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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想到他四面楚歌的孤独和非议。她几乎是一下子想到第一次见到季明玦的时候,他眼底泛着泪光的神情。 只是六岁的她什么都不懂,不能为他开口说话,现在汪忻不会容忍有人在她面前说季明玦的坏话了。 看着两个女生大惊失色的模样,汪忻嘴笨不会骂人,只能强硬的又说了一句:“你们凭什么随便瞧不起人?季明玦起码学习好,他是最好的!” 她说完不顾周围人惊悚的眼神,转身就跑。汪忻使出了运动会时候百米赛跑的速度冲向岑老师交的二年一班,她迫切的想看到季明玦,她都已经一年多没看到他了! 要是她早就知道,两个月前入学的第一天她就去找季明玦了!汪忻只气自己太懒了,一周前的期中考试成绩公布她没去校公告栏上看大榜,要不然不就能更早的发现跟季明玦在一个学校么? 汪忻一路跑的心脏震颤,气喘吁吁的冲进去初二一班的时候,立刻引起了在座不少学生的围观。中午时间,班级没几个人,一个戴眼镜的少年看到汪忻下意识的推了推眼镜,连忙问:“同学,你找人?” “嗯嗯!”汪忻扫了一圈教室没看到季明玦的身影,甚至连季明言都没看到,她连忙点了点头问眼镜男孩:“你知道季明玦去哪儿了么?” “......你找季明玦?”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名字,眼镜男脸上闪过一丝错愕,而他身后的同学跟他表情几乎如出一辙。 “是的。” “那个。”眼镜男看了她一眼,轻声说:“他和同学打架被老师叫去办公室了,家长什么的都来了,你要找他的话还是等到下午吧。” 季明玦又哪里来的家长呢?季家三叔叔会为了他出面?汪忻怔怔的想着,失魂落魄的对他一点头:“谢谢。” 离开初二一班,汪忻没有回食堂吃饭,而是遵从自己的内心一步一步的上了三楼,慢吞吞的走到老师办公室的门前。可能是仗着中午学生都去吃饭,楼层没人,办公室的门都没关。汪忻不及走到跟前,就能轻易的听到里面的嘈杂声—— 季明言:“老师!他三番两次的动手打我!你必须让校长把他开除!” “明言。”是五叔叔季东擎的声音,虽然季明玦被所有人瞧不起,但他顾忌着自家三哥,和稀泥的轻声斥责自家儿子:“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少给我惹事。” “五叔,你咋能怪明言?”季明贺不屑的轻哼:“我们都同情明言,天天被垃圾污染视线!” “就是就是。”季明尘连忙附和,扯着自家父亲季东河的袖子:“爸,这畜生真的总是欺负明言,你别帮他说话!” 站在门外的汪忻忍不住握了握拳头——这么多年过去,好像季家这些哥哥依旧没有长大。他们依然固执的迁怒着跟他们一般年纪的季明玦,用着‘垃圾’这个伤人的称呼。 汪忻想到因为季老爷子的缘故,对她一向疼宠的各位叔叔,内心十分不解。她只是个外人啊,为什么他们对她都能这么好,却偏偏对季明玦这么残忍呢?汪忻深呼吸一口气,果断敲了敲办公室的木门,在一片诧异的目光中脆生生的说:“三叔叔,五叔叔。” ☆、她心疼 办公室里一大堆人闹哄哄的说话,听到小姑娘清亮的声音都齐刷刷的看了过来,季家人登时都是一愣。 “忻忻?”季东城被眼前这一团乱麻弄的烦躁不堪,额上都见汗了。他忙问:“你怎么来了?” 季家的几个男孩见到汪忻都是眼前一亮,奈何班主任在背后不敢造次,只好眼巴巴的看着穿着校服白净可爱的小姑娘,她细嫩的声线里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站在门口脆生生的说:“三叔叔五叔叔,我来找明言哥哥!” 所有人都在看她,除了嘴角破了脸上有血迹的季明玦。汪忻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阻止自己不要去给季明玦擦脸的,她知道自己现在更应该做的是把季明言他们带走。 季家这些哥哥不在这里恶语相向的话,季明玦肯定会好一点。之前那个初二的女生都说了,明玦哥哥的成绩好,老师不舍得为难他的。 “汪忻啊,你找人怎么找到老师办公室来了?”岑老师皱眉看她。 “忻忻是我们的小妹妹!”季家的人最为护犊子,季明尘带着几个弟弟嘻嘻哈哈的就跑到门口去了,扬声喊道:“老师,我们先吃口饭去,一会儿上课了!” ——这一群混小子!岑老师气的上气不接下气,心想着富二代家庭出身的孩子就是这般桀骜,成天惹事儿!一个个的还不如季明玦这个学习好也不爱咋呼的私生子呢! 岑老师想着,有些可惜的看了一眼唯一没有跑出去的男孩,然而他诧异的发现,季明玦的脸色却不知道为什么比刚刚那几个熊孩子在这儿的时候还要难看。一双漆黑的眼睛里仿佛凝聚着烈火冰河般的怒意一般,阴沉的瞪着刚刚他们跑走的方向。 “呃,老师。”自家儿子走了,季东擎连忙开口给三哥季东城一个台阶下:“都是孩子们之间的打打闹闹,就这么算了吧。” “对,老师,你多担待一些。”季东城说着,忍不住狠狠的瞪了一眼面无表情站在原地的季明玦。感觉心里更恼了,他忍不住大骂道:“你他妈的上初中以来都跟你弟弟打了多少次了?能不能有点大小?!” 弟弟?季明玦听到这个称呼,不屑的扯了扯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笑意。 他这眉梢眼角都写着讽刺的态度更是激怒了季东城,心想着自己这辈子造了什么孽弄了这么个野种出来,当即大喊道:“你不服气是不是?!你这个小畜生!从上初中开始我和你五叔都因为你跑了学校多少趟了?!” 季明玦一向如同顽石一样的心情在汪忻出现后就像着了魔似的烦躁不堪,几乎连最起码的冷静都保持不住了,他忍不住冷冷的反击季东城:“我没让你来。” “你、你说什么?”季东城一愣,随即重重的一拍桌子:“反了你了是不是?!你给我再说一遍!” “我说,你可以不来。”少年漆黑的眼睛里是毫无温度的冷,扫过季东城和季东擎的视线居然让两个中年人都怔了一下:“我是死是活,都跟你没关系。” “另外,叫季家那几个少爷少惹我。”季明玦轻笑了一声,定定的看着季东城:“要不然下次戳在他们身上的就不是圆规了。” “未成年人杀人不犯法,我可不在乎你们季家的面子。” 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季明玦此时此刻,宁可违背自己母亲的遗愿跟季家鱼死网破,也不愿意在低着背脊苟且偷生的窝囊做人。 他做错什么了?他到底做错什么了呢?他不过就是有一个人渣一样的父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