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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王敦并非那种迁怒女人的男人,安慰美人,“不打紧,不是你的错,喝几服药就好。” 宋袆在病榻前衣不解带的照顾王敦,两人感情越发深厚。 只是王敦的身体每况愈下,越来越不好了。 建康城,台城。 自从和王悦决裂,且身边多有王应的耳目,清河不能私会王悦,这个冬天在台城足不出户,格外寂寥。 清河每天名师一对二课程,给帝后讲述“傀儡帝后的自我修养”、“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远方的苟且”、“苟能出奇迹——我是如何陪伴母亲在五废五立时苟且偷生,艰难活下去,熬死了八王之乱所有枭雄活到最后的”等等。 这一切都被王应看在眼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看见太宁帝一天天的削平了身上的棱角,开始变得温顺听话起来。 早朝上,从激辩成为沉默,然后问王应,“世子什么看?” 或者问郗鉴,“尚书令怎么看?” 就是不问中书省的中书侍郎王悦。无论王悦写什么样的奏疏给太宁帝,太宁帝都只是看一看,就扔掉一边落灰,不再理睬。 王应对清河的表现太满意了,从敌对到欣赏,出入灼华宫越来越频繁。 冬天过去,王应邀请清河出台城,去青溪一带踏青,“……久在深宫,岂不憋闷?出去散散心也好。” 清河摇头,“我不想出去。骑马踏青,我去宫里华林园就好了。” 清河对王应,总是一副漫不经心,冷冷淡淡的样子。 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 王应问道:“公主对青溪不感兴趣,那么娄湖呢?我可以向王悦借园子。” 去年清河已经将娄湖别院还给了王悦。两人彻底断了来往。 一听到王悦的名字,勾起了清河相思之情,眉头一皱,“不去,华林园就挺好,有人进献了两只雉鸡,和洛阳华林园的雉鸡一模一样,我瞧着很好。” 王应孜孜不倦,又问,“公主可是担心故地重游,睹物思人?” 清河差点就是自己堂嫂了。王应无端生出醋意。去年第一场雪时,王悦断簪为誓,清河对着粉身碎骨的白玉簪伤心难过的样子,历历在目。 清河瞳孔瞬间凝滞,随后面色如常,“说这些情情爱爱有什么意思,身为大晋公主,首先是司马家的皇位,然后才能考虑其他,如果大晋不在了,我这个公主有何面目去地下见司马家的列祖列宗?鱼和熊掌岂能兼得?不舍不能得。” 清河也没有其他办法,如果要和平解决王敦和他的军队,就必须忍痛假装分手,将情爱锁住,否则之前的计划都前功尽弃。 何况她和王悦的身份,注定两人人生不能只有情爱,他们都担负着各自的责任。 有时候,爱情与和平不可兼得,只是暂时先舍弃爱情。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余情难了,无法掩盖,就干脆显露出来,反而更加真实。 清河真情流露,王应心有不甘,去乌衣巷找王悦,“把娄湖别院卖给我,你开个价。” 第173章 一百万钱 王悦道:“不卖。” 王应猜到王悦会拒绝,使出手段威胁他,“你父亲已经失去了尚书令的官职,你的中书侍郎之位怕是要保不住了。” 要么卖娄湖别院,要么丢官。 王悦伸出一个巴掌,“五千金。” 王应差点喷茶,“你开玩笑吧,国家都没有这些钱。” 王悦道:“那算了,不是我不肯卖,是你没钱。” 王应说道:“我先给你一千金,以后每年一千,五年还完。” 王悦问道:“我中书侍郎之位——” 王应说道:“有我在,你就在。” 王悦说道:“成交。” 王应给了王悦一千金,王悦数钱数到手软,把娄湖别院的房契地契都给王应,并要王应写了欠款四千金的字据。 王应鄙视的看着王悦,“我还以为你是视钱财如粪土的王衍。没想到你是嗜钱如命的抠门戎。” 王悦说道:“娄湖那个地方……公主住过,与我而言,有很多不好的回忆,再美的风景也是无趣,不如转给你。你想要,拿去便是。” 王应紧紧盯着王悦,“你可不要后悔。” 王应一走,王悦就把一千金给了手下,”拿去买粮种,开荒地,今年我们要至少扩充五十个粮仓。“ 王应白白送来一千金,不要白不要。 王悦安排好事务,去看失去官职、赋闲在家的父亲王导。 出乎意外,王导居然在家里请了个神位,正在拜神,离职公务员搞起起来封建迷信活动。 王悦问:“父亲不是向来不信鬼神之说的么?怎么在家拜神求佛的。” 王导一见嫡长子就高兴,招呼王悦坐下,“我昨天跟你母亲聊天,听你母亲说她和潘美人打赌一万钱,看谁活的长。我听进去了,可能是日有所思,也有所梦,昨晚梦到有个人,说要用一百万钱买你的性命。我当时就恼火了,说不卖,给多少钱都不卖,我的长子是无价之宝,骂着骂着就醒来,这个梦还记得,所以就弄个佛堂,请了神灵过来镇宅。” 王悦听了,哭笑不得,“父亲也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种梦不要当真。” 王导摇头,“不行,只要跟你有关,宁可信其有,请个神灵进来又不碍事,反正我现在也无事可做。” 王悦把王应今天一千金购买娄湖别院的事情说了,“……王敦的身体日渐虚弱,只要他无力篡位,他唯一的子嗣王应在军中毫无威信,我们只需收拾王应这小子,王敦卧床不起,父亲再等等,过不了几个月,父亲定会官复原职。” 王导不着急,“我这一生,只有这个冬天是闲着的,我如今落魄了,你母亲反而不嫌我了,愿意和 我说话,可见有失必有得。” 王导和曹淑这三个月是“蜜月期”,一个冬天都猫在家里不出门,两人罕见的没有吵架,自打王导被赶出尚书台,曹淑对他不再冷着脸,两人居然聊的来。 看着父母和睦,做儿女的没有不高兴的,王悦给父母请安,又去忙自己的事情,心想王应怎么突然看中娄湖别院了?他买去做甚?遂叫人盯着娄湖。 且说王应拿着娄湖别院的放弃地契出了乌衣巷,后面总是跟着一个小尾巴,护卫发现不对劲,告诉牛车里的王应,“世子,您的堂弟王羲之一直跟在后面,已经好几条街了。” 那个寄人篱下的孤儿小结巴? 王应说道:“要他上来。” 王羲之上了车,王应问:“你跟着我作甚?” 王羲之:“我我我……想公主了。听说说公……公主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