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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他教我读过你的诗句,看过你的小楷,他生前每一天都盼望着有朝一日能摆脱了罪人的身份,将你寻回家来,予我做妻……” 薛寄是她的二叔,当年薛家被判满门抄斩,株连九族,薛寄不在京城,逃过一劫,但就此下落不明,杳无音讯。他腿脚有疾,薛雉幼年时常常侍奉于病榻前,拖着这样的病躯走向逃亡之路,李慕仪不曾幻想他还能活着。 可他逃到了越祇,还做了萧原的先生。 “他三年前故去,临死前,病得话也说不出,只把你的画像交给我看,死死拽住我的手不放,像是在请求什么……”萧原低低道,“我看了画像,才知道,当年的薛雉已经是大梁的长公主,举朝堂政事,主科举革新,桩桩功绩福泽百姓,果然如师父所言那样聪灵动人……” 李慕仪再听到薛寄的消息,已是他故去之音,刚刚萌生的依存之感,顷刻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孤独涌来,心头一酸,眼眶就红了。 萧原同她表明心意,“我的名字,萨尔勒,在越祇寓意‘太阳神的儿子’……”他将李慕仪的手捧得紧紧的,“永嘉,我愿意了却师父的遗愿,一生尊重你,爱护你,娶你为唯一的妻子。你愿不愿意……做越祇子民的星与月……?” 第56章 风兼雨(三) < 掌中雀(弃吴钩)|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第56章 风兼雨(三) 萧原真挚热烈,深情款款,每一字都似烈酒浇在心头,引得人发醉。可李慕仪那样清楚,在这里的每一刻,她都在念着李绍。 李慕仪缓缓抽回了手。 萧原掌中一空,仿佛神魂俱散。 李慕仪嗓音轻柔又坚定,道:“谢谢,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还有方才的那番话……你给了二叔一个安享余生之地,又挂碍着二叔遗愿,肯待我这样好,千里迢迢寻到京城,这样的情意,我感激不及。能结识萧原哥哥,是我的福分。” 她又唤他哥哥,萧原却并未觉得与她亲近,反而教她推置到一个地方,那里界限分明,他再难跨过。 “我不好?” 李慕仪摇头道:“并非你不好,而是我早已有了意中人。” 萧原道:“看来,我来晚了……” 李慕仪沉下心思回想,片刻,与萧原作答时,她再摇了摇头:“我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喜欢他。” 他不知“很早很早”是有多早,只看她提及那人时眼眸亮如星月,可见是真的喜欢。 萧原松下空落落的手,又迟疑不决地问道:“那他怎么不来娶你?” 李慕仪道:“他教我等,我愿意等。” “不怕他失信?” “他答应我的事,从未食言。” 萧原沉默了,李慕仪与他讲得明白,也不再做耽搁。临行前,萧原向她讨要那随来的婢女,李慕仪明白他的好意,解释道:“这孩子受过我父亲的恩,知道薛家的事,奕陵君不必担心。” “你也放心,我的人听不懂汉话。”萧原黯声道,“我会保护你,永嘉,我愿意保护你。什么时候,你变了主意,就来找我。” 他从取来一柄嵌着宝石的角刀,塞到她的手中,又怕她不受,转而扣系在她的腰际,“这是信物,萧原也从不食言。” 李慕仪却之不恭,郑重道:“谢谢。” 出了营帐,那随着的婢女轻轻问道:“怎一直不曾听殿下提过。” 她是问那句“很早很早的时候”。 李慕仪想起来便笑容如蜜,甜得醉人,“一些小心思罢了,说出来招人笑话。” 回想很早很早的时候,李慕仪鲜少会笑。 对于她来说,那段时日,总是噩梦多一些,多到她常常半夜霍然惊醒,再难入眠。 初入教坊司,落进方欢手里,白桃儿般的小姑娘待价而沽,等着贵人临幸,讨得个好价钱。在那之前,艳名要打得响亮些,因此薛雉免不了待客。 方欢要她有纯真的眼,又能剥开骨子里的礼义廉耻,遵从原始兽性,在承欢时尽肆浪荡。 单他一人调教始终不成,在烧着情香的厢房中,五六对男女赤裸交叠,有二男共侍一女,玉户与后庭皆纳了性器进去,一进一出间,直肏得女子情态癫狂,如痴似醉。 薛雉就瑟缩在方欢跟前儿,葱白细嫩的手指攥紧艳烈的雀金裘,不敢探出眼睛。方欢有一搭无一搭地晃着鞭子,鞭丝扫过她的发梢,激起阵阵寒意。 “雉奴,告诉义父,你想同她一样快活……” 薛雉不肯,哭着往后缩,方欢拽住她的头发,将她一把推到两个男人怀里。那俩人双手迎接,粗糙的手掌托覆住光滑细腻的白肤,颈间还泛着青涩的香,尚是处子,又怎不大喜,连呼着“谢方总管的赏”。 两人的手便似游蛇一样往雀金裘里钻,胡乱抚摸,薛雉被捏得生疼,如同火在反复燎烧炙烤。 她进到教坊司以来,头一回陷入如此可怖又长久的噩梦,她毕竟那样小,禁不住吓,怕他们二人像对待那个姐姐一样对待她。 再倔强的人也服了软,她哭得泣不成声,挣着跪下去拽方欢的衣角,哭喊着说:“义父,我知错了,我知错了……我以后乖乖听话,求你,别教他们碰我……!” 她挣着跑,两条细腿又教那两个男人左右重新拽了回去。一巴掌狠打在她的脸上,薛雉的哭声都散成呜咽,“义父……义父……” 他们一人去舔舐腻滑的腿,一人去玩弄涩白的乳。 方欢听她求救,道她果真是鬼灵精,知道求什么话最能让他心软,他喝了停。只是那两人早已沉迷,嗅着她的体香无法自拔,一人见另一人不停,都聚了胆气,抬着昂挺的驴货就往她腿间顶。 方欢大怒,扬起鞭子直往那两人身上抽,狠得要命,背上皮开肉绽,溅起一痕血花,双双跪团在毯上。薛雉卷着雀金裘缩到角落里,看着方欢浑身阴戾,怕是有千百年的怨恨才能如此狠毒,直抽得那两人血肉模糊都不见停,时间那般长久,久得她的心一点一点坠到深渊最底下,看着他们被活活打死。 他溅上了血,侧着头擦到肩膀上,才扔下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