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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镕愣了愣,一时答不上来,他总不能说,喜欢扶意。 韵之凑上来,霸道地说:“总之我讨厌的人,你都不许喜欢,不然你娶进门,我就天天撺掇大伯母给她做规矩跪祠堂,天天折磨她。” “胡闹。”祝镕背过身去。 “要不,你看扶意怎么样?”韵之一本正经地说,“原先我让她随便挑我家的公子们,现在二哥不行了,平理虽同龄,到底像个毛躁小子不成样,就剩下你了。” “祝韵之?”祝镕回眸,冷着脸说,“你拿扶意的终身大事开玩笑,考虑过她的名声吗?” 韵之摇摇手指:“她才不是在乎名声的人呢,何况人家言夫子比你们开明多了,扶意从小和书院里的学生一起念书长大,大方体面,不像我们似的,连兄妹多说几句话,我娘都要跳起来。” 祝镕道:“那因为我们不是兄妹,婶婶才在乎你的名声。” 韵之很小声地嘀咕:“我又不傻……” 祝镕猜得到,妹妹大了,很多事不用人说,她也能看明白,更何况在他身上,有个最让人不得不怀疑的事,他长得太像祖母。 但这都是小事,能否认祖归宗,能否被承认是外室生养的,又或别的怎么样,对祝镕来说都无所谓,他在这个家,有长辈疼爱教导,有兄弟姐妹和睦互助,那一点名分,不要也罢。 “扶意长得漂亮,精通文墨,性情好脾气好,更重要的是聪明。”韵之眼中有光芒,“哥,我没开玩笑,她这样能里里外外周全的,才能做我们祝家的女主人,虽然大伯母和她不对付,可大伯母也没能怎么着不是?更别说我娘和三婶婶,被她哄得服服帖帖,说实话,我一开始不喜欢她这样的人……” 妹妹像老和尚念经似的没完没了,吵得祝镕耳朵轰鸣,可他不需要别人来夸赞扶意,这一切的好或是不好,对他而言都一样。 那日江上初见,彼此什么都不了解,姓甚名谁也不曾互相告知,他就把一个姑娘放在心里。 再次重逢,已足够他用一生来惊喜,扶意的种种好,又或是不好,在他眼里都弥足珍贵。 这样的情绪,来得并不汹涌急促,这一个多月来,每一次摩擦,每一桩意外,他的焦虑、担忧和心疼,让他一次次意识到,心中那个人的分量。 那日担心养母责难扶意,担心她受伤害,不惜跑去春明斋放火引开养母,他从没想过,要把为皇帝对付一些官员的那一套,用在家里。 不过,他眼下很是羡慕那些曾和扶意一起念书的年轻公子们,心里莫名地泛起些从未有过的酸意。 但见争鸣凑在门前,笑着说:“公子、二小姐,言姑娘来了。” “她怎么跑来了,真稀奇。”韵之欢喜起来,“来得刚好,我正在给她说好事呢……” 见妹妹蹦跳着要跑出去,祝镕一把拽住:“不要欺负扶意,你胡乱去说,我往后还见不见她了?这不是能胡乱玩笑的事,听见了没有?” 韵之有些不高兴,但从小最服的还是三哥哥,撅着嘴哦了一声,挣扎开跑出来拉了扶意的手说:“我们走,他又凶我。” 祝镕跟出来,见扶意一袭浅杏烟纱裙,气息安宁、言笑如常,便想着不论王府里发生过什么,至少没吓着她,不禁就放心了。 扶意是听翠珠说,见二小姐往三公子小院去,她才借口来找韵之去西苑向三夫人请安,要告知三夫人已经替她尽到礼数,实则仅仅是想见祝镕,也好让他看见自己一切安好。 此刻目光交汇,心意传递,即便不能完整传达,也彼此都有了七八分,扶意心满意足。 韵之倒是半点没察觉二人眉目传情,拉着扶意往西苑方向走,絮叨着:“我刚说我二哥的事呢,哎呀,祝平瑞他千万别坑了我……” “韵之!”祝镕喊了她一声,似在提醒什么。 韵之回眸嚷嚷:“知道,烦人。” 扶意小声问:“怎么了?” 韵之既然答应了哥哥,就不会轻易说出口,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她,越看这小丫头越漂亮,眼眉弯弯地笑:“你别问,不是什么要紧事,我哥脸皮薄,惹急他,我也舍不得。” 她们一路往西苑走,刚好叫从库房归来的王妈妈看见,她驻足张望几眼,便继续赶路,待回到大夫人身边,将几味珍贵的药材打开给主子看,说道:“您说的都在这里了。” 杨氏翻了翻,见东西妥当,便道:“赶紧送回家里去,命他们给母亲用上。” 王妈妈一面麻利地包起来,一面说刚才见二姑娘和言家女儿往西苑走,啧啧不已:“这言姑娘真是了不起,三夫人在这家里,谁见了都躲开,嫌还嫌不够,她却有本事和人家这样亲近。头几天刚来的时候,三夫人还带人去清秋阁闹了一场,弄成那样尴尬,若是我,断不能再往来的,这言家女儿的脸皮真够厚的。” 杨氏头疼的厉害,用力揉搓着额头:“她不是脸皮厚,她就是精明,一早就看穿老三家是什么货色,你说的那件事,我看老三家的自己早忘得干干净净。” 王妈妈苦笑:“按说三夫人也不是什么心肠歹毒的恶人,怎么老和咱们过不去呢,她还是惦记着要当家作主,封公爵夫人。” 杨氏缓缓躺下,近来越发觉得精神不济,一面催促王妈妈赶紧把药材送回娘家,一面念叨:“她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一家子乡下人。” 王妈妈问道:“今天言家女儿去王府的事,您怎么看,难道由着她,日渐和王府亲近起来?” 杨氏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冰冷说道:“等你派出去的人回来,我听过后,就给她一个了断。” 西苑里,金氏靠在美人榻上,搂着女儿,对扶意和韵之笑道:“往后你们出门,就带上慧之,今天把她高兴极了,我想着,也该叫这孩子出门开开眼界。” 婢女们搬来凳子,请二小姐和言姑娘坐,金氏说:“吩咐厨房,多准备几个菜,姑娘们今晚在这里用饭。再派人去问问老爷和平理,几时能回家来。” 扶意道:“婶母安胎要紧,我们不敢叨扰。” 金氏笑道:“我一切都好,有人来说说话才热闹,可怜我这女儿,每天听我唠叨,还怕我闷了。” 三夫人疼爱自己的孩子,家里都知道,几个姐妹里,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