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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沈家那两兄弟,只不过这一堆孩子里,只有聂维芙不间断地学了十几年,直到老爷子生病才告一段落。 老爷子曾说他的小孙女性子急躁,逼着她练书法为的不是写好字,而是练这份沉心静气的心态,往后才不容易吃亏。 聂维芙别的没记住,单单记住这话,因此每每心情烦躁时,总会手抄碑帖,平平气。 大半个小时下来,一页碑帖抄完,她放下笔,坐在椅子上划拉手机。 新消息有一堆,有一半都是叫她出去玩,还有些不熟的朋友叫她出去吃夜宵的,统统不予理会。 她回复完消息,又进来一条新消息。 【高奕:听说他们叫你打麻将被你拒了?你和我哥在一块儿啊?】 【高奕:你们关系变好了?这是好事啊,我哥怎么藏着掖着不说出来?】 【高奕:我的小侄子什么时候来啊?】 【元元:……】 高奕是沈礼的表弟,从小跟着沈家兄弟一起玩,和她关系也不错。 当初三年前的那场婚礼他还做了沈礼的伴郎,被她坑了不少红包。 【元元:打不了麻将,那就来斗地主,来不来?】 【元元:按老规矩。】 高奕当即开了个房间发过来,没多久另一个坑位也被个全黑头像的无名氏占了。 聂维芙只当无名氏是高奕叫来的朋友,在线语音说了句:“先来个三局吧,没斗完不准跑路。按老规矩算。” 左上角立刻发了一条文字:“什么规矩?” 聂维芙按了准备,说:“私下赌注,这位朋友你就不用参与进来了哈哈。高奕人呢?在不在线?” 高奕那头姗姗来迟发来语音:“在,刚去洗了把手。” “准备吧。” 手机提示发牌的声音,接着抢地主,三个人都在叫地主,最后地主被新来的那位朋友抢到,紧接着地主亮了明牌,齐刷刷的炸.弹和王炸,还有一个顺子。 聂维芙张了张嘴,惊讶道:“高奕你这朋友运气好啊,还好我没加倍。” “……我从不加倍。”高奕说。 刷刷刷几下,不到五分钟,地主夺去了胜利。 第二把斗地主,聂维芙抢到地主。 一个王炸、两把炸弹,只要她好好打,这局肯定赢,她当机立断点了超级加倍。下一秒右上角那位新朋友也点了超级加倍,只有高奕谨慎又谨慎,就是不加倍。 聂维芙喜气洋洋地出牌,先出单个儿,再出炸弹,被大一级的炸.弹压死,王炸炸了炸.弹,她还没得意多久,又被压死。 最后眼睁睁地看着高奕的那位朋友碾压她,赢光她的豆子。 “元元……嫂子……人呢?” 聂维芙气闷地戳着屏幕,叹了口气说:“今天手气不太好。我没豆子了,你们自个儿玩吧。” 高奕语气迟疑:“那……” “待会儿给你发红包。” 聂维芙说完正想退出游戏界面,右上角那位从不出声的新朋友不知怎么地,突然出声说话:“牌我还是摸过的,水平也不是很高,比你稍微高点。” 聂维芙吓了一跳,这熟悉的声音确定不是隔壁那位? “高奕这谁啊?”她问了出来。 高奕嘿嘿笑了下,“是我哥啊,我本来发到群里想让商临哥过来,没想到我哥会点进来。” 聂维芙没听完话,当即退出页面,她给高奕发了一个红包后,捏着手机腾腾腾地小跑到卧室。 主卧空无一人,衣帽间敞着门,卫生间的水汽早已散尽,只余瓷砖上的水渍滴滴往下滑落。 聂维芙走出卧室,脚步略作停顿,却还是不由自主往另一头走去。 这一层有两个书房,距离隔得不远,只一个大一个小,小的聂维芙偶尔练字时在用,大的那个基本是沈礼在家的办公室。 她走到门口,脑袋探进虚掩着那道门,里头昏暗灯光,一盏白炽台灯打着虚虚的光线,沈礼坐在桌前,目光定在眼前的电脑上,鼻梁上戴着眼镜,微抿着唇,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手指却不停地敲击着键盘。 他仿佛察觉到身上的这道目光,忽地抬起眼,手指抬了抬眼镜,明明没说话,她却看出他一脸冷淡地仿佛在说“有事说事,没事快滚”。 聂维芙不高兴地撇撇嘴,立刻缩了回去,顺道关上门。然后下楼找黄姨说了会儿话,她再上楼回房时,房间里依旧没人。 她没作多想,按照以往的经验,她的床友估计得半夜才会结束工作回来睡几个小时觉。她怕到时候被吵醒,早早地洗澡洗漱,关灯上床睡觉。 长夜漫漫,睡意沉沉,她闭上眼睛很快入眠,脚步踩在柔软的梦云中,一时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距离。 床垫忽地下陷一侧,她皱起眉,嘴上说了句什么,扯过旁边的被子翻了身,继续睡着。 - 第二天醒来,她发现两张薄被全盖在她身上,脚上一张,身上一张,再一看旁边的沈礼,身上穿了一件家居服,空无一物,她心虚地把被子挪到他身上,赶紧下了床洗漱。 聂维芙在阳台练完瑜伽下楼,饭桌上摆满丰盛的早餐,沈礼坐在对面慢条斯理地吃早饭,见她走过来,抬眼瞥她一眼,主动开口问道:“你每天都起这么早?” 聂维芙早上心情好,愿意搭理他,点着头说:“是啊,我们年轻人惜命得很,保温杯里泡枸杞,早睡早起好健康。” 沈礼哦了下:“那还真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什么?看不出来她年轻,还是看不出她好健康? 黄姨端着一盘包子从厨房过来,聂维芙立即止住话,没和他计较,舀着一勺馄饨吹着热气放入口中。 馄饨是黄姨自己包的薄皮小馄饨,肉馅极小却味鲜,汤汁上浮着一层虾皮和紫菜,还有零星葱花,色香味俱全。 只可惜聂维芙吃香菜不吃葱。 “忘了元元不是葱。黄姨下次一定记住。” 聂维芙一心捞着葱花,头也不抬地说着:“没事,就几颗葱而已。只要不是剁在肉馅里的胡萝卜,我还是可以捞干净的。” 对面的男人冷嗤了声,聂维芙立刻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隔了几秒,突然把碗往对面一推,笑眯眯地说:“老公,你帮我弄一下,好不好?” 黄姨看着沈礼那表情,怕他们又拌嘴,忙插了一个话题进来,“周日小礼说你忙着接待外宾,来不及过去看中医。老太太说等她体检完,陪你们过去看看她那老朋友,我看很多年轻人都在中医馆看中医调理身体。” 沈礼接过她的汤匙,一颗一颗地捞着碗里的葱花,应下黄姨的那番话:“我什么时候都行,元元那边我看工作也不怎么多,提前知会我们一声,我们好做个准备安排工作。” 聂维芙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