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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你可真了不得。” ------------ 第336章 烂醉如泥的新郎 韵之的奶娘见闵家女儿来者不善,上前道:“小姐怎么不在前头享宴,今日皇上和娘娘们都在,贵妃娘娘是您的亲姑母,小姐该去侍奉才是。” 便听“啪”一声,闵初霖扬手就给了奶娘一耳刮子,厉声呵斥:“你当还在祝家呢,我们家的奴才,没有敢在主子跟前插嘴的,进了我们家的门,就把规矩牢牢记着,再敢胡乱插嘴,仔细乱棍打死。” 她说罢转身,猛然见韵之已经在眼前,重重一巴掌就扇在她脸上,闵初霖一下没站稳,顺势摔倒下去。 “她是我的奶娘,不是奴才,你给我记清楚了。”韵之怒声道,“往后这院子的门,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随便进来,难道家里是没有长嫂为尊的规矩,你一个姑娘家随便往兄嫂屋里闯,成何体统?我院里的人,你再敢动她们一下,我绝不放过你,我不是你姐姐那样软性好欺负的,别错了主意。” 闵初霖气得张牙舞爪,爬起来就要对韵之大打出手,可今日圣驾在府中,满京城的贵眷都在,下人们不敢惹祸,这边韵之的人劝着,那边府里的丫鬟也死命把小姐拽了出去。 闵初霖再如何骄纵,也不敢去御前哭闹,但这事儿还是传到了前头,闵夫人知道了,这边老太太和涵之她们也知道了。 涵之轻声对祖母道:“我会和婆母商量,想法儿远远地把闵初霖嫁出去。” 老太太面上不动声色:“我们不能去祸害别人家。” 涵之道:“我有分寸,您别担心别人家,还是先担心韵儿吧。” 老太太抬手饮尽杯中酒,压住心里的火。 出了这样的事,韵之心里也是没底,虽然那一巴掌她不后悔,可哪有新娘子在成亲当天动手打人的,而闵初霖那丫头,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当年见大姐姐出嫁时,小小的二姑娘也曾幻想过自己成亲时的模样,虽然绝不是今天这样,可她出嫁的排场,丝毫不差大姐姐嫁王府。 且不说绵长壮观的嫁妆队伍,就她陪嫁十八个下人的事儿,早就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皇帝亲自主婚,更是当今登基十年以来头一遭。 只可惜,被金家闹了一场,哪怕韵之不在乎,可她还是看见了丈夫绝望的目光,正如同那天夜里在围场被金浩天激怒后,疯狂杀人时一样的绝望。 闵府的婚宴,直至圣驾回銮后,才终于有了几分办喜事的热闹,而皇帝与后妃一走,闵夫人就叫过女儿细问缘故,怒气冲冲地往儿子新房来。 不成想,半路上被闵王妃拦下,她带着尧年和涵之,也要去看望韵之。 闵王妃是老相爷原配夫人所生的独生女,也是这一辈兄弟姊妹的长姐,且不说贵为王妃,便是在家中,大姑姐的地位,也不是闵夫人可轻易不敬的。 “孩子们脚程快,涵儿,你带着妹妹们先过去吧。”闵王妃吩咐罢,特地看着闵初霖,和蔼可亲地问,“如今有了嫂嫂,又多一个人和你作伴,高兴坏了吧?” 闵初霖低头咬着唇,不敢搭理大姑母,立时就被涵之和尧年给带走了。 闵夫人努力压制心火,皮笑肉不笑地说:“之前姐姐原是说不过来的,可是皇上来了,您也跟着来了?” 闵姮扫了她一眼:“我也不常家来,就不惦记往后费心一趟趟地跑,今日给你把话撂下,新媳妇娶进门,别只顾着端婆婆的架势着急做规矩给下马威,先睁开眼看看,如今闵家什么光景,而新媳妇背后又是怎样的门庭。要是想苛待儿媳,拿你对付妾室和她们的庶女庶子的法子来对付这孩子,劝你三思。” 闵夫人双眸充血,眼珠子都要凸出来:“姐姐,您可是这家里的女儿。” “所以才说对你有好处的话。”闵姮道,“好自为之。” 闵夫人气得七窍生烟,眼看着大姑姐往新房走去,她忍不住冲口而出:“姐姐还是自己先保重,世子征战沙场,生死一线,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未可知。” 闵姮背对着她说:“一会儿,我会把这些话转达给父亲和你丈夫,问他们去吧。” 新房里,大姐姐和郡主的到来,让韵之安心了几分,但她很意外,闵初霖竟然也一起跟来。 涵之端着长姐和世子妃的尊贵,不能与韵之窃窃私语,只有尧年不必顾忌,坐在韵之身边轻声告诉她,母亲会警告韵之的婆婆不要为难儿媳。 “这样好吗,岂不是一开始就撕破脸皮了?”韵之说,“往后,也没法儿相处了。” 尧年嗔道:“你都把闵初霖脸打肿了,还惦记撕不撕破脸皮?只管和闵延仕过自己的日子,别的一概不必理会,扶意是娘家太弱,在京城无依无靠,才会对你大伯母诸多隐忍,你何苦来的,你可是公爵府的千金。” 韵之瞥了眼门边的闵初霖,对尧年说:“那是自然,我可不会让他们欺负到我头上来,欺负我的下人都不行。” 尧年抬眼看,她常去公爵府,这屋子里都是熟面孔,想当年嫂嫂的陪嫁,也没这么多人,据说是扶意当着闵家的人,随口编的祝家规矩,就差把这院子里院外都填满了。 “扶意可真疼你啊。”尧年笑道,“韵之,恭喜你,不论如何,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很羡慕你。” 韵之淡淡一笑,今天她感受到了来自丈夫的关心,心安理得地将他视作丈夫的爱意,而不是过去世交兄妹间的客气。 可就在金家人闹了那一场后,她又忐忑不安起来,不知一会儿回来与她行合卺礼的闵延仕,眼中会不会还带着那令人心疼和无奈的绝望。 虽然前有金家哭闹喊冤,后有闵初霖到新房挑衅,但除此之外,蒙圣驾莅临,祝闵两家再次联姻,算得是顺利圆满风光无限。 至于金浩天之死惹出的流言蜚语,那是明天的事了,今日喜宴上好酒好菜,宾主尽欢。 闵延仕被宾客拉着死灌,他也来者不拒,若非长辈们出面阻拦,他几乎要醉死过去。 韵之在新房里,还没见到丈夫,就被冲天酒气熏得皱起了眉头。 闵延仕醉了八九分,走路也要人架着,虽不至于疯言疯语,可一脸迷茫陌生看着韵之的样子,把她吓着了。 在喜娘们的搀扶下,小两口潦草地行了合卺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