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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柯寻在旁边补充:“只需要把手机摆在这机器里面,燃烧或爆炸就会毁掉里头的线路,这机器准废。” “但这算不算人为破坏‘画’的设置?”朱浩文审慎地看向牧怿然。 “所以引爆手机这一环节,我们不亲手来做,”牧怿然淡定从容,“设置一个联动机关,让那些‘研究人员’自己动手。” “……牛B。”柯寻竖起大拇指。 “手机在这幅画里属于无法被识别的东西,就相当于宇宙中的黑洞或是身边的空气,看不见摸不到,”牧怿然继续淡淡道,“只要不是我们直接用它造成的破坏,就不会被认定为和我们有关系。” “你想怎么做?”朱浩文问。 “这个试验室的‘研究人员’动用到力量的地方只有两处,”牧怿然偏脸看了眼试验室的门,“一是进门时推开门的力量,二是强制把试验品押上机器旁的椅子并禁锢。后者随意性太强,无法利用,所以只能利用前者,因为门被推开的轨迹是不会变的,力量作用的方向也不会变。” 柯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想弄一个机关,利用那些‘研究人员’推门的力量,把放置在机器里的手机撞变形,从而引发爆炸和燃烧。” “就算无法撞击变形,直接刺穿电池也可以。”牧怿然补充。 “那还等什么,”柯寻说,“说干就干。” 朱浩文看着他:对的。他说过,做机关坑人是他打小的拿手活。 几个人首先把两台机器挪动到了离门尽量近的位置,然后搜集了本实验室一切可用之物,如办公桌椅、门后的衣架、拖把柄、工具箱,甚至撕成条状、用来做绑绳的黄皮和祁强的上衣,由牧怿然指导,柯寻动手,其他三人辅助,完成了一架连接门扇和放置在机器内部的手机电池上的简易机关。 一旦那些“研究人员”推门,门扇打开的力量撞击机关一端,使机关产生形变,缚于机关另一端的羊角锤就会受形变的作用力,对准手机电池砸下。 为了确保一次成功,众人先做了几回无手机电池的实验,在保证了羊角锤百分百不会砸偏并力道十足之后,牧怿然又对手机电池小心翼翼地做了最后的加工。 锂离子电池的内部,是由一块薄薄的塑料将两个电极分开的,如果电池损坏并且塑料层失效,那么正负电极就会接触,并导致电池的液体电解液着火爆炸。 牧怿然将电池的表皮弄得尽量薄,并放置成容易被砸变形的角度,羊角锤的尖端正对准那层塑料所在的位置。 “如果失败怎么办?”祁强咬着牙使劲盯着牧怿然问。 “自求多福。”牧怿然淡淡抛下这四个字就离开了C试验室。 柯寻和朱浩文同他一起回到了D试验室,柯寻就指着试验室里那台至今不知是干什么用的机器看向牧怿然:“你说这台机器咱们用不用提前也装上机关,以防个万一?” 这台机器比C试验室的机器要复杂得多,机器上有几块大小不等的显示屏,由于此刻没有通电,也不知道都是用来显示什么内容的。 机器插口处伸出几条线,线的另一端有连接着类似头箍的装置,也有形似夹子、铐子、棍子之流的装置。 怎么看怎么凶残。 “我觉得这台机器应该不会第一次就致命。”朱浩文思索着道,“实验日志上的内容表明,那个282号在经受过第一次ET实验之后仍然存活,否则不可能再进行长时间的观察。” “而且,”秦赐接口,“如果你们今晚想要破坏掉这台机器,我建议暂时先不要过早动手,万一签名的出现契机就在这台机器的运转上,至少也要先弄清这机器是做什么的,过早破坏掉会不会致使签名消失。”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不能再设置机关了。C试验室的机关是靠那些“研究人员”推门进屋的时候施力的,只有一次机会,D试验室却不能照搬这个法子,因为这台用来做ET试验的机器还不知道对寻找签名有没有用。 “那你们说,照这样,咱们干脆改用手机把那做额叶切除术的工具炸坏,不就少了个危险了?”卫东灵光一现。 “前额叶切除术的工具都是简单的小件,不像复杂的电控机器,肯定还有备用的,炸坏这一套起不了什么作用。”正研究ET机器的牧怿然头也不抬,淡淡地摁灭了卫东的灵光。 柯寻拿着工具和牧怿然一起动手,把这台用来做ET试验的机器外壳拆掉了一面,露出了里面复杂的线路和机械零件,仔细检查过后,没有发现能被利用的地方,又把外壳掩了上去。 之后的时间只能在黑暗中静坐,地下室无食无水,要一直撑到晚上。 众人把所有的手机关机,以节省用电,手电筒也关掉,D试验室一片漆黑。柯寻挨着牧怿然坐,两人靠在墙边,眼前黑洞洞什么也看不见,柯寻伸手摸了摸,握住了牧怿然的手。 牧怿然顿了顿,正要甩开,却被这人微微用力,硬是握住不放,紧接着热喷喷地凑过来,在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话:“怿然,我有不太好的预感。” 柯寻几次靠直觉预感都挺准。 牧怿然再次顿住,静声问道:“怎么。” “就是一种莫名的感觉,”柯寻把下巴放他肩上,“不是对别人,是我自己,浑身肌肉发紧,还有点儿心惊肉跳,你感受一下。” 说着握着牧怿然的手摁向了心口。 牧怿然:“……”很好,借口越来越无懈可击了。 牧怿然抽回了自己的手,柯寻也没有再追,只是用鼻尖拱了拱牧怿然近在毫厘的耳朵,就枕在了他的肩上不再动作。 牧怿然的脖颈被这人头上柔软毛茸的乱毛搔得微微发痒,然而他并没有推开他,只是一动不动地坐着,任他靠在身上。 黑暗与寂静,除了会带给人恐惧与孤独,还会让人冷静和思考,并直面自己真正的内心。 就在这黑暗与静中不知过了多久,牧怿然终于在心中轻轻地叹了口气。 自己终究做不到铁石心肠,终究做不到无牵无绊。 一个比前几天更加紧张和难以预测的夜晚再度降临,秦赐带着李雅晴回了A试验室,柯寻跟着卫东去了B试验室,将他捏晕后回到了D试验室,C试验室的祁强和黄皮一直没有什么动静。 “如果我们会被强制施行前额叶切除手术,你们是否想好了对策。”朱浩文看着柯寻和牧怿然。 “我们只有极短的时间做出行动,”牧怿然道,“在‘研究人员’进门之后,至试验开始之前,它们会有几分钟的准备时间,我们就利用这个时间,用手机摄像头寻找282号,并观察它的举动。 “我有个推测,既然我们三人都处于清醒状态,而前额叶切除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