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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大拇指,场面十分滑稽。 “你胳膊伤成这样,吃饭什么都挺不方便吧,不如周末去我家,我给你做饭,我爸妈常年在外打工,家里没人。” “好。” 于是,两人就这么结下一段莫名其妙的缘分。 “我在一中上学。”赵耀自报家门。 “我在二中。” “我知道你二中的,不然怎么特意去门口劫道。” 两个人都觉得很好笑。 “你跟别人不一样,你比别人都狠,以后你就是我老大了。” 赵耀说的是真心话。 “那行,以后打架可以叫上我,我给你撑撑门面。”廖昀说,但是有个条件,“以后周末我要来你家吃饭,你做饭好吃。” “行,可是......你不回家吗?不想你的家人?” “你看我像那种家里能管得了的孩子?” 赵耀看了他一眼,忽然觉得他比自己还要痞,操那个闲心。 “说的也是,我其实挺想他们的,但他们就是不回来,有什么办法。” 廖昀笑着在他的头发上胡乱搓了一把,心想,这是第一次有人专门给我做饭吃,我吃的这么安心。 **** 往后的时间,廖昀,正常上课,正常放学,又过回品学兼优的日子。 走廊里吵吵嚷嚷,行人三三两两。 “出成绩了,你快去看!”这位穿着蓝色卫衣的同学喜上眉梢,怂恿他的小伙伴去看分数。 “我知道出了,不敢看。”那位同学比较怂。 高中的成绩荣辱不计,大学的绩点却性命攸关,非常真实。 “我靠,我及格了,我这样都能及格,虽然刚刚过线,但是够用,多一分都是浪费。” 这位比较怂的同学偷偷瞄了一眼,也变得喜笑颜来。 “你能不能有点追求了?”蓝衣服的同学恨铁不成钢。 “及格就行,就我这脑子,要啥自行车。” “说的也对,你这脑子,原来也有清醒的时候。”穿蓝色卫衣的同学乐乐呵呵。 “季远,你又骂我。你从小就是学霸,可是现在都大学了,谁还在乎分数。你现在却这样唯分数论,幼稚。除了那几百块的奖学金,分数还能干嘛用?”比较怂的同学气鼓鼓的,很不服气。 “成绩好的,都在乎成绩。” 穿蓝色卫衣的人叫季远。 “切,你成绩好,也没见你考第一,拿国奖呀?”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懂什么。” 可是季远还真说错了,成绩比他好的是廖昀,拿第一的也是廖昀,廖昀并不在乎成绩。 甚至,成绩越高,他越恨得牙痒痒。 看到自己学期末接近满分的绩点,廖昀心里很不是滋味,文学选读那一门97的分数,异常刺眼。 就连自己旷的那几节课也一笔勾销了吗? 是谁说要给他挂科的? 凭什么给我打97分? 课上完了,97的优秀分数像是一个断点,将那层云遮雾绕的过去了断。 就算不能在一起,但廖昀就是想看看他而已。随着课程的结束,就连这点心愿都再也不能实现。 不能顺其自然,就何必找上门去,徒添烦扰。 廖昀知道自己挺脆弱的,事实上他比自己想的更脆弱。 实在思念的紧,就偷偷躲着,看上那么一两眼。 新的一个学期,廖昀很痛苦,每次躲着偷看萧衡之后,都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下不为例。可越是这样想,就愈加控制不住偷看的频率。 再这样下去,廖昀都觉得自己快要变成偷窥狂了。 廖昀知道萧衡总是按点儿来上班,虽不至于迟到,却决不会提前到学校超过十分钟。 廖昀知道萧衡总爱把车停在教学楼对面的车位里,他通常直接把车正对着开进去,他好像不太会倒车入库。 廖昀知道萧衡常换的衣服就那几身,而眼前这一身,应该是第三次出现。 唉,又这样过去半个月。 明日复明日,半个月之后复又半个月。 一晃神,很久了,成了习惯。 萧衡拒绝了自己,幸亏他也没和别人在一起,不然廖昀怕自己接受不了。 **** 最近萧衡感觉也不太好。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最近他那只不该跳的眼皮总是在跳。 他的直觉告诉他,有人要整他。从兼任辅导员的工作以来,他就觉得很烦。 墨菲定律仿佛真的会应验,八月二十那天,学校有人跳楼。 是个女生,比廖昀小一届,叫刘燕。 警方介入调查之后,封锁了现场。所有人都懂得死者为大,但人类存在以来的局限性和先进性都在于,人类的好奇心。 于是,死因众说纷纭。 随后,在校园网论坛上,有一个匿名的账号,发布了一个帖子。这个账号做得很隐蔽,连IP地址也查不到。 帖子的标题十分刺眼:真相是不堪其辱,还是羞于启齿? 帖子内容暗指高年级某信任辅导员与刘燕关系复杂,长期有染。还恶意地贴出了刘燕在校门口上萧衡的车的照片,后面还有一段模糊的,两人在宾馆走廊的录像视频,暗示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与此同时,死者刘燕的父亲刘庆,收到手机上收到了一条匿名发来的信息。点开之后是同样的照片和视频,后面还附了一句话: 我跟警察都会告诉你是自杀,但我能告诉你的的远比警察多。没有我,你永远不会知道你女儿在学校是什么样子。没有我,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学校的老师有多禽兽。 这后面,还附了一些比发在学校论坛上的,更过分的照片和视频。这些影像让刘庆十分羞愧,他甚至没有做任何的比对和,也没有怀疑过它们的真实性,就选择相信。 未经考证,一个父亲,需要有多愚蠢,才会去无偿地相信这些东西,而非信任自己的女儿。 刘庆走进卧室,没有将这一切告诉刘燕的妈妈,甚至只字未提。 因为他抬手就把卧病在床的女人打到了地上,哪还用得着说话。女人并无惊讶,只有恐惧,仿佛习惯了这一切,在墙角打着寒战,两行眼泪从眼角流出来,却连抽泣都不敢。 “你怎么这么下贱?” “你女儿已经死了,她跟你一样,是个贱货。” “结婚的时候你爸妈不是看不起我吗,现在让他们好好看看,你养的种。” 女人的精神已经不正常,可她听到女儿两个字,还能说出话来。 “燕燕怎么了?她也是你女儿啊。” 帖子在论坛引起轩然大波,学校第一时间采取了紧急应对措施,全面删帖。 但互联网是有记忆的,当帖子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就意味着它永远不可能被删干净。 图片和视频都可以伪造,本身大家对这件事情是存疑的,然而这种对舆论的粗暴而强制地管制,却让事情本身,显得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悠悠众口如泛滥的黄河之水,易疏不易堵。学校此次做法不知为何,的确有失妥当。明明是谣言,假象却在遮遮掩掩中显得欲盖弥彰。 一时间校园内风声鹤唳,萧衡也暂时被停掉了学校的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