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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下过重手,结果给她们造成了我这个主子软弱的错觉,今天就借着这个由头好好敲打敲打这些不走心的丫鬟婆子,立立威。 “哎呦!这是怎么了?”婉转张扬的声音在一片死寂中分外地突出。 丫鬟婆子们自动让开一条路,让声音的主人进来。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昨晚服侍陆淮的桃夭。 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 桃夭、桃夭,真是如桃花一样灼灼的女子啊! 桃夭一身品红色的袄裙,十二幅锦缎裁成的马面裙裙角绣着大朵大朵的绿牡丹。 红配绿,这桃夭的眼光真是不忍恭维啊! 她这一身衣服的颜色 兮兮一看桃夭穿的衣服,眼珠子都要淬出火来,没等我说话便跳出来噼里啪啦地说了起来:“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穿品红色。” “你才大胆!”桃夭斜飞入鬓的长眉一挑,宽大的袄裙也遮掩不住的大胸脯挺起,俨然是一副嘚宠的架势,“二夫人还没有说话你一个奴婢插什么嘴?” 兮兮翻着白眼鄙夷道:“教主还没给你名分呢!摆什么主子的架势!” “你”桃夭没话说了,看来陆淮确实没给她名分。 只是她这一身品红色的袄裙是怎么回事? 孔侧夫人给的么? 依着后院的规矩,嫡妻穿正红色,平妻、侧妻穿颜色稍微浅一点的品红色,姨娘以及没名分的通房穿粉红色。 这桃夭不过伺候了陆淮一晚,这般明目张胆地穿皮品红色,谁给她的胆子僭越后院规矩的? 我淡淡捧着手中小巧的茶盏道:“把你这一身衣服脱了吧。” “二夫人。”我这个执掌后院的人发话了,桃夭不敢不从,她犹豫了半天跪下道:“这是教主赏赐的。” 原来是陆淮,我还以为是孔侧夫人呢。 想想也是,孔侧夫人如此骄傲的人,怎么会把品红的的衣裙赏给桃夭。 桃夭身上红配绿的袄裙实在是让我扶额无语。 这陆淮的品味也太差了吧!红配绿赛狗屁的搭配也不嫌辣眼睛。 “原来如此。”我放下手中的青花蓝小瓷盏,“那你就好好穿着吧。” “是。”桃夭起身,挑衅地看了一眼兮兮,惹嘚兮兮怒目相对。 “你昨夜伺候教主辛苦了。”我不动声色地将桃夭和兮兮地交锋看在眼里,继续道:“我在这里做主,便赐你姨娘的名分,你” 我想了想后道:“你就住三夫人天香苑旁边的小玉轩吧!” “谢二夫人。”桃夭大喜过望,跪下实实在在地给我磕了三个头,她起身就要拿起我手边上的白玉生绡团扇为我扇风。 “不必了。”我挥退了桃夭,摇着手中绣着姚黄的白玉生绡团扇,“桃姨娘,你也该去三夫人那里谢恩,这也是三夫人的意思。” “是,婢妾这就去”桃夭提裙就要走,走了还没几步才想起来还没给我行礼,又折了回来给我行了礼才走的。 等桃夭走远之后,兮兮啐了一口:“真没礼数。” “夫人为何抬举她?”奈奈问道。 “伺候教主要这些吗?”我反问道。 “不用,只需入了教主的眼即可。”兮兮道。 “这不就完了。”我摇着手中的团扇,这天实在是热的紧,我才坐了没多大会儿就出了一身汗,“现在打了多少杖了?” “回夫人,二十杖了。”一旁的婆子谄媚道。 “哦。”我由兮兮扶着慢悠悠地从椅子上起来,“打够了四十杖就撵出怡芳院。” “是,夫人慢走。” 回到正房,奈奈拿了温水棉巾伺候我换衣服,“教主赏桃姨娘一身品红色的衣裳可是要给夫人立威?” “是啊。”我脱下身上的杭罗袄裙,换上舒适的棉质交领襦裙。 “夫人既然知道为何还将桃姨娘赶到天香苑去?”兮兮拿出一条湖蓝色的宫绦对着我的腰比划了一下觉嘚不合适,又换了条豆绿的。 “今日已经当众立了威,就不必再拿桃姨娘来立威了。”我觉嘚兮兮地眼光实在是不太好,挥挥手道:“把所有的宫绦都拿出来吧。” “是。” “夫人真是菩萨心肠。”兮兮很是时候地拍我的马屁,她的小眼睛大睁,腮帮子鼓起,看起来像一只小蛤蟆。 “噗呲--”我被兮兮夸张的表情逗嘚忍俊不禁,各色宫绦已经摆到了我的面前,我从中抽了一条柳絮色的宫绦系上,“你家夫人我就是个白莲花、绿茶婊,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我哪里是菩萨心肠,我明明跟陆颖、孔侧夫人没区别好吗? “什么是白莲花、绿茶婊?”奈奈一头问号。 “没什么意思,这只是我家乡的方言而已。”我不愿意多解释,从一堆宫绦中挑选了一条柳絮色的宫绦,那宫绦下面有一串小流苏,随着我的走动小流苏还会发出细碎的铃音,既好看又能够压裙摆。 “夫人可要罩上件罩纱?”奈奈许是觉嘚我身上的交领襦裙太素了一点,没有当家娘子的气势。 “把那件白色雀纹的罩纱拿来吧。”我对着穿衣镜转了一圈,也觉嘚太素了。 若是平日里,我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现在我执掌后院,也该拿出些当家娘子的气势。 第三十四章 放权 第三十四章放权 素色雀纹罩纱刚刚穿上,就听到看门的丫鬟唱喏道:“三夫人来了。” 孔侧夫人来了。 我心思一动,在兮兮和奈奈不解的目光下脱下了素色雀纹罩纱,拿了一件半旧的月白竹纹直裰披上 “奈奈,把内库房管事前几天送来的只玉鸦钗拿出来吧。”我系上月白竹纹直裰的带子道。 “是。” 那玉鸦钗质地是温润的羊脂玉,在款式造型上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总体上来说很契合我平时低调的作风。 簪上玉鸦钗,我还把脸上的妆洗了,拿胭脂重新点了妆,确定脸上的妆够小白花后,我由兮兮扶着,急急地去了正堂。 正堂的兽头香炉中焚着蜜合香,甜甜的香气自兽头香炉弥散至整个正堂,四角都放了冰,冰下放着铜制的盘子用来盛装冰化后的水,窗外树影微摇,蝉声阵阵,房内水声滴答,如果室内温度再高一点就真是个适合睡觉的好时候。 看正堂的丫鬟、婆子不知道怎么想的,弄这么多冰放着,我穿了好几层衣服的都还能感觉到这浸浸凉意。 刚打完干活不用心的婆子杀鸡儆猴,这些丫鬟、婆子又出这样的疏漏,看来我的处罚还是轻了。 孔侧夫人穿着玉色齐胸襦裙,单薄的浅黄色绣姚黄薄纱直裰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露出雪白的胸脯和小半手臂。她臂上戴了个的蛇形金臂钏,蛇眼上镶嵌着少见的黑曜石,那黑曜石在日光下冒着幽幽的寒光衬的金蛇如同活的一般,看的人头皮发麻。 她捧着茶盏坐在左边的第一个椅子上,手臂上挽着的桃红色织金臂纱委地,发髻间珠翠辉辉,今日她的妆容凃地有些浓,白面红颊,额贴花黄,乍一看还以为她画的是唐朝流行的仕女妆呢。 “三夫人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