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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章 王府丑闻 祝镕猜到父亲话中的用意,自己或怒或冷静,都不是他平日里的性情,便只抱拳躬身:“爹爹容我好好想一想。” 祝承乾之前再怎么生气,见了儿子,就什么都能过去,生怕自己逼得太紧,让儿子学了平瑞一样,抛弃一切离家出走。 眼下镕儿一声“我不服”,算是叫他吃了定心丸,不愿为了言扶意的事,闹得父子生分,既然儿子如此诚恳,是该让一步,给他些时间来冷静。 “回去吧,这个时辰,老太太该歇下了,你不必过去请安。”祝承乾道,“但今日家中不太平,你的小厮会告诉你发生了什么,明日一早,去看看你祖母,说几句宽心的话。” “是。” “我这儿还没过去,因此老太太若问你什么,你只管说不知道。” 祝镕一一应诺,请父亲早些休息后,便离了书房。 能感受到父亲正望着他的背影,便没敢往大夫人屋子那边张望,径直离开了兴华堂。 然而今夜再次走过清秋阁,直到过了头他才猛地停下脚步回望。 没有了扶意在的屋子,竟在他心中也失去了意义,他的心已经跟着扶意飞去了纪州。 争鸣从前方提着灯笼找来,为公子领路回小院,到门前,他突然吹灭蜡烛,主仆俩的身影顿时消失在黑夜里。 他轻声对公子说:“绯彤替二姑娘传话,要您不论多晚,去见一面。” 祝镕轻声应了:“先回房。” 如此夜半三更,已经“睡下”的祝镕,悄声来到内院,刚好遇上映之做恶梦,在梦里哭得可怜,被韵之搂在怀里耐心安抚,直到妹妹睡踏实后,他才现身。 “映之怎么样?” “被泼了凉水,有些发热,已经请太医瞧过,也吃过药了。”韵之安顿了妹妹,拉着哥哥离得远些,才轻声道,“就有一句话,是柳姨娘离开时,托我传给你,她说她什么都没说,什么都不知道。” “嗯。” “哥,你能明白?” 祝镕颔首:“我明白,眼下不便对你解释,事情过去后,哥哥再告诉你发生了什么。” 韵之很听话,分得清轻重,她把话传到了,便催着哥哥早些回去,只是忍不住问:“扶意到哪儿了,哥哥有法子打听吗?” 祝镕道:“明日扶意就要换水路,三日后上岸,再走两天旱路就能到纪州,我会和前方的好友飞鸽传信,他们会沿途护送,有任何消息,一定告诉你。” 韵之反过来安抚哥哥:“我会催着奶奶派人接她,你别担心。” 祝镕很是欣慰:“你也好好的,别招惹二叔和婶婶,家里总也不太平,一旦被外人捉了把柄,到御前告我们的不是,他们怕是才能清醒些。” 韵之猛地想起平珒,将今日看见的事告诉了兄长,祝镕也不免担忧,弟弟受了太多的折磨与压迫,今日亲眼见生母如此凄惨,他便是从此扭曲了心灵,有了杀念也不奇怪。 “我会放在心上。”祝镕道,“把平珒交给我。” “不要打我娘,娘……” 此时,床榻上可怜的三妹妹又哭起来,韵之赶紧回来照顾她,再回身,哥哥已经不见踪影了。 怀里的妹妹渐渐踏实,可韵之的心越来越空,哥哥说得对,这家里总也不太平,真有一天惹祸上身,必定也是四分五裂,不可能团结一心。 “映之乖……”她哄着妹妹,心里则念着扶意,盼她能回来,盼她成为新的公爵夫人,盼这家不要江河日下,被活活折腾尽了福气。 不甚平静的一夜,总算过去,但翌日天未亮,祝镕就接到皇帝的消息,命他迅速进宫。 他命争鸣给父亲留了话,得知儿子被皇帝叫去,祝承乾不免担心,但事关朝廷,便是在妻子跟前也不得多说什么。 此刻,大夫人坐在镜前梳头,新派来的丫鬟怎么使都不顺手,一清早就发脾气,随手拿起金钗就扎丫鬟的手臂。 祝承乾看见,便将吓得直哭的丫鬟打发走,亲自拿了梳子来。 “等你出门后,王妈妈还要被拖到前厅打板子。”大夫人瞪着镜子里的丈夫,“你还不去见老太太,别叫她以为我挑唆你们母子,不让你去见她。” “镕儿会替我解释,不过是做规矩打了几个奴才,犯得着我跟着团团转?”祝承乾不以为然地说,“你也别放在心上,叫老二老三家的笑话你。” “你和儿子和好了?”大夫人冷笑,“他真是会哄你高兴,我实在想跟他学学。” 祝承乾却说:“言家女儿的事,少年人血气方刚,见了漂亮姑娘动心不稀奇。他们相识能有多久,在家白日里话也说不上几句,我猜想过些日子见不着,他也就忘了。至于柳氏,以他的个性,倘若柳氏当真对他说过什么,镕儿心里必定过意不去,会想尽办法为柳氏开脱。眼下他只字不提,可见柳氏没撒谎,她不敢背叛你我。” 大夫人白了一眼:“你怎么说就怎么是吧,从来都是你唱白脸我唱黑脸,明明是你要清理门户,却叫我白白遭婆婆训斥。” 祝承乾温和地说:“委屈夫人,为夫都记在心里。” 大夫人推开他的手:“有句话我说在前头,老太太越发嫌我了,可我也不是任凭她搓圆揉扁的。这家里只能有一个做主,你在我和你娘之间想好了该选谁,不论是对她,还是对我,把你该说的话早早说明白,别和稀泥。” 祝承乾心里已经算计好,娶了儿媳妇后,将这家交给未来的儿媳打理,此刻便是哄着妻子说:“自然是你,等我今日忙完,夜里就去见老太太,告诉她别再和你过不去。” 大夫人总算舒坦了些,在首饰盒里挑了两对耳坠,要丈夫选一选,一面抱怨道:“昨天她还咒我,说涵之托生我肚子里,倒了八辈子血霉。” “老太太不能说这样的话。”祝承乾道,“你添油加醋了。” “反正就是这个意思。”大夫人又气又恼,恨恨道,“等明年闵姮拿来休书,我要立马给涵之说亲,让她下半辈子风风光光地过,叫你家老太太好好睁眼看看。” 可这一大早的,老太太像是故意和儿媳妇过不去,竟是不等老爷们离家,就命来人拖王妈妈再去前厅受罚。 昨天一顿打,虽不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