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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没错,刘彻这次将以太子的身份来参加小国王的昏礼啦。这倒不是夏安然邀请的,而是小殿下在景帝面前撒娇打滚换来的。
此时昏礼尚未脱离周礼桎梏,整个过程都非常低调且不受重视,即便是藩王昏礼仪式也极为简单,更没有什么广发邀请函的说法,所以夏安然定下结婚的日子之后也就是向京城申报一下,哪里想到刘彻一听到消息立刻表示要来参加。
夏安然在某一天接到消息的时候震惊坏了,当看到有些小骄傲又有些兴奋的弟弟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想要先亲一口然后打他屁股。
刘彻的太子之位坐得并不安稳,在夏安然归国以后,刘彻断断续续单独监国数次,周亚夫卸任之后新任丞相是卫绾,这位丞相和周亚夫完全是两个性格,极为低调婉转,刘彻和他相性很好。
小太子在独立监国时期表现得相当优秀,但是这种优秀无疑也戳了有心人士的眼。
夏安然刚刚离京后不久,长安城内就发生了一系列的刺杀事件,朝中不少曾经夸赞过太子的臣子被刺伤,伤势最重的是袁盎。
这位曾经和夏安然有一面之缘的太常是在离家门口四五步的地方被刺的。这一日袁盎恰巧有约,踩着宵禁的点回家,此时已经夜深人静,他被人用布条封住嘴巴又捆住双手无法呼救。
如果不是有其妻派人出门看看,那么袁盎被发现就会是巡夜的时候或者第二天清晨,按照他的流血量根本等不到那么久。
暗杀者是想要他眼睁睁看着希望就在眼前却被磨灭,手段实在残忍。
袁盎出事令景帝勃然大怒,他先是派了太医前去全力救治,其次封锁长安城,全城搜捕。门牌、路名以及户籍重新整理后的优点便在于此,小吏带着街卒里长一家家去找,但凡不是本家人家全数拘留,然后一一核查,没用几日就将刺客全数逮捕。
那些刺客口口声声说一人做事一人当,但刀锋所向全是梁王。
而袁盎此前并不曾夸奖刘彻,但他之前不止一次对着景帝和窦太后谏言梁王不可为太子,这也是被刺的合理理由。
因为这事,后宫发生了一场大地震,窦太后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事是梁王所为,她坚称这是陷害,并且在后来几次三番以死相逼,不让景帝彻查此事,最后是梁王自己主动到了京城来配合调查,这事才落幕。
中尉府还是和历史上一样住进去了一位藩王,只不过这位藩王比起历史上的废太子刘荣来说运气可好了不少。刘武是窦太后的心头肉,就差没一日三次派人问询他过得可还安好了。
景帝虽然将刘武拘着却并未派人审判,相反对待这个弟弟也可以说是有求必应,除了没有自由之外,小日子过得还挺美。
本来这种案件审理起来还挺快的,毕竟人证物证都在,偏偏去年正好大旱,景帝忙得不可开交,一时半会间没时间处理弟弟,这一拖就拖到了今年。
刘彻对于这件事情有着不同的看法,“我觉得,派人刺杀大臣这事不是皇叔做的。”
他这么说并不是因为感情因素蒙蔽了双眼,而是有事实依据的。刘彻对兄长解释道:“这些人都是皇叔的门客,但是自从皇叔频繁忙于出使匈奴之事后他就很少同他们在一起,彼此之间也并不很亲近。皇叔说他曾经确实有所抱怨,但他不记得有对这几人说过,而且那也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没理由当时不来报恩现在来。”
“最重要的是,袁太常谏言一事已经是好多年前。皇叔的性格我们也知道,他性子急,但忘事也快,之前还同彻儿说下一次他不想出使匈奴而是想要出征匈奴。”刘彻沉吟了下,道,“我觉得皇叔不是一个能在当时忍下袁盎,在后头报复的人。”
简单的说,就是刘彻觉得他叔叔头脑简单又是直线思维,君子报仇十年后这事根本就不是他能干出来的。
如果是当年干出这事来,他半点怀疑都没有,现在明显就不符合刘武的性格。
夏安然闻言也在思考,就在此时,陈娇说道:“我也觉得有些奇怪,母亲回来说起时……她说这些人口口声声说是蒙受皇叔恩德,不是皇叔指使而是自己报恩。可是我觉得……他们招供得太快了。”
两兄弟齐齐侧目疑惑看她,表情中明显写着“不明所以”四个大字。陈娇抿抿唇:“阿汤说,若是当真为了报恩,被抓到的时候就应该自杀或者试图自杀,就算当时下不了手,也不会将恩人那么轻易地招供。他看了这些人身上的痕迹,都只是轻刑而已。”
“也就是说,他怀疑这些人是受人指使诬陷梁王?”
夏安然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陈娇点头肯定了他的推测,不过她紧接着就叹了口气,“只是我母同陛下说了,陛下不信。”
……未必是不信吧。
夏安然沉吟了下,问道:“祖母近些时日,心情可好?”
“尚可,知晓我们来贺兄长新婚,还让我们带礼……”陈娇恍然,她捂住嘴小声说道,“陛下知道了?”
“……祖母应该也知道了。”刘彻喃喃,“所以只有我们被蒙在鼓里?”
就很气!
“未必!”夏安然摇摇头,“父皇要蒙蔽的是幕后之人吧,他只是没有告诉你们而已。只是父皇没想到你们那么聪明。”
小国王微微一笑,“但无论如何,太、子、殿、下,您的安全正在遭到威胁也是不争的事实。”
既然猜到了有人要算计梁王,难道不知道对方针对的人到底是谁吗?这小孩分明心里头门清,却还在这时候跑出来。
夏安然越笑,刘彻缩得越小,他干咳一声,眼神若有若无地瞄向了陈娇,警告她快点践行二人的君子协定。
接到眼神暗示的小姑娘立刻羞涩地说道:“阿兄,太子殿下其实是陪我来的。是我想要看看阿兄的昏礼如何办,给我以后的昏礼做个参考。”
“……真的?”
刘彻真诚地点点头,给他兄长展示自己真诚的双眼。夏安然和弟弟对视了片刻,忍不住伸手戳戳他额头,倒是没再多追究,只是让人加大中山国的巡逻。
刘彻这一走估计也能打得别人一个措手不及,估计也是因为这个老父亲才放手的。
中山国是他的地盘,夏安然对于这里的安全还是比较有信心的。而且说实话,弟弟妹妹能来,小国王其实还挺开心。
他第一次成婚,但按照这里的规矩,和他关系好的兄弟都因不能离开封地而不能前来,邀请臣子这事又多少有些避讳,父母就更不必提了,算来算去能来的也就只有伴读的小伙伴们,还有李当户夫妇、薄皇后而已。
就连窦婴……窦婴因为某些比较敏感的因素也不太好过来,窦皖的兄弟朋友亲戚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