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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很多人看到他的手机都不知道这是他父母。 实际上,他和父母的通话频率也很低,一年能有个两三次就算多的了。他打钱过去,他们就收着,也决不会多问一句。这回不年不节的,突然看到庄敏的来电,张鸣礼还真有点惊讶。他不太想接这个电话,但又担心庄敏真的有什么急事,铃声响了二十几秒,张鸣礼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接通,庄敏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张鸣礼耳边响起,她抱怨道:“你怎么才接电话?”张鸣礼嘴角抽了抽,没有回答。二十几秒算很久吗?不过张鸣礼也懒得跟她争辩什么。 没有得到张鸣礼的回应,庄敏也不在意,她就是习惯性的抱怨一句。看张鸣礼没有说话,庄敏又带着点讨好地问道:“鸣礼啊,你……最近还好吗?” 她想要跟张鸣礼聊聊天拉近点距离,但猛然发现,她居然不知道能跟这个儿子聊什么。 张鸣礼却不想接受她的示好,他现在已经不需要了,冷漠地问道:“你想说什么直说吧。” 庄敏沉默了一会儿,才期期艾艾地说道:“那个,鸣礼啊,你能不能借点钱给妈妈?”她倒不是觉得向自己的儿子借钱有什么,毕竟大抵这个儿子对她唯一的作用也就是这个了。她只是担心张鸣礼不答应,她也知道张鸣礼对她并不亲厚,每个月的生活费大抵还是看在血缘关系的份上。 张鸣礼沉默了一会儿,倒也没有一口拒绝,问道:“你想要借多少?为什么要借钱?”即便心里早就已经对父母完全失望了,但难得接到电话,目的居然是借钱,还是让他有些意兴阑珊。 庄敏听他追问,犹犹豫豫地说道:“是这样的,你弟弟他上私立中学需要一笔捐资费,需要十二万。我和你爸拿不出来,所以……”她说的弟弟是她和张牧后来生的儿子——张朝宗。 张朝宗出生的时候,张鸣礼都快成年了,兄弟两人关系基本上和亲厚搭不上一点边。 讽刺的是,从小到大,张牧和庄敏都没管过张鸣礼。但张鸣礼长大了,他们也想要孩子了,在发现张鸣礼和他们并不亲厚之后,从来没想过改变和补偿,而是直接决定再要了一个孩子。 第155章 灵山艺术中心(9) 和张鸣礼不同,张朝宗是他们夫妻两亲手养大的,现在刚刚到要上初中的年纪。 张朝宗就是他们的掌中宝,要星星不给月亮,他们处处为他着想,恨不得给他最好的一切。 以前的张鸣礼一直想不通,同样都是亲儿子,他和张朝宗到底差在了哪里?就因为他出生的时间不对吗?可那难道是他自己选择的吗?既然不想要他,为什么要生他呢? 工作几年之后,张鸣礼就看开了,无论如何生命是自己的,他只要为自己而活就足够了。 至少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他们确实是爱着他的,可他们同时也爱着他的父母。对于四位老人来说,儿女和孙子/外孙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一边都割舍不下。他们知道儿女对不起孙子/外孙子,可总觉得父母和子女哪里有永远的仇怨,他们总觉得张鸣礼作为晚辈应该体谅父母。 张鸣礼不是说老人们的想法就一定是错的,只是他无所接受,即便他现在已经看开了也无法接受。至少,他曾经受到过的伤害是真的,无法改变无法挽回,更何况他的父母至少现在也并没有一个想要改变和挽回的态度。你既无心我便休,感情是相互的,哪怕是父母和子女之间也是如此。 对于现在的张鸣礼来说,他还是感激父母给了他生而为人的机会的,所以他每个月按时给他们生活费,他们真有什么无法解决的困难,他也会帮忙。但,这种困难并不包括花钱供他那个见他连一声哥哥都不叫的弟弟上昂贵的私立中学,赡养父母是他的责任,但养弟弟可不是。 十二万张鸣礼是拿的出来的,虽然他现在已经完全放弃了自己的事业,但他以前就存下了一笔不小的存款。这笔钱在大城市全款买个房可能有点困难,但十二万倒不算特别大的数目。 跟着曹秋澜之后,无论是衣食住行都不需要张鸣礼自己花钱,他的存款也就没怎么动。 以前玄枢观只有曹秋澜和张鸣礼两个人的时候,曹秋澜在账目上比较随意,每个月还会固定给张鸣礼一笔生活费。后来曹厌来了玄枢观,便开始规范管理,住观道长统一发生活补贴。 这笔生活补贴不多,不过大家都没什么意见,毕竟现在所有道观基本都是这样。而且,道长们在道观的一应日常生活开支都是走的道观的公账,平时其实也用不到多少钱。 再说了,大家选择修道本来也不是为了钱财,真有需要他们也可以自己接点外快。 这个玄枢观是不干预的,只要他们的行为不违反法律也不违反戒律,就随他们去。也是现在时代不同了,要是在古代的时候,修道基本都是有钱人家才做的事情,没钱修什么道啊? 除了玄枢观、天师府之类传承悠久没断过的,一些小道观清苦那是真的清苦,贫穷也是真的贫穷。古代的道士自称贫道那是谦称,现在的道士自称贫道就是相得益彰了。 当然,张鸣礼不同,他不缺钱。他的存款除了每个月固定给父母的生活费,就没动过了。 十二万他可以很轻松地拿出来,但是他不愿意,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他知道给了这笔捐资费,后面还有学费、生活费、补习费……各种费用,给不完的。 如果他这个弟弟是个懂事的,和他关系也亲厚,那这笔钱,张鸣礼可以出。毕竟怎么说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当初的事情,父母是对不起他,但张朝宗没有错。张鸣礼也曾经努力说服自己,和张朝宗好好相处,但每一次见面,张朝宗总能让他对这个弟弟的印象分一降再降。 张鸣礼想,如果让这个弟弟继续在父母的手里养大,估计长大了也是个废人。然而那只是他弟弟,而且还是一个让他没办法不心存芥蒂的弟弟,他并不想去拯救他。面对母亲的请求,张鸣礼没有直接一口拒绝,而是问道:“你知道我现在已经不做销售了吗?” 嘴上这样问着,张鸣礼忍不住露出讽刺的笑容,他想大概是不知道的。这半年多,他真的经历了很多变故,但原本应该和他最亲近的父母全部一无所知。固然这其中也有他没有主动提及的原因在里面,可他也并没有刻意隐瞒不是吗?他的朋友圈、微博都有痕迹有发相关的消息。 但凡张牧和庄敏其中的任何一个,有稍微关注一下他的动向,就该对他的情况又基本的了解,不过是不关心罢了。刚刚陷入无限恐怖游戏的时候,张鸣礼也曾经绝望地想过,是不是他死了,也没有人会知道。毕竟他的爷爷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