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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严实实。
现在的赵小政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小豆丁啦,实岁十八岁的少年郎继承了秦人出色的身高,变声期过去后低沉的嗓音更是男人味十足,虽然受他阿兄影响并未蓄须也未加冠,但赵政现在走出去已经是成年人模样了。
吕安吸了口气, 勉强支起身坐了起来,“政儿?”
“阿母给我来了信。”赵政坐到了他边上, 有些为难得说道:“这事, 阿母和阿父都帮不上忙。”
闻言,吕安垂下了眼睑。
看得出他有些小小的失落,但不过几息之间青年就恢复了情绪,他冲着赵政一拱手笑道:“本就是家中小事, 烦劳大王王后相助已是冒昧,等等我便写信给王后……”
“阿兄。”赵政打断了他的话, 他有些不解:“为何会如此着急。”
“嗯?”
“以阿兄的习惯, 本应当徐徐图之,为何这次这般仓促?”
吕安闻言有些惊讶,这个问题……他倒是真的没有想过赵政会问。攒眉思索片刻后, 吕安有些犹豫得回答道:“因为当时,师兄说等我们回去之后就如何如何,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这个语气很不舒服。”
他努力找了个可以解释的比喻:“硬要说的话,就是类似于那种有一男子说打完这场仗就要回老家结婚,然后往往这么说的人就回不去一样的那种感觉。”
赵政顿时无语,他看了眼自家阿兄,也学着他的模样颇为恣意得伸长了腿,“阿兄不是因为太喜欢师兄喜欢到了控制不住的程度就只想要和他在一起?”
“!!!!”吕安震惊了,这,这么不要脸的话弟弟是怎么面无表情得说出口的哟!!是谁教坏了我纯洁的弟弟?!
赵政依然面无表情,见吕安吃惊模样还微微偏过了头,一副:不对吗的模样,“阿兄白日所奏之曲,便是想着师兄所奏吧?”
你怎么知道?明明别人都没听出来来着!
吕安更震惊了,回头一想,他弟弟一直都挺有艺术细胞的,还在野王城的时候,他弟弟在听到个别优秀的歌者啸歌时还能摇头摆腿多吃一点饭呢。
但是作为一个成熟的大人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有些担心男朋友那边情况这种事情呢。
吕安摸摸鼻子,忍着尴尬对弟弟解释:“我同师兄相交数年,当中亦是几多分别,也不是不想的,就是……恩咳,我们都知道彼此在努力,所以也没有关系,这次就是因为那一瞬间我感觉有些不详,所以才有些心急,才不是……”
才不是那啥啥呢!哎哟,弟弟是怎么面无表情得将那种肉麻话说出口的呀!——他第二次发出了无声的呐喊。
虽然对弟弟说谎不符合他的教育理念,但是扯开话题就没问题了,这也是成年人的语言艺术哟!
“是这样啊。”赵政扭回头去,在这个神鬼阴阳道通行的时代他阿兄的话非常有说服力,别说感觉到了什么不吉利的,据说在神鬼之说最为丰荣的楚国,官员出门看到门外有个死耗子都会觉得不详立马掉头回家占卜呢。
虽然态度平静,但吕安不知为何看出了几分沮丧之意,他有些困惑,更有几分失落,弟弟长大了,没有以前那么贴心了,以前他弟弟还会抱着人大腿撒娇呢,没错,就和现在挂在他腿上那只胖熊一样。
吕安撸了一把黏黏糊糊抱着他大腿摇呀摇的黑白熊的脑袋,见弟弟露出了羞恼之色“政儿才没有,没有抱过大腿……”
好好好,你是太子殿下,你说没有就没有。吕安露出了纵容的笑容,这笑成功让赵政整个人都不自在了起来,他哼了一声,瞪了一眼颇为丢脸的黑白熊,十分不满地说道“阿兄,这东西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现在是还在幼年期吗?”
养了都那么久了,吃了那么多,怎么好像还没到能骑的大小,这真的能当坐骑?赵政眉头微微蹙起,他伸脚戳了一下在他兄长腿上蹭来蹭去的胖熊,黑白熊十分机灵得抱住了主人的脚,然后咕噜噜滚到他的面前来,啪嗒一下躺平,肚肚上的小肥肉还在空气中荡出了一个小波浪,看这模样就知道被喂得非常好。
吕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以为弟弟是想要看大熊生小熊,他低头看了眼手短脚短露着肚皮想要被摸的熊,忍不住也伸手揉了一把“大概还要七八年吧,政儿你要是等不及的话,我让人再送来几只大熊?”
“七八年……” 赵政虽有些惊异于这熊的生长时间,不过他一挥手非常豪气得表示,这点年数他还能等,大不了先用马对付着。
虽然没明白和马有什么关系,但是能扯开话题就好,和弟弟聊感情什么的真的是太尴尬了!
鸡同鸭讲的两兄弟相视而笑,两人沐浴着月色撸着黑白熊,没有外人打搅的静谧中,赵政不知不觉叹了口气,对上兄长关心的目光,他轻笑一声,终是将真正的来意说明:“阿兄,政已十八。”
见吕安面上露出了一点困惑,似乎是没能明白他的意思,赵政将话说全了“这次回去,我会请母亲替我向楚国公主下聘。”
“阿兄不必这般表情,这是我自己要求的,并非父亲母亲之愿。”他洒脱一笑:“太后确实多次说过为我迎娶楚系公主,但之前父亲、母亲都婉拒了。”
“秦楚之间终有一战,这位公主……是缓兵之策,是秦国稳住楚国的一个手段。”赵政将地上滚来滚去的竹熊抱了起来搂在怀里,他随手将熊崽身上沾到的草屑一个个从长毛上拿开洒在地上,“她在未来会是我的妻子,但在那之前,她首先是楚国的公主,我可以尊敬她,却永远不能真正相信她。”
“就连我们的孩子……”
顿了顿,他摇摇头,又道:“这些我都清楚。我原来是想要问阿兄,什么叫真正的喜欢一个人的,现在觉得,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阿兄小时候在教政识字时候便有说过‘舍得二字。”赵政微微侧过脸,他半边脸露在月光下,带着微笑,另外半边脸却藏在了阴影中,吕安之前并未点灯,竟是有些看不清弟弟的真实心情。他调整了一下姿势,伸出手和赵政温热的手握了个正着。
“舍得二字犹如水火、又如天地一般,彼进我退,我进彼退。”赵政用十分轻柔的语调说,他捏住了兄长冰冷的手:“大舍大得,小舍小得,不舍不得。政儿记着呢。”
“政儿有更想要的东西,为了达到那个目标,自也有东西可以被舍去。”
“但这并非必然需要舍去的。”他话没有说完就被吕安打断,他兄长紧皱眉头,方才因为轻松的姿态已然散去,现在坐在他面前的是秦国最年轻的郡太守,亦是秦国新生代的领头人。
他现在开口说出的话甚至有些不留情面:“你可以有更多的选择,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