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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视频数据中,辛苦地寻找着能给大家带来一线希望的,那些相似的脸。 就这样过了两三天,吴悠那边终于传来了一个稍稍令人振奋的消息——太姥姥的一个“道友”晚辈,会给人看骨相。 于是所有的进画论成员再次前往C市集结,并在太姥姥家等到了那位能给人看骨相的大师。 太姥姥没想到生有那种诡异且不祥骨相的竟然有这么多人,着实受了些惊吓,不停地在嘴里念念有词,似乎是在祈祷,又似乎是在……为这些可怜人提前超度。 看骨相的大师四十上下的年纪,脸上倒真有几分明悉世事的淡泊透彻,然而当乍一看到这十个人在面前站成一排,也被惊得不浅,甚至向后连退了三四步才勉强立稳。 “这——”骨相大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目光惊疑不定地在众人身上来回梭巡。 牧怿然率先开口了,沉着声,缓慢且清晰地把声音送进骨相大师的耳里:“您先不必说话,听完我所言,再决定要不要开这个口。 “我们无法对您说明与身上骨相任何有关联的事。 “我们不能确定一旦您帮我们解析骨相,是否会受到牵连。 “如果您认为无法替我们解析骨相,请尽快离开,一个字也不必说,更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此事。 “如果以您的认知能够解析骨相,但却不能告知我们,请点头示意。 “如果您能够解析骨相,只是无法言传,并认为不会受到反噬或连累,请尽量想办法暗示我们。 “最后,如果可以,希望尽可能地把我们的骨相画下来。” 骨相大师神色复杂地看了牧怿然很久,最终一言不发地拿过事先备好的纸笔,逐一对照着众人的骨相,边思索边描画起来。 这是一个漫长且煎熬的过程,众人就这么静静立着,谁也没有说话。 直到外面天色擦黑,骨相大师终于完成了十幅骨相描画,众人才刚轻舒了口气,却见大师忽然将这十幅画一把揉了,扔进了太姥姥用来烧纸拜神的铜盆里,转瞬付之一炬。 大师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匆匆离了太姥姥的家,剩了众人在屋中面面相觑。 这其中却不包括柯寻和牧怿然。 却见柯寻长腿一抬迈上桌去,从顶上正对着的吊灯上取下了一支手机。 “什么情况?”卫东代表大家表示惊讶。 “怿然事先考虑到了所有的情况,”柯寻一边用抹布擦掉桌上的脚印一边和众人道,“伙计们,记得吗,我们的手机几乎在所有的画里都是一个BUG般的存在,既然我们已知的上一次的入画事件发生在近百年前,并且很可能事件的源头年代仍要更往前,我和怿然推测,幕后的那股力量即便能够控制手机的某些功能,也无法全部掌握这个超出它所在的时代很多年的科技产品,所以,也许用这个东西,我们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逃出它的‘监控’。” 众人恍然大悟,然而邵陵却更加谨慎一些,道:“你能确保这一点么?别忘了,画的力量即便在现实世界也可以掌控我们的部分行为,就譬如只要我们将入画事件说给外人听,就会遭到反噬,这说明它还是可以监控到我们的。” “我认为这种监控是限定型的,”牧怿然接口道,“虽然不知道其中的运作原理,但如果画的幕后力量致力于让我们以最危险的状态去九死一生,就不会容忍我们一直以来在V信群里的探索和商讨,以及最近我们所展开的一切调查行为。 “如果它真的想要、或是能够阻止我们,我们早就该遭到反噬了。 “由此可以推测,‘画’所能做到的,仅仅是以某种方式监控我们的对外传播行为,打个比方,就类似某文学网站会把一些禁忌词汇做屏蔽处理,一但文章中出现该词,就会被显示为‘□□’,我想我们被画限制言行的原理大体也是一样的。 “而这一次,我们既没有直接向骨相大师透露禁忌内容,骨相大师也没有根据我们的暗示而对我们做出直接的反馈,我们在中间通过手机中转了一下,我想应该不会连累到他或者我们自己。 “这世上能人很多,画的幕后力量又如何保证,我们在路上擦肩而过的某人不会是骨相大师这样的能力者?如果该能力者见到我们的骨相后回家画下来,并因此而遭到画的幕后力量的杀害的话,那么我觉得画的能力应该远比现在表现出的更强大,不至于这么费力地筛选入画者。 “再兼之手机的特殊性,我倾向于这么做不在‘违规操作’的范围内,不会受到来自画的惩罚。当然,如果诸位认为会危及自身,也可以提出来,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话落时众人皆摇头,邵陵垂眸想了一阵,最终还是颔首同意了:“那就这样吧,终归……我们不管是在画里还是画外,都需要冒死一搏。” 太姥姥早在骨相大师来时就被请去了别的房间,此刻屋内只剩下所有的入画者,因而也不必再避讳,所有人都围到了柯寻的身边,一齐盯向他手中的手机。 柯寻调出刚才拍到的视频,见画面还算清晰,而且骨相大师在绘图时也刻意让身体后挫,留出了整面的画纸。 可以说这位骨相大师不愧是久历世事见多识广的老江湖,分外地细心敏锐,在进屋之后就已经观察过了周边的环境,显然头顶上的手机也没有被他忽视。 众人一眨不眨地盯在手机屏显示的画面上,随着一张张绘有众人骨相的图完整出现,大家脸上的神色也越来越惊讶和迷惑。 却见雪白的纸上是用黑色的墨笔绘出的奇异花纹,看上去线条简利,却又活灵活现——却是山川江河、水火云雷、龙凤百兽、奇物异形,甚至,还有面目可怖的妖鬼精怪。 但最让人惊讶的,却是十人中有三个人骨相的花纹和别人完全不同。 那是一种类似于绳子的纹理,密密匝匝地,紧紧牢牢地,缠绕在这三人的骨相上,似乎这三个人是罪大恶极永不可赦的万古罪人,被用这纹路诡异可怖的绳子牢牢捆绑着,以至于灵魂都在因此哀嚎悲鸣。 这三个人,是邵陵,柯寻,和牧怿然。 “怎、怎么回事……”卫东惊忧地看向柯寻和牧怿然,“为什么你们仨的骨相和我们不一样?这纹理真是绳子的纹理吗?这意味着什么?” 未待牧怿然或柯寻开口答他,邵陵已是先思索着道:“先不说这三幅绳子的纹理,其它几幅骨相,我觉得纹理有些眼熟,好像是……” 邵陵凝眉苦思,众人不敢扰他,皆不吱声,屋内静可闻针,忽而从隔壁屋传来太姥姥的几声咳嗽,一时打断了邵陵的思路,邵陵下意识地向着隔壁的方向望去,目光被屋墙阻隔住,却见墙上挂着一面老旧的黄铜镜,似乎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