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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用什么法子,让我认祖归宗,我并不在乎,只盼着自己有所成,将来能孝敬祖母,让她老来无忧。” “你对这家里的心意,我一直都知道。”扶意应道,“但这次的事,难道我也这样去回姑祖母?” 祝镕则问:“是不是听了后,觉得我这个人,也不过如此。” 扶意摇头,用自己的丝帕为他擦拭汗水,温柔体贴地说:“就像韵之起初不喜欢我,说我太世故太圆滑,到处哄人高兴。可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来京城,不好好与人相处,难道四处树敌不成?人嘛,一样活百年,我宁愿活得聪明些,所以我们俩是一路的。” “一路的?”祝镕满心安慰。 “旁人若不理解你,至少我理解你。”扶意的眼眸明亮清澈,纠结了一上午的担心都消散了,“没有人比你更了解大老爷,你能想到的对付他的法子,必定就是最好的,我又何须怀疑和担心呢。” 祝镕笑问:“那你打算怎么去回老太太?” 扶意赧然道:“就说我让你开心了,别的一概不提,老太太不就盼着我哄你高兴?” 祝镕抓过扶意为他擦汗的手,又吹了吹手腕上的肿包,凑得很近很近,再多一寸几乎要亲上去。 扶意软软地说:“不疼也不痒,你别担心。” 祝镕却低着头,气息沉重:“其实有更值得生气的事,但昨天我忍下了,也许后来,不过是借我娘发了脾气。” “怎么了?” “我爹和我明说了,不赞同我们的婚事,哪怕老太太诸多暗示以及对你的厚待,他也不答应。”祝镕道,“我说了一句,但凭他做主,先敷衍了过去,免得他疑心。” “在我看来,大伯父的想法才是合情合理的,姑祖母当年,不也为大伯父安排了大夫人这门婚事吗?”扶意善解人意,更看得开,“这些阻碍,你我早就预见,但也许……” 扶意没有继续说下去,祝镕则用手指,轻轻点开扶意手腕上的药膏,当膏药都融入肌肤里,才抬起头看着她。 四目相对,他们彼此心里都明白,那些不得言说的事,才会是这一辈子互相之间,最大的阻碍。 可就连那样的阻碍,也没能让他们分开,父亲的几句话,更不算什么。 祝镕再不顾忌,捧起扶意的手腕亲了一口,暖暖痒痒的感觉,直往扶意心里钻,她不自觉地一哆嗦,害羞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可祝镕紧紧抓着,不让她挣脱开,说道:“过些日子,必然会有很多人上门提亲,你别生气,我不会理会他们。” 扶意笑道:“天下好姑娘何其多,但愿祝公子不要挑花了眼。” 此刻,京郊护国寺的禅房里,大夫人收到了皇后的信函,告知她关于祝镕的身世已经知晓,届时会为她在皇帝面前解释,并证明当年的无奈。 大夫人看完信,心如死灰,她坚持了二十年,到头来,竟走了最不堪的一步。 只见王妈妈推门进来,说舅老爷求见,大夫人擦去眼泪,收敛了心思,命她将兄长带来。 之后将长姐的信缓缓合起,不论如何,日子还要过下去,就算到死的那一刻,她也必须是京城最显赫的贵妇人。 如此,当大夫人在护国寺茹素礼佛七日后,祝公爷亲自去接妻子回府,之后带上老太太和养子祝镕,一家四口请旨入宫,是日下午,京城贵府之间,便传出了惊人的消息。 在忠国公府当了二十年养子的祝镕,一夜之间,竟成了祝公爷与大夫人的嫡子。 消息传回公爵府,东苑里正吃茶的二夫人,险些被自己呛死,喘过气后嚷嚷着吩咐梅姨娘:“快,快找老爷回来!这开什么玩笑,怎么就成嫡子了?” ------------ 第157章 他是皇帝的人 祝镕今岁二十有一,算上怀胎十月,不论二十二年前,公爵夫人经历了怎样的无可奈何,才不得不隐瞒亲生子的身世,在所有人眼里,这都不过是如今为了能让祝镕认祖归宗而贴的金。 那日二老爷赶回家后,迅速联络了族中德高望重的长辈,要对此事问个究竟。 可祝承乾和大夫人拿回了皇帝的圣旨,老太太也当着全族长辈的面致歉,说当年是万不得已,一切只为了能让孩子平安长大。 镕儿一表人才,深受皇帝器重,是大齐未来的栋梁,如今他终于能认祖归宗,也不辜负列祖列宗的庇护与保佑。 祝承业当时脸色铁青,可他一个庶出的子弟,根本轮不上说话,万一老太太再当众宣布从此分家,他就更得不到好处。 至于三房,一直以来都是三夫人为丈夫较着劲,三老爷祝承哲本身对此是淡淡的,横竖他是老太太的亲生子,将来分家后,老太太自有体己留给他,这辈子不愁荣华富贵,又何必去抢破头。 三夫人固然不服气,奈何她肚子里的叫她不得不服气,上了年纪孕中的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眼下比起为丈夫儿子争爵位,惜命才更重要。 上无皇帝皇后撑腰,下无兄弟姐妹扶持,二老爷几乎孤立无援,不论如何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反对。 可是这一忍气吞声,将他的病憋出来,数日后,祝镕的名字被写入宗谱,认祖归宗,成为公爵府嫡子,二老爷未能亲眼见证,只能在病床上长吁短叹。 扶意并非祝家人,自然不便前往观礼,映之和敏之高高兴兴地回来,带了一大盒点心给香橼。 韵之晚些才来,姑娘们今日都盛装打扮,她一进门就脱了织锦如意祥云罩衣,热得脸颊通红,发脾气说:“这衣服是给人穿的吗?” 绯彤跟着一路收拾,说道:“这料子寻常人家可没有,别人想穿还穿不了。” 韵之没好气:“你喜欢你拿去,给你当擦脚布好了。” 扶意见映之和敏之都吓得不敢出声,命香橼把妹妹们带出去,好生道:“你来,我给你扇扇,天热罢了,别发脾气。” 韵之坐下来,扯开中衣的衣襟,露出捂得通红的肌肤,果然是热坏了她,扶意命翠珠打水来,轻手轻脚,温柔耐心地伺候二小姐。 “你不委屈吗?你还是我的先生呢,怎么伺候起我来了,叫绯彤来吧。”韵之总算消气了,软乎乎地说,“回头她们又说我欺负你。” 扶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