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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浅色水光。掌心下是她的心跳。他低眸静望着身旁的姑娘,心底是前所未有过的暖流与宁静。 - 浓秋季节,小城的银杏树全部黄了,气温里有初冬愈来的寒凉。 最近天气一直有些冷,夏树这天出门穿了很厚的呢子外套,还被霍靳珩强烈着要求围了薄围巾,下巴裹进去,巴掌脸显得更小。 走到少年宫外的林荫道时,夏树终于忍不住了,小手不断去扯脖子上的围巾。 “阿珩,我都要热死啦!就和你说不要带围巾。你看街上都没有几个戴围巾的,就我一个好像异类一样,讨厌死了。” 米白色围巾被她扯开很大一条缝,霍靳珩不由分说将她的围巾仔细围好,清声嘱咐,“不要扯,戴好,小心风凉感冒,他们不戴是他们的事,你必须戴好。” 深秋以来,夏树就一直有感冒的迹象。 或许也是最近太闲了,先前在帝都做经纪人时,她成日忙,压力大,作息也不规律,人便总像一个绷了发条的玩偶紧绷着。 眼下发条蓦地松了,她先前积淀的一些小毛病也逐渐露出来了。加之气候的缘故,抵抗力骤降。 她从小一感冒就很久都不爱好。 记得小时候她受冻生病,一直反反复复地发烧,直到冬天过去了才渐渐转好。眼下趁未真正生病,他生活里的一切都在尽力为她防御着。这几天抵抗力的药就吃了许多。 “生病的话,那就生病嘛。”夏树努努嘴巴满不在乎的模样,亲昵挽着他的胳膊吟吟地笑,“生病多好呀,反正有你照顾我。我一生病了,你就对我特别特别好,我巴不得生病呢!” “你不生病,我也会照顾你。”霍靳珩伸手拭了拭她脸颊的温度,只倒映着她一个人的深黑眼瞳沉静而严肃,“最近不运动,体质太差了,明天起晨起和我一起去跑步。” “啊?”夏树小鹿眼瞪圆,“跑步?我不想跑步。阿珩,我们不跑步好不好,跑步太累了,我不要。” “不行。” “我,我保证不生病还不行吗!”她并起三根手指摆出发誓的模样,甜着声音撒娇,“我听你的,好好戴围巾,好好穿衣裳!不踢被子不光脚!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不跑步行不行行不行?阿珩阿珩阿珩阿珩~” 她扯着他的袖角摇啊摇,眼睛晶晶亮亮,像只偷吃了小鱼干又卖可怜的小奶猫。 霍靳珩似笑非笑地低眸看着,声线沉清,“做不到的话怎么办?” “做不到的话呀。”她眸光澈溜溜地动了动,露出了一抹狡黠,“做不到的话,那就生病了呗!生病了,你也就不舍得把我怎么样了,对不对?” 他哂笑。他就知道。 咬牙盯了她半秒,他抬手想轻弹她的额头。 夏树有过经验,眼疾手快将他的手握住。他微凉的指尖被她攥在手里,她毫不矜持地在他指尖上吧唧亲了一口。 霍靳珩心软成棉糖,无可奈何地弯起嘴角。 少年宫,还是曾经那个样子。 只是几年过去,它似乎更大了,也更繁荣了。 老楼上的爬山虎枝叶枯了,残留下几片红叶随风漾动。 周六,人很多,少年宫的课程时段分部很广,院子里时刻都有来往的学生与家长。 音乐楼与跆拳道厅不在一处。夏树站在熟悉的路中央遥遥看着音乐楼的方向,许久沉默。 霍靳珩握紧了她的手,“去看看吗?” “不了……”夏树垂下睫。 不想触景生情。何况,当初教她的老师也不知还在不在这里授课。 他们对她那样好,对她抱有极大的赞许和期望。可是离别的时候,她连句再见都没有说。 霍靳珩带她去了跆拳道训练厅。 跆拳道厅仍旧是卫东在教守着。那个曾给霍靳珩启蒙、教了他十年、严苛无情却又刀子嘴豆腐心的冠军教练。 今日是少年班大课。进去的时候卫东正站在厅里盯着学员们对练,斥骂声和呼喝声同回忆如出一辙。 “教练。” 回眸看见霍靳珩的一瞬,卫东的神思飘了一飘,隔几秒才恍如初醒,“宋珩?!” 眼前的男人身姿颀长,肩胸宽阔,褪去了稚嫩的冷峻容颜多了成熟沉敛的硬朗。 他不再是那个沉默清瘦的少年了。卫东却还尤新地记得那个瘦弱唯诺、常爱受伤的小男孩。 霍靳珩说:“是我。” 于是卫东上前毫不客气地在他肩上杵了一拳,亮声道:“你小子,行啊!不知道死哪儿去了死了这么多年,这是要诈尸啊!” 霍靳珩不禁低笑。 霍靳珩的情况与夏树稍有不同。 当年他走得不算急,走前曾与卫东好好告过别。卫东得意门生不多,宋珩算其中一个。当初得知他要走,卫东心中还大为遗憾过。 霍靳珩记着,他在最后一节课下课后卫东对他说的。他走便走了,只是唯一期望他以后无论在哪儿做什么,都不要放弃跆拳道。 霍靳珩答应了。 他也做到了。 少年班的学园基本都是些四到六岁的启蒙小孩。眼看教练正在跟两个不认识的漂亮大哥哥姐姐交谈。孩子心性暴露,一个个也都不练了围挤在不远处眼巴巴地看。 听见训练声停了,卫东忙板脸瞪过去,凶神恶煞地喊:“都干嘛呢?!再偷懒全体基训罚十遍!” 小孩子们一凛,忙又两两站好训练了。 霍靳珩却是下意识回身去捂夏树的耳朵。 夏树的确被吓了一跳,却无端觉得莫名想笑,看了看卫东的背影向霍靳珩偷偷笑了下。 霍靳珩调侃,“教练,都这么多年,您怎么还是老样子,特别会吓唬人。” “不吓唬能行么!”卫东反斥,“一个比一个会偷懒,严师出高徒,我要是不这样能有你们今天么。”他又鄙夷看了看他,“你也别说他们,你当初在的时候也总是动不动就偷懒,别以为我不记得。” 霍靳珩应着他说:“是是是,您说得都对。” 卫东的妻子梁莹也在。当初霍靳珩在卫东手下学习时,曾与她见过数次。 梁莹对丈夫的这位得意门生也印象颇深,走过来看见他,也不由诧异了一下,“宋珩?” “师娘。”霍靳珩沉静唤人。 她目光旋即从他身后侧的夏树身上扫过。 夏树清眸怯怯,礼貌向她颔了下首。 七七八八散碎聊了一会儿,卫东道:“不说我们了,说说你,这些年,早把我教你那点东西全忘没了吧!我当初就说你不适合学跆拳道,真是浪费!” 他边说边啧声摇头,很鄙夷的样子,话里行间却是可惜。 “没有,教练。”霍靳珩轻哂,“一直在坚持,从没忘记。” “真的?”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