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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红尘一景了。 顾青青的目光在集市上梭巡着:“我看他们做的都是小本生意,很难有用得上元宝的。” 吴悠也发现大多数人所付的钱都是铜钱,这些商贩身上的钱加起来大概也不够一块元宝的。 “如果咱们能找到银行之类的地方就好了,咱们可以将身上的钱财兑换成元宝。”顾青青说道。 “银行,在古代是叫钱庄或者银号吧?”吴悠只觉得自己灵光一现,居然了蹦出这么多古代专属名词。 “钱庄或银号的说法是从明清时期开始的,但我国自宋代就已经有货币兑换机构了,”顾青青边走边四处观望,“可惜,元朝的这类机构究竟叫什么,具体集中在哪里,我也不是很清楚。” “快看,那边有个门脸儿!”吴悠眼尖,很快就看到了远处的一间店铺,在旁边馄饨摊冒出的热气中,能隐约看到店铺门侧吊起来的两块菱形招牌,上面恰恰写了两个字——银铺。 顾青青看清了这两个字,也赶紧加快了脚步。 “这银铺就是银行吧?!”吴悠很激动。 “也许不是银行,但一定是和银子打交道的。”顾青青非常肯定地说。 银铺门前没有客人,两人信步走了进去。 铺子里光线有些暗,一位年轻的银匠正就着窗边的日光雕琢一件银首饰。 所谓的银铺,其实是一间首饰店。 “两位姑娘是来打首饰的吗?”银铺里没有伙计,与两人打招呼的正是这位银匠。 吴悠率先开口:“师傅,您这儿做元宝吗?” “我们这儿是打首饰和银器的,你们要做什么?”银匠的表情有些疑惑,以为自己听错了,“元宝?” 是啊,元宝是这个朝代的货币。 这是不是就相当于在民国时期走进一家珠宝店,让人家给打几根金条? “实不相瞒,我没做过元宝。”银匠坦诚相告。 “那您能跟我们说说,从哪儿能买到或换到元宝吗?”顾青青问了一句。 年轻的银匠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想了想说:“你们要的急吗?能容两天吗?” “急!”两个人异口同声。 两天?现在一共就剩下十个小时了! “您手里如果有现成的元宝,我们也可以换的。”吴悠鼓起勇气说。 银匠说:“我父亲就是专门‘制饭’的匠人。” 吴悠瞠了:“您、您说什么?做饭?” “就是,制范。”银匠见自己表达不清,也有些急,干脆从自己脚旁的一个木箱子里翻找起来,很快就拿出了一件生锈的东西,像一个厚重的勺子,但形状呈两端宽中间内凹的造型,就像胖勺子有了婀娜腰身。 顾青青和吴悠,两个人却都呆住不动了,半晌没有发出声音。 因为她们都清清楚楚地看到,这只“勺子”发出了一道光,一道五彩斑斓的炫光,像极了当初刚发现金子沙漏时的情景。 这个东西,就是她们要找的东西。 真奇怪,原本以为是银元宝的,怎么会是这么一个奇怪的东西。 “这就是银锭范,”年轻的银匠给两人解释,“这东西是铁的,多年不用就生锈了。” 顾青青经过银匠的允许,拿起来仔细端详:“您刚才说的银锭范,是不是造银锭用的铁模子?” 银匠急忙点头:“对,就是造银锭造元宝的模子!那些元宝都是范铸出来的,这样才能统一斤两。”他紧接着又说,“我父亲当年是给官府做事的,是官家的铸范师!” 吴悠既激动,又觉得再次涨了见识,她轻轻摸了摸这个锈迹斑斑的银锭范,对自己来讲,这东西和金子沙漏一样珍贵:“是不是可以这么说,这是元宝的妈妈。” 银匠愣住了,但又似乎有些明白吴悠的话,他憨厚一笑:“对,范乃银锭之母。” 吴悠和顾青青都露出欣慰的笑容来,两个人在这个世界走了这么久,见识了传说中最奢华的银树,见识了蒙古大汗的金帐,还见识了各大教派的神学辩论,最终才发现自己要找的其实只是一块银元宝。 不,是元宝的妈妈,银锭范。 “这个,我们能买下来吗?”顾青青问。 没想到银匠十分大方:“拿去吧,不要钱,这些都是用久了有残损的银锭范,我这箱子里还有好多!” 顾青青想了想,还是取出了自己口袋里的那一片银叶子:“这个送给您,算作交换吧。” 银匠接过这片银叶子,凝神而视,显然被其精巧绝伦的雕琢技巧给镇住了。 吴悠拿起了那一枚珍贵的银锭范,将其放进了自己的牛皮口袋,轻轻松松就放进去了,仿佛这东西本来就该属于这里。 谁知那银匠却执意将银叶子还给两人:“这手艺太难得了,这东西太贵重了,差不多能值一块金子了!还给你们,我不要。” 两个女孩子却都不愿白白要人家的东西。 看银匠这样执着,吴悠便笑着说:“这样吧,师傅,我来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能答上来,就算帮了我大忙了,这片叶子就当是我的报酬;如果你要答不上来,我就把叶子收回去。” “好,你说!”银匠也有几分好奇。 顾青青一时也不知道吴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便听吴悠说:“是这样的,我们一家子是来此探亲的,一路走来看到了不少奇闻异事,比如说前几天吧,我们夜里赶路,见到有那么一伙儿人,赶着驴车,运了一大车奇怪的货物,都是这么大、这么长、这么厚的灰色大块子……” 顾青青听到这里,不觉佩服吴悠的机敏。 这不正是在那片灰色天空里吴悠所见到的诡异情景吗?那些灰色的长方块,虽然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但可以推定这东西值钱,应该属于某种金属——这个问题向一个银匠来请教,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银匠听完了吴悠的描述,不免有担忧之色:“幸亏你们当时没有作声,那些盗锡客若是发现了你们,说不定性命不保。” “盗锡客?”吴悠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盗锡,你是意思是说,那些灰色的大块子都是锡?” “对,那群汉子表面上是给人运送锡块的,但这里头有门道,锡最不耐热,遇热就会化掉,但不会化掉表面,而是从心儿里开始化,所以加热的一定火候,就可以把锡块的外面捅开,里面的锡水就流出来了。”银匠毕竟是做金属生意的,生意上的门道多少还知道一些,“锡水就是锡,能用它们做成各种锡器,也可以用三成锡配七成铜做青铜器。” 吴悠和顾青青恍然大悟,原来那灰色天空里呈现的一幕,正是盗锡的过程。 最终,银匠收下了这一枚珍贵的银叶子,用吴悠的话来说:“这是您应得的。” 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