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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头,“来,浩文儿,哥疼疼你,把手揣我兜里,我兜儿暖和。” 朱浩文面无表情地举起一只手,手上戴着薄薄的线手套。 “都挺会照顾自个儿啊,”卫东哆嗦了一下,“悔不该没听我妈的话多穿一件儿来,这会子我都快冻尿了……柯儿,你带多余的衣服了吗?” 柯寻把单肩包摘下来扔给他:“就一件外套,你先穿着,别弄脏了。” “靠,这就开始嫌弃我了,有了媳妇忘了娘的不孝儿!”卫东把衣服翻出来,却见是一件短款的黑色毛呢风衣。 “咦?你不是从来不穿这种正装款的衣服吗?”卫东十分稀奇地看向柯寻,见柯寻仍旧背身站在那儿,只给他个后脑勺让他自己体会,卫东恍然,“唷,明白了,这是专门给大佬准备的,怕冻着人家——啧啧啧,这有了家室的人就是不一样啊,比我们这些糙汉细心多了。” 上身正装风衣,下身牛仔裤的卫东仰脸看了看天:“这天还阴得很呢,这样的雨势,不知道今天肯来美术馆的人有几个。” “别管别人,你都复习好这个馆里的画作知识了吗?”柯寻扭脸问他。 “复习好了,”卫东说,“馆内展出的都是近当代画家的国画作品,咱们在网上搜到的关于这个画馆的收藏品的所有信息我都记下了,在手机上也备份了一个文档和所有画作的图片,放心吧!” “感觉这次应该会比前几幅画要顺利些,”秦赐想把乐观的情绪传递给大家,笑着回头看了眼美术馆紧闭的大门,“这次的准备工作我们做得相当充足了。” “前提是一切都能按部就班,不会发生什么突发事件。”朱浩文却始终冷静。 九点整,美术馆的大门从内部打开,两名工作人员抬着一架易拉宝招贴画出来,摆放在了大门外。 几人齐齐向着招贴画上的内容看去,然后面面相觑。 就见那上面写着:青铜美术馆新进画作于今日展出,欢迎各界……云云。 “……这特么……”卫东一脸无话可说地看向同伴们,“就是故意跟咱们过不去的吧!我敢打赌,咱们今天要进的那幅画,肯定就是这馆里新来的那些画中的一幅!之前白准备了!” “兵来将挡,”柯寻情绪毫无波动,“你们先进去暖和一下,我在这儿等怿然。” 其他三人也不同他客气,先进了馆门。 柯寻的手机来电适时响起,看一眼来电人姓名,嘴角就不由自主地扬起来:“怎么不多睡会儿?……嗯,我们还没到,刚准备出门,估计能和你前后脚……不急,你路上买点吃的,别饿着……哦,吃的什么?……好,多喝点热水。你穿得厚不厚?这边下雨,挺冷。……我能亏待自己吗?厚着呢,出了一身汗。……行,我等你。……放心,我不在外面站着,我一去就进馆好吧?……好,一会儿见,路上注意安全。” 瞅着手机时间快要到九点四十,柯寻转头进了美术馆,只待了不到五分钟,看见牧怿然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迈进了门。 “我乖不乖?”柯寻迎上去,伸开双臂抱住他。 “忽略掉身上雨气的话。”牧怿然抿了抿嘴,用没有撑伞的另一条手臂,也揽住他的腰背。 两个人已经十来天没有见面,牧怿然一直在忙,国内国外飞来飞去。 “这一次能在国内待几天?”柯寻收回怀抱的同时,偏头用唇划过他的脸颊。 牧怿然望着他眉与睫上沾粘着的水气,抬手替他轻轻抹去,微沉着清浅的声音,道:“这一次,你希望我待多久,我就待多久。” 柯寻怔了一下,唇角慢慢地扬起来:“亲爱的,我可不会跟你客气,既然你让我说,那我就希望,从今天起,你永远待在我身边,你不会反悔吧?” 牧怿然抬手盖在他摘掉了帽子的狗头上面,轻轻揉了一把,淡声道:“你的这个问题,很欠收拾。” “只要你不再一离开就十几天,你就是收拾死我我也甘之如饴。”柯寻握住他的手。 牧怿然看他一眼,抬步往里走,淡淡地丢下一句:“如你所愿。” 柯寻:“……” 所以大佬的意思是不再一离开就十几天,还是准备往死里“收拾”他?……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其他三人提前进馆也并没闲着,而是向馆内负责人员打听这批新画的相关信息,可惜,工作人员也都不甚了解,只说是昨晚才空运过来的,今天早上七点多就让员工进来挂画。 三个人满馆转了一圈,见这批新画都是国画,有近当代画家的,也有古画的仿品。 众人看了一圈等于白看,千年华夏文明,由古至今的画作泱泱如海,根本无从猜测目标展厅内的目标画作将会是哪一幅。 “现在就进去吗?”站在目标展厅门口,卫东问牧怿然和柯寻。 “进吧,早点进去说不定还能提早发现线索。”柯寻向来不会因为畏惧而裹足不前,握着牧怿然的手,率先迈进了展厅。 当灯光全灭,那一束来自虚空的光落在目标画作上时,柯寻看见了一幅褪了色的古画。 设色,绢本,色调暗沉,图案模糊。 细灰的细条勾勒出汪洋与巨轮,天空晕染着水渍般的混沌,而在那片汪洋大海之下,似乎堆涌着密密麻麻如有实体的生物。 未待细看,白光已是亮成了一片,再睁开眼时,人已进得画中。 “哗——哗——” 一片浩瀚的墨沉沉的海,骤然呈现在众人眼前。 “卧槽……这是……船上?”卫东震惊地原地转着圈子打量四周。 显然这正是画中所绘的那艘巨轮,木制的船体,甲板的上层建筑统共有两层,每层约有十几个房间,古朴的门窗,高高的桅杆上挂着一面黑底金字的大旗,旗上是枚古体字。 “这幅画是……”秦赐看向大家。 “。”答话的是牧怿然和朱浩文。 两个人进画前看到了画作的名字。 “这幅画很有名吗?”柯寻问牧怿然。 牧怿然目光微动,声音淡沉:“这是一幅私人收藏画作,从来没有对外公开过,而我也只是听业内一位好友偶尔提起过几句,没有想到它的仿品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好友?”柯寻歪头看着他。 “一位年逾六十的书画鉴赏家与华国文化爱好者,”牧怿然看他一眼,“是岛国人。” “我们怿然交友遍天下。”柯寻夸。 “你刚才的表情告诉我们,你想说的并不是这句。”卫东斜目,“我嗅到了恋爱的酸腐气息。” “你对这幅画的了解有多少?”朱浩文问向牧怿然。 “不多,”牧怿然的面色也有些肃沉,“这幅画的拥有者拒绝向任何人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