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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目前的态度,就是罪责自己一力承担,对他的朋友万分紧张,对他的老板,却没什么表态。问起他的老板的时候,这个临时工的眼神冷冰冰的,好像,还夹杂着愤怒。 林建安看人一般不会走眼,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咖啡馆的临时工,与他背后那个手段下作肮脏的老板,并非一丘之貉。那他坚持回护,抵死不招的原因,很可能是,他有把柄在老板手里。老板用他最重要的东西要挟他,逼他尽忠,他不得不忠。 分析至此,很容易就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切入点。 “你叫什么名字?” 林建安命人将他身上捆绑的绳子解开,把他请到座位上坐着,还给他倒了一杯水。林建安决定,亲自盘问他。 “张涛。” “我知道你的身份证是假的,我问你的真名。” “身份证是假的,名字是真的。” 林建安点点头,用很诚挚的语气:“张涛,你别看我们这些人阵仗大,但我们都是守法公民。现在在这里关着你,也是迫不得已。你的老板所做的事情,伤害了我最爱的人。我真的,不想放过他。但你要是坚持不说,我们也没办法,只能继续让他逍遥法外,去伤害更多的人。” “我们的确有权有势,但我们也不可能不顾法纪。我只是想通过你,知道你的老板是谁,我们会用合法的手段,让有罪之人受到应有的惩罚。我们的权势,能让法律程序走的更顺畅,却不可能逾越法律。” “所以,如果你不告诉我们是谁指使的你,我们就没办法找出这个人,以及他犯罪的证据。我知道从下药,到拍照,你都是按照你老板的要求来做的。你当时,没有愧疚吗?” 林建安一字一顿,字字珠玑。 “每个人都有,他在乎的人。是不是?” 张涛沉默了,姜还是老的辣。虽然不知道林建安为什么那么有把握,可张涛觉得,林建安此时的心理战术,就是看穿了他有把柄落在周巡手里。 张涛明明已经看出来,这只是心里战术而已,却还是被他说得有几分动容。 是啊,每个人都有,他最在乎的人。张涛最在乎的人,是他的弟弟张旸。他落在周巡手里的把柄,也是他弟弟张旸。 他们兄弟俩的命运很波折,多年以来全靠彼此扶持才能走到现在。他们两个原来是村子里的留守儿童,父母外出打工音讯全无,只剩他俩与年迈的奶奶相依为命。 十岁那年,奶奶离世,农村的医疗条件差,奶奶才七十多岁,甚至都不知道患的是什么毛病就不治身亡。为了活命,他们哥俩只好进城打工。 那年张涛十岁,张旸九岁。但是张旸比张涛机灵,在劳工市场吃的很开,十岁不到的身板,硬装成16岁,也能混口饭吃。那个时候总是,没人愿意让张涛干活,反而是年幼的弟弟更能赚钱,养活自己。 后来随着年龄越来越大,物质需求变得复杂了,二十几岁的时候,虽然大家都有本事赚钱,但是钱越来越不够用。于是弟弟就瞒着自己去打/黑拳,偷偷赚钱补贴开销。 因为弟弟一直比自己会赚钱,张涛起先并没有怀疑。直到后来有一天,张旸洗澡的时候,自己不小心看到他满身的伤。百般盘问,才知道真相,但是为时已晚。 张旸被周巡控制着,像是被豢养的定时钻火圈的狮子那样,其实输赢完全由不得自己。有的时候,就是为了去捧其它选手,张旸只是上台表演挨打而已。遇上出手狠毒的对手,生死,都由不得自己。 但是张旸已经无法退出,他被周巡的手下软禁着,为了比赛而表演。 而在外面的哥哥,周巡看重他做事稳重,性格隐忍,就用张旸威胁他替自己做事。如果张涛这边事情办得顺便,弟弟就能少吃点苦,一旦失手,牵扯到周巡。 张旸第二天就会死在擂台上。 不是没想过报警,但是他一个普通人,想要带齐足够的证据,使得下情上达而不打草惊蛇,也太困难。他不敢,用弟弟的安危冒险。 但是林建安又很合时宜地提出,自己有权有势,能让警察介入的过程,变得顺利,保证万无一失。 弟弟张旸在周巡手里吃了那么多苦,张涛怎么可能不恨他。之前单打独斗,他没有把握,可是现在如果能跟林建安联手,张涛觉得,也许自己可以考虑。 “如果我坦白,你能保证我弟弟的安全吗?” “你弟弟?”林建安觉得自己猜对了,却还明知故问。张涛在他老板手中的把柄,就是他的弟弟。 “我觉得您是个信得过的人,您猜的很对,我的确是有把柄落在老板手里。如果您能保证的话,我愿意跟您合作。如果不能,那对不起,无可奉告。” 话一点开,两人都是明白人,开诚布公。 “我可以先救你弟弟,之后你再提供你老板违法犯罪的证据。”林建安很爽快。 “救人,也不是非得走法律手段。有时候擦边而过,效果反而更好。” “可是收拾人,必须得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个形式,必须走。” 林建安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 张涛很识时务,当即选择配合。这个人给他的感觉,靠得住。如果此时不抓住机会赌一把,自己和弟弟,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脱离魔爪呢。 两人达成共识后,林建安进一步展开部署。知道了具体位置,单单是从地下拳场救个人出来,对于林建安来说,并不算难。他们组织打/黑拳的,不就是为了圈钱吗。 还是那句老话,能用钱解决的事儿,容易。 **** 酒吧里,廖昀偷偷摸摸溜出门,私自约见了酒吧的房东。 房东叔叔还是一脸苦相,哪怕换成寡居的包租婆,也不至于这么苦吧。 他们约好在街边的凉亭见面,人见到之后,还不等廖昀坐下来,房东大叔就开始聒噪:“我说,你们那个店面,就快到期了,这两天抓紧收拾收拾。” 廖昀:“这房子,以后您还有什么安排吗?” “以后的安排?跟你说有什么用,你看看你,年龄不大,好奇心倒是不小。回去告诉你们老板,还剩一个月了,抓紧安置自己,别忘了搬出去的时候把装修给我复原。你看看你们搞的,这黑漆漆,乌烟瘴气的。” 廖昀很有耐心:“您先别急,我就问问,您这房子以后,是打算继续出租呢,还是卖呢?” “卖?”房东叔叔粗粝的音色硬生生提高了一个音阶,“你这到这里的房价,多少钱一平吗?你知道我家房子,多大平方吗?还卖?我倒是想卖掉嘞,哪个买家一口吃得下。” 房东大叔继续指指点点喋喋不休:“况且,我这店面租给你们开酒吧。你们给干黄了,影响多不好。我这就算继续出租,都怕找不到下家呢,谁替我愁呢。” “从一开始,知道你们打算在这个城市最热闹的地段,开一家什么特色都没有的清吧,我就不情愿把房子租给你们。要不是你们这些年轻人再三说和,我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