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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我能被那小丫头弄死。”开疆愤愤不已,一骨碌翻身坐起来,自行倒茶猛灌一碗,抹了嘴说:“什么事?” 祝镕从怀里掏出一方小匣子,开疆信手打开,见是一枚耳坠,不解地问:“谁的东西?” “我家那位女先生,言姑娘的耳坠。”祝镕道。 “嗯……”开疆不以为然,但心下一转,猛地瞪大眼睛,一脸笑意,“小子,你怎么了?” 祝镕恼道:“和你正经商量事。” 开疆却立刻有了精神:“老实交代,你拿人姑娘的耳坠做什么?” 祝镕便缓缓说了与扶意的一番经历,说到家中事,说到他们屡屡发生争执,又说起昨夜,他有意归还此物,可人家却叫他留下。 “傻子傻子!”开疆上蹿下跳,急得什么似的,“你非要人家姑娘亲口对你表白什么,你这个蠢东西,剃头当和尚去吧。” 祝镕恼道:“跟你商量,好好说话。” 开疆一屁股坐下来,满脸喜色:“傻子,你拿着人家东西,就总要有归还之日,那一日不来,你和人姑娘都断不了关系,你以为人家为什么叫你留下,留下的可不是一枚不值钱的耳坠,是个念想。你若懂便懂,若不能懂,也不过如此,言姑娘也不会上赶着来纠缠你。” 祝镕谨慎收起匣子,默声不语。 开疆问道:“你到底怎么想?” 祝镕手心有汗,少见的仓促:“回想起来,我这辈子第一次和陌生女子搭讪,本以为萍水相逢,自此相忘江湖,谁知一回家,她就在眼前,可我……能给她什么?” ------------ 第64章 宅门家事 开疆啧啧:“你们祝家三百年家业,你还来问我能给人家姑娘什么?” 祝镕眸光暗了几分:“那也不是我的。” “祝公爷若不能把家业传给你,他必然死不瞑目。”开疆说话毫无顾忌,“怎么让你认祖归宗,那是公爷和老太太的事,你家大夫人心里也是有本账的,她不喜欢你,可她没儿子,难道将来叫二房三房夺了爵,她落得被送回娘家的下场?而那时候杨家什么光景,谁当太子谁做皇帝都……” “越说越放肆。”祝镕喝止了开疆,“还不住嘴。” 开疆却道:“我说真的,将来的事,谁也无法预料,你也别谦虚非要把一切让给平珒,就那孩子的身子骨,你让给他只会拖垮他,不如你来撑着大天,叫他好乘凉。” 这几句话,倒是中肯,弟弟身体孱弱,能不能活到成年都难说,祝镕有心为他遮风挡雨,只是家业爵位,要让他这个“养子”来继承,可没那么容易。 “我就问你。”开疆问道,“你想不想继承爵位?” 祝镕苦笑:“实话说,我并没有认真想过,平日也不过是敷衍父亲和老太太。” 开疆道:“那就从现在开始好好地想,别忘了再仔细想想,你能给人家姑娘什么。我的三公子,你两榜出身,状元及第,校场里一人单挑群雄,你还不能许人家一个将来?” 他又四仰八叉地躺下,长叹一声:“像我就好,轮不到我烦恼,我们家没什么爵位要继承,也没有三百年的家产,等我爹娘两脚一蹬,这家也就该散了。” 话音落,外头婢女传话,道是夫人听说祝家三公子来了,要留晚饭。 开疆闻言冲他苦笑:“我娘一定游说你,叫你劝我赶紧娶亲成家。”他冲外头嚷嚷一声,“就来,我们商量要紧事。” 转身戳了戳祝镕的心口:“早早给人姑娘一个答复,人家可把念想留你这儿了。” 此刻祝宅里,扶意给妹妹们默了书,做了联句,老太太那儿送来点心瓜果,见屋外还有几分春日,便围在太阳底下。 姑娘们说起昨日王妃母女登门的事,三妹妹赞叹:“纪州水土真真养人,昨日来的郡主,可真好看,我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若说言姐姐是芙蓉,那郡主就是牡丹。” 韵之笑着问妹妹:“我是什么?” 三姑娘满脸坏笑,指了墙头说:“那藤上爬的喇叭花儿啊。” “臭丫头!”韵之跳起来捉了妹妹要打,三姑娘娇声求饶,闹作一团。 扶意嗔道:“静静坐会儿吧,就五妹妹最乖。” 只见慧之依偎在扶意身边,软软地说:“二姐姐爱欺负人,三姐姐嘴上也不饶人,就我和四姐姐好。” 四小姐道:“可不是五妹妹好吗,年纪最小最懂事,就昨日那情形,吓得我不敢说话,还是慧儿能劝住三婶婶。” 底下三个妹妹,不过十二三岁,差不了多少,可当姐姐的知道疼人,做妹妹的眼里有敬重,这一家子的姑娘,才真正是莲花托生,凭大人们明着暗着阋墙争斗,也与她们不相干。 大一些的韵之,自从大姐姐嫁人后,便当起了家中长女,处处爱护妹妹,此刻亦不忘叮嘱三姑娘、四姑娘:“慧儿能劝婶婶,她是亲闺女什么做不得,不是姐姐要挑唆你们和大伯母,但你们心里要明白轻重,往后不相干的事不必费心,你们是金娇玉贵的小姐,只管在家享福玩乐,这天便是塌了,也轮不到你们来撑。” 扶意递茶给她:“别吓着她们。” 三姑娘却道:“言姐姐,我们不怕,这些话从小就懂了。” 扶意很是怜惜,想自家虽是小门户,倒也清净简单,除了一个老祖母作耗,再无旁的烦恼,可怜这些深宅大院里花儿似的姑娘,也有常人无法想象的难处。 说着话,只见院门前站了瘦弱的男孩,跟着他的乳母丫鬟们,小心搀扶主子跨过门槛,三姑娘先过去了,牵了弟弟的手来:“中午奶奶发话,要他歇了午觉出来逛逛,言姐姐,能不能带上平珒一道玩耍。” 小公子十分孱弱,白面白唇,瘦如枯槁,似风一吹要倒,扶意起身道:“不如进屋去坐,这里风大。” 平珒弱声道:“言姐姐坐,我看看就回去。” 韵之叹气,问几位奶娘婆子:“大夫怎么说?” 奶娘应道:“这几日大安了,只是根基弱,这乍暖还寒的,不敢叫公子出门,怕吹了风。” 且说为了四公子私下带弟弟出门骑马,要得平珒高烧一场,他的生母柳姨娘闹到西苑,结果反被三夫人嘲风平珒羸弱,不像祝家的子孙,两人吵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