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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连大姐姐的门都不敢进的家伙,还救我呢,” 香橼问绯彤:“大小姐看起来那样温和可亲,今天还问我想不想纪州家人,怎么二姑娘见了姐姐,比见老太太和三公子还服帖呢?” 绯彤从小就跟着小姐,掰着手指头说:“这家里,姑娘最怕三个人,老太太、三公子,再就是大小姐。三人中排头一个的,那就是大小姐,老太太和三公子跟前,姑娘急了使劲儿哭是管用的,大小姐跟前,那可是说一不二的。” 扶意道:“大姐姐也最疼她不是?” 绯彤笑道:“这是自然的,一家子兄弟姐妹,自上而下,咱们姑娘就是从小受尽宠爱,如今才懂得疼弟弟妹妹,少夫人您说呢?” 扶意颔首:“是这个道理。” 绯彤要帮忙端茶进去,扶意拦下了:“我自己来就好,你们退下吧,外头风凉,在抱厦里歇着便是。” 香橼掀起茶房门帘,看着小姐走出来,轻声问:“大小姐没为难您吧,端茶送水的,为何不差遣奴婢们?” 扶意心里一颤,方才在长姐跟前的紧张又从心里冒出来,很显然,大姐姐差遣她取茶水,是要再看一眼,她进门时的仪态。 她双手紧紧托着茶盘,能感觉到自己的肩膀僵硬,双腿发沉,她越是想表现出轻松自然,越是浑身都不自在。 这样进门去,必然会受责备,扶意不怕挨骂,可她不愿姐姐对自己失望,竟一时站住了,不敢举步前行。 “小姐?”香橼跟上来,“哪儿不舒服吗?是不是穿得太少了,姑爷早晨还叮嘱呢,要您添衣裳。” “镕哥哥……” 想起他们昨夜说的话,祝镕说,若有一日,他也愿意站在她的身边,扶意的心豁然开朗。 就算大老爷耳提面命地要她记得,时时刻刻不论在何处都代表着丈夫的体面,可镕哥哥从没有这样看待她,她不附属于任何人,她一直都是自由的。 紧绷的身体,缓缓松弛下来,扶意不自觉地挺起胸膛,她想要变得更好,并不是为了丈夫,也不是为了这个家,而是为了,能成为自己心中所期待的模样。 书房里,涵之仔细翻阅扶意自春天以来,为弟弟妹妹们准备课业的笔记,自然在这之前已经得到弟妹的允许,不然她也不能随便动扶意的东西。 上面不仅仅是每一堂课的记录,弟弟妹妹们最初的状态,每一堂课的表现,功课完成的优劣,乃至背书时,哪一段生疏哪一段不解,他们的弱处长处,全都被详细记下来。 最初几个月,扶意还是客,正儿八经的西席,她有大把的时间来做这些事,但成亲后,书房重开以来所有的日子,亦是一天都没落下。 而她分明那样忙碌,被琐事缠身,被公婆刁难,连安心吃一顿饭都难。 涵之心中动容,听见门前有动静,抬起头,便见扶意端着茶盘进来。 她身姿轻盈、体态优雅,更要紧的是,从眼睛里透出令人舒心的笑容。再不是方才那样拘谨小心的卑微,而眼前的这一切,也绝不是一时半刻能装出来的。 “有高兴的事?”涵之笑道,“我看你是耷拉着脸出去呢。” 扶意笑道:“在茶饭遇见绯彤在这里,说是韵之派来,怕我被姐姐责罚,命绯彤瞧着,好随时找她来救我。” 涵之嗔道:“那丫头成日里闲着,招猫逗狗的,是该收收骨头了。” 扶意想了想,放心大胆地说:“大姐姐,您也不同意宰相府的提亲?” 涵之抬眼看她,那严肃而不容回绝的气势,吓得扶意一颤。 但她没有掩饰自己的害怕和紧张,她已经悟到大姐姐的要她明白的事,并非不可以胆怯柔弱,而是该如何在不同的人面前,将这份情绪收放自如。 “听这口气,你支持韵之?”涵之问道,“韵之和闵延仕,有私交?” 扶意忙道:“姐姐不要误会,韵之和闵家大公子是清清白白的。” 涵之道:“祖母告诉我,三婶婶侄儿的死,是闵延仕所为,为了救韵之,这件事你也知道。” 扶意颔首,她意识到,短短两天,长姐已知晓家中大部分的事,而韵之对闵延仕的情愫,既然已经是可以告诉祝镕的事,此刻也不必再瞒着姐姐。 听罢扶意的解释,涵之神情凝重,半晌才开口:“她为何不对我说?” 扶意道:“怕是难为情,不好意思开口。” 涵之轻轻一叹:“去找她来。” 内院卧房里,韵之还在担心扶意会不会被大姐姐收拾得很惨,谁知绯彤来传话,要她赶紧过去。 “我去做什么?为什么要我去?跟着扶意一道学仪态礼仪吗?”韵之瞪大眼睛看着绯彤,“我学这些做什么,我小时候都学过了。” 绯彤哭笑不得:“奴婢可不敢多问,您赶紧去吧,大小姐今天才发怒打了清秋阁的丫头,奴婢可不敢惹大小姐生气。” 她伸手来拽小姐,韵之张牙舞爪地低吼着:“言扶意,你给我等着瞧。” 玉衡轩里,扶意正在为涵之讲述,她被母亲软禁后这五年来,纪州发生了什么,整个大齐发生了什么。 说到眼下赞西人屡屡犯境,烧杀抢掠大齐边境的百姓,但朝廷依然以和为贵,涵之恼道:“五年前,父王就曾上书皇帝,提到赞西人的野心,他果然是听不进去的。” 此时门外绯彤的声音传来:“大小姐,二姑娘来了。” 扶意憋着笑,退到一旁去,让出姐姐面前的位置来。 韵之毕恭毕敬地走进来,周正端庄地向长姐行礼,要知道平日里,她都是飞进来的。 涵之说:“坐下吧,你和扶意无话不说,我就不叫她避嫌了,可以吗?” 韵之点了点头,看向扶意时,忍不住瞪了她一眼,老老实实地坐下了。 涵之径直问道:“韵儿,你喜欢闵延仕什么?” 大姑娘的脸颊,一瞬间涨得通红,韵之惊恐不安地看着姐姐,想起扶意来,猛地转过身,狠狠地瞪着她。 “你看扶意做什么?”涵之道,“之前我问你为什么要嫁给闵延仕,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要我怎么答应你,怎么帮你?为什么不能大大方方地告诉我,你喜欢上了那个人。” 韵之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