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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尚未可知。” * 他很快命人送了新衣裳来,吩咐将李慕仪妥帖送回长公主府。 待李慕仪走后不久,约莫近黄昏时,几个官员模样落轿,从雁南王府后院而入,于水榭中拜见李绍。 李绍懒懒散散躺着,还在研究棋盘上与李慕仪对弈的残局,眼皮不抬,只道了句:“如何?” 几个人谨慎地回答:“即便下了旨放他去做,赵行谦纸上谈兵,也不足为惧。” 李绍敲着棋子,“今日气候,绝非朝夕能成,赵行谦再有本事,也做不到如此周全。可瞧出其他端倪了?” 官员们互相对视几眼,其中一人默了几息,最后说道:“不敢欺瞒王爷,赵行谦等人条列的几点策论,让老臣记起一个故人来。” “故人?” “当时王爷还在关外,可能有所不知。”官员一边说,一边低头上前,点蘸茶水写下一个字。 李绍扬眉,“薛?是翰林院的薛?” 官员显然不料李绍也能记得,不过那人也的确当得起。然则他忌讳莫深,不敢多言,只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李绍将棋子扔到瓮中,“查一查罢。” * 落拓青衫,腰衔香草。 李慕仪卷着轻衾,蜷缩在木榻上。她紧闭双目,细密的眼睫微颤,眉头轻皱着,罕见地流露出脆弱可怜的神色,任谁看了都会怜惜。 她梦到了。 青衫,香草。 暖洋洋的光从明净的窗几中透出来,倾泻在书案上。 清癯的脸贴着她的额头,温暖干燥的手掌轻轻将她的手拢住,把着毛笔,写下苍劲的字。 她写得很好。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说:「这就是囡囡的名字了。告诉爹,这个字应当怎么念?」 「薛。」她笑嘻嘻地回答,一个女孩子也未见生得多乖巧,一下就转了注意力,回答完就去揪刚刚编好的小辫子。 他又拍了拍她的肩背,将发丝板板整整地捋在耳后,示意她专心,「后面这一个呢?」 「雉。」她望着人笑,吐字时牙齿咬得齐齐的,明眸皓齿,白瓷儿一样,「薛雉。」 李慕仪眼睫轻湿,手指紧紧揪着绸缎,似是梦呓,“爹……” 第29章 怨折钗(三) < 掌中雀(弃吴钩)|PO18臉紅心跳来源网址: lise 第29章 怨折钗(三) 在这宛若玉带的河上,画舫轻荡。李绍红袍黑氅,暗金流衣,英俊的面容在万盏灯火与漫天星斗间,显得格外阴魅。 跪伏的人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直到刀指到背脊,寒意顺着刀尖儿渗进骨子里,他才半哭半吓地求道:“奴说,奴说……是,是奴当年听了小高大人的令,给那薛家的女儿拟了河阳县令幺女的身份……” 薛容,字怀礼,少有名,才华艳逸,世称“天纵大儒”。及冠之年为先帝钦点状元郎,为官二十余载,两袖清风,廉洁奉公,又为先帝称赞“百年贤臣”。 妻早故,未续弦,留一子一女,一子名曰薛琮,一女名曰薛雉。 九年前,薛容主变法,事半,有人举薛容的曾祖父乃是前朝重臣薛求业。 李氏开大梁基业时,薛求业为将,曾手刃李氏宗室数十余人,结下血海深仇,后来太祖皇帝入主帝京,发罪薛家,判处满门抄斩,而薛容正是那枚沧海遗珠。 薛容是前朝余孽,其心不轨,可昭天地。如此罪名加身,就算先帝再宠信薛容,也不得不依先祖,赐死薛容。 “薛、薛大人自知难逃一死,不忍看着子女因此为奴为娼,就狠心亲手捂死了自己的孩子……官兵到的时候,薛大人已经饮刀自尽,只那薛家女儿还存着一息。” 李绍紧紧拢着手指,骨节泛白。 “薛大人因为变法一事,在官场上积了多少恨、多少怨?他一死百了,这薛家的女儿可落不到好。小高大人就差奴才在花名册上替那薛雉改了身份,正巧之前因贪污落马的河阳县令,有一个小女儿,在被送往教坊司的途中咬舌自尽了,于是便替了她的名……” 他口中的小高大人,是高后的侄儿,名唤高拘,当年任御前骁骑都统一职。他没有更大本事将薛雉救出来,唯一能做得就是替她改个身份,免遭注目。 李绍一字一字问:“她当真是薛容的女儿?” 那个愿意为了气节,可以饮刀自尽的薛容?愿意为了气节,可以亲手杀死自己儿女的薛容? 奴才将头伏得很低很低,喏了一声,不敢再言。 “今日之事,胆敢对外人泄露半个字,本王就杀了你。”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李绍阖上眼,仿佛就能看到李慕仪那张梨花带雨的脸。 「提个教坊司都要哭,以前谁欺负你了?」 * 长公主府的亭廊里,青石板上有着迤逦的光影。李慕仪执扇,懒懒地倚在美人靠上,仰头侧目,望着那笼中的白雉,灵鸟儿欢,啾啾莺莺地叫着,将安静的院子叫得活泛了起来。 赵行谦抱袖,立在远处,弓着身道:“殿下,一切都如您所愿。” 李慕仪拢了拢臂弯上的软烟罗,闭着眼任凭阳光落在脸上,轮廓柔和得动人,“如我所愿?那当是很好、很好的……做足万全准备罢,天总不从人愿。那些个老狐狸都不是好招惹的,又有雁南王坐镇挂帅,有时候轻而易举的招数,就能将一切击溃……” 正如多年前她父亲变法,只要一个无从查寻的余孽身份按实了,就让变法事宜皆数付之东流。 何其简单?何其简单。 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有婢女行来,屈膝报传,“殿下,雁南王府指派了一个奴才过来。” 李慕仪凝眉,“指派奴才?缘何?” 婢女只道:“王爷念及殿下久病不愈,怕是身边的奴才伺候不周,便又寻了个手脚麻利的来。”婢女略微羞涩地低了低头,“奴婢瞧着,那人生得好生俊俏,说话也有趣得很,殿下带在身边解闷儿也好。” 李慕仪又不知李绍在作什么鬼,她身边的这些个人,八成都是他的眼线,也不怕他再多送一个,便教人领了进来。 赵行谦毕恭毕敬,躬身告辞。离去时,正与那奴才擦肩而过,一时觉得此人与寻常的奴才有些许不同,不禁回顾了几眼,但也未加留意,很快转身离了亭廊。 那人跪下请安,李慕仪的注意力没放在他身上,“去找管家领个洒扫的活儿去做,别往这内府来。”她一边吩咐,一边用团扇的柄去逗白雉顽儿,眼睛弯得像是浅浅的月牙,容色难得有几分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