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黏上了好几根金色羽毛。
又飞来好几根蛛丝,安珲一边躲避一边寻找毒蜘蛛的位置,他能凭空穿越,时不时探出一个头偷偷朝安珲吐丝。
安珲发现他后就在外围凝结光剑,在他伸出头那一刻狠狠地刺到蜘蛛的机械嘴上!
蜘蛛缩回去,见安珲已经发现他的行动,蜘蛛便爬到另一边的蛛网上。那块地方布满了非常多的蜘蛛网,光束碰到丝就会被黏上。
原来他不止在攻击安珲,还在空中织出了一个蜘蛛巢穴。
安珲身边也围了大量的蛛网,它们被风拂过在细微地颤动,许多小一点的蜘蛛从空间缝隙探出头,接着爬到蛛网上站定。
安珲能看到最近的一只小蜘蛛:
它由三个人形组成,身躯交叠在一块,脑袋立在蜘蛛的机械头部上,六对手脚被改造成更加方便的机械手,上面的粘膜和蛛丝的材质切合,能让它在蛛丝上自由行动而不被黏死。
它们暂时没有发动攻击,安珲便先暗暗准备大招。
不知道这个白降尘寄生在神树上,吸取了神树多少生命力。
“安珲小姐,我们本无冤无仇,你又何必逼迫我。”白降尘隔空喊话。
安珲漠然地斜视他,几缕光线悄然地从炽热的太阳中透出,在云层上盘成一个迷你太阳。
“国师大人变成那样是他自己要求的,我只是想给你看看成果罢了。”白降尘说,“我是无辜的。”
安珲宣判道:“你太恶心了。”
白降尘忽然感受到不可言语的威压,把他定在蛛网上动弹不得。不过安珲周围的蜘蛛还能行动,他们一同从蛛网上弹飞,扑向中央的猎物!
安珲当然不能被碰到,她扯出一根短鞭,挥出时带出一道光流将人形蜘蛛砸回蛛网上。
蜘蛛碰到光便开始膨胀,迅速炸开一坨恶臭的黑血花。安珲动作很快,解决完几个接近的蜘蛛,就在蛛网中切开一道缝隙离开未完成的丝茧。剩下一道光流引爆其余蜘蛛,为丝茧填充满黑色血水。
这颗黑心茧只维持了一秒,黑水带着破碎的骨肉机械从蜘蛛的缝隙中流下,在空中画出一道壮观的一竖。
白降尘惊愕地瞪着他的小蜘蛛们,到他的结局了。
云层中一颗金色的枝芽生长出来,远远看去它长得极慢,实际上组成它的光都在做爆裂的沸腾运动。
它探出云层,在白降尘头顶吐出一节花苞,白降尘看不到背后的景象,但他已经被花散发出的热气烫到全身麻木。
他已经放弃挣脱安珲的威压,擅长的空间瞬移也被死死压制,既然没有胜算,那你就快点打吧!
如他所愿,花苞快速膨胀,几乎有半个太阳这么大——它裂开一道深渊巨口,将白降尘费尽心力织出的空中巢穴一口吞下!
嘭——
一声巨响中,世界骤然间变为极黑又转亮,诞生出的蘑菇云将云层推开,下方的灼热气流带着未被燃烧成灰烬的物质冲击地面。
大地震动,许多熔化物如流星一般砸到黝黑的泥上,烫伤陆地的表皮,焦臭的烟气漂浮在空气中,一时之间陆地上全是这种味道。
有一块砸到神树上,神树也被那东西烫出斯斯的声音。
所有人都为几乎要毁天灭地的爆炸恐慌,人们已经确定这是——末日降临。
安珲木然面对她所做的一切,不为击败敌方窃喜,不为同伴身死悲伤。
接下来,她的第一个动作是抬起手,看到指尖不小心溅上一滴黑血,它变成了一块灰色的斑,在氧化后慢慢变深,变成不属于安珲的物质。
——
神树脚下积累了一堆尸体残骸,一颗细小的树从中钻出。
生长过程中,细小的白花被抖落在尸堆上面,为他们盖上一层雪白的薄被。
小树的顶端包裹着一位少女,后来,它的枝叶茂盛到能将她拖起。
少女仿佛刚从泥潭中救出来,满身血与腐烂物组成的黑泥。她高仰着头,张嘴缓慢地吸气,脸上干涩的血痂分成数块,头发也黏糊糊地搅和在一堆。
她似乎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来,忡愣地直视天边的爆炸,被光线亮伤了眼睛,血液缓缓地从眼角流到脸上的伤处。
眼前变为漆黑一片,柯子恍惚地眨了眨眼睛,她还能看到空中有着六翼翅膀的少女,树枝将她抬高,离她越来越近。
柯子似乎听到高高在上的神明向她提问:
你想要什么?
想要靠近你、爱恋你、吞噬你。
浑身的疼痛让柯子清醒,她已被推到安珲面前,与她遥遥对视。
“安、珲……”柯子的嗓音十分沙哑,带有细微星火的空气灌入喉腔,让她止不住地咳嗽。
安珲默默注视她,最后叹了一口气,指尖飞出几缕温和的光,覆在柯子身边死寂的黑雾上,慢慢地沉下去。
柯子渐渐能感觉到了温度。
她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形,但知道那是安珲,就足够了。
柯子呆呆地问:“你还认得我吗?”
安珲默默分析柯子身上的伤,大多是咬伤和撕扯的裂伤,她保持坐着的动作一动不动,不会哀嚎也不会流泪,那双蓝眼睛蒙上了一层灰。
她是如此脆弱,安珲却感染到了蓬勃强盛的信仰。
想去探寻这份信仰的根源,安珲翻阅了柯子的记忆,只窥探了一秒。
脸颊流下一道泪痕,安珲回过神,却看到柯子大张着嘴,一道毒勾没入她的左胸,接着抽出,缩回神树那边。
安珲忙划出一道光追踪袭击源,飞下来观察柯子的情况,又不敢轻易触碰她。
柯子的本源是黑暗,安珲周身的光华会对她造成二次伤害。
安珲在蜕变以后,情感与记忆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雾。但看到来自黑暗的信徒垂死的模样,安珲心中蔓延出说不出的酸涩苦楚。
于是安珲伸出手,虚虚地触摸柯子的脸庞,她温柔地决定了:“我把这一切还给你吧。”
柯子错愣地瞪大眼睛。
☆、乱斗幻境
根据佣兵团的消息,魔物已经泛滥到中层城区了。
几天前,途日和途月终于与家人会合,妈妈抱着两人哭诉父亲的噩耗。
父亲在抵御魔物的战场上战死,而他们也将义不容辞走向这条道路。
“妈妈,不必担忧我们,这只是日常的早晨巡视作业。”
途日途月加入了佣兵团的巡视组,妈妈在后勤组的工作,早上两姐弟与妈妈分别时,母亲握着两人的手迟迟没有放开。
“我刚刚做了一个噩梦。”看到妈妈一双憔悴深陷的黑眼圈,姐弟俩无法挣开她的手。
途日挤出一个笑容:“放心吧妈妈,我们会回来的,有您在这呢。”
“那你们千万要小心啊。”
“我们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