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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笑聊着什么,气氛很欢快。 夏敏君说:“阿珩这孩子,真的是个好孩子。长得好,成绩也好,而且还特别听话懂事。我们家人可真的是特别喜欢他,就当做亲生的儿子养;” “谁又能想到这孩子会是这个身世?也亏了是你们家,如果是家庭差的,我们家还真舍不得让他回呢!” “这孩子是有福的,你们霍家也都是有福的。” 霍家的女主人叫靳蒽,不仅人长得年轻优雅,笑起来也温柔,“也是你们家养得好。说起来,该是我们家感谢你们家,将他培育得这样好。” “欸,小木。”错目看见夏树归来,夏敏君立刻笑眯眯招她过去。 靳蒽看见她顿时笑了,起身过来迎她,“这就是小木吧!昨天来得急,又一心放在小珩身上,都没来得及打招呼,真漂亮,来。” 夏树的视线却始终盯着夏敏君,手被宽大的校服衣袖遮藏住。没人看得出她的拳头已经握得死紧,紧到微微发抖。 不。 不是。 她在撒谎! 她好想说她根本从没喜欢过他,也从没善待过他!更没将他当做亲生的儿子过! 这些都是假的!他那么好,可他从没受到过他值得的那份好! 靳蒽笑着将一样东西塞在她的手上,“小木,这是阿姨送给你的礼物,谢谢你们家这些年关照小珩。礼物买的仓促,有些单薄,你别嫌弃。” 夏树轻轻低头看。 那盒子沉甸甸的,一点都不单薄。 虽然看不到里面,但从外观也能猜出那应该是一套珠宝。 这牌子她知道的,高端顶奢。 她买不起。 她们夏家也用不起。 见她一直不说话,夏敏君提醒她,“小木,快谢谢你靳阿姨。你霍叔叔靳阿姨一家今天和阿珩做过亲子鉴定了,确定了阿珩是你靳阿姨的亲生儿子!再过两天,阿珩就要回家了。” “……”像有利刺一瞬直直地狠狠地扎进心脏里。 靳蒽也笑,“是啊,到时候,小木也可以来送,也欢迎你们随时去南川玩儿呀。” “阿珩呢?”夏树突然说。 她面无表情,语气也很平静,视线静静扫视过屋里的每一个人,“阿珩愿意回吗?” 屋里有一刹那的静。 这问题像是戳中了什么忌讳。夏敏君面色一僵。 靳蒽的笑也微微有些尴尬。 沙发尾的青年无声抬眸,审视般的一寸寸仔细打量她。 夏敏君很快尬声笑笑,十分不满意似的瞪她,“小木,懂点礼貌!阿珩是你霍叔叔靳阿姨的孩子,当然是要回自己家的,这是天经地义的!” 夏树咬唇。不愿让别人看到自己这样,却也不愿低头,将珠宝一股脑丢进夏敏君的怀里转身跑上楼。 “诶……小木!”夏敏君喊了几声,“这孩子……” 回过身,她对靳蒽露出抹抱歉的笑,“不管她,我们继续聊……” …… 一连跑到楼上,夏树的眼眶湿热,她使劲用手背擦了把。 “小木。” 不待回房,身后有人叫住她。 回过头,夏老和夏雄海正站在书房门口,无奈叹息。 - “阿珩必须回霍家。” 书房里,夏老开门见山,不容置喙。 夏树的指尖死死掐紧掌心,同样执拗恁般,“阿珩愿意吗?” “他愿不愿意都得回!” “我只问他愿意吗!”她眼底有水光轻漾,从来温柔清甜的眼睛此刻却恁般坚定,却强挺着不掉下一滴来。 室内静寂一刹。夏雄海轻叹,哄劝地按住女儿的肩,“小木啊,现在的问题,不在于他愿不愿意,而是亲子鉴定结果已经明确显示了,他就是霍家的孩子。无论从血缘上还是理法上,他都该回去的。我们养了他这么多年,也没想到会有今天,我们没有辜负他。” “可他不愿意。”夏树眼里的泪终于坠下来,一双眼濛濛湿润,“对吗?” “……” 屋内只余长叹。 抬起袖子用力抹了抹眼泪,夏树胸膛里的哽咽越来越盛,断断续续说:“爸爸,爷爷,我们能不能努力争一下?他不愿意,为什么一定要让他做他不愿意的事情呢?我知道楼下的叔叔阿姨是他的亲生爸爸妈妈,可他从小一直都是在我们家长大的,能不能试着争一下?能不能不要放弃他?” “怎么争!”夏老蹙眉沉重叹了口气,杵着手杖重重捶了两下地板,“你知道南川霍家是个什么样的人家吗?你知道他们家都是什么样的人吗?!且不说阿珩本来就是他们家的孩子,我们不占理。他要是生在个普通人家我们倒还能争一争,霍家啊!我们怎么争!” 夏树的眼泪越来越多,疯狂向下掉。她心里很急,很气,可又无可奈何。 她说不出话。 霍家……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霍家? 南川霍家,君昱霍家。 那个只能在新闻上才能听说、看到过,即便是沈淮川的爷爷都要怵上三分的霍氏君昱集团;那个跺跺脚就能在商业场上抖上三抖,即便是个旁支的小公司,都能够她们家吃上几年利的巨富霍家。 明明前些天,他们还在为这个霍家与他们家系上关联而喜悦。 可现在,她多么希望他们和他们别沾上一点关系。 默叹一口气,夏老声色稍微柔和,“霍家已经承诺我们了,让阿珩回家,他们会在合作项目上给我们让两分利。这也是个两赢的方法,阿珩在霍家,才更有未来,小木,阿珩平时比较听你的话,你去劝劝他,这样僵着怄气终究不是办法。” 夏树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我不!”她回绝得很快,也很坚决,“阿珩不想回去,那么为什么一定要让他回去?我说过不会丢下他的,我才不要去劝!你们怎么可以说不要他就不要他,为了两分利就把他给卖了!也太过分了!” “小木!”夏雄海呵斥。 夏树从小讲礼,从未对长辈犯上不敬过。 唯有的两回,一次是上次对夏敏君,一次是这一回。 夏老这一次却没有责备,平静地闭了闭眼。 夏树越哭越凶,泪水像是失了坝的洪流疯狂地向外涌,她校服前襟都濡湿了一片。 她不喜欢在人前哭得这样狼狈,不管不顾,扭头跑出了书房。 夏雄海想叫住她,“小……” 夏老摆摆手,“随她去吧。” 踉跄跑回房后,夏树抱着小粉兔一头栽进枕头里,放声大哭。 她哭了很久。从昨晚到今晚,像是要这么久来把憋闷的所有情绪尽数发泄出来。 好一会儿,眼泪终于渐渐止住了。 夏树擦干眼泪,头晕晕的,等情绪完全缓和好才走出门。 她来到宋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