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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白兔跳得人晃眼。 然而这一次,徐酒岁真的不是故意想勾谁,她认认真真脱鞋,一心挂在“脚好疼”这件事上。 薄一昭在旁边看得额角突突地跳,转开视线,恨不得用手心去揉揉发紧的眉心,“以后别这么穿衣服”到了嘴边三四次又强行咽了下去…… 毕竟这么突然说出来有点太奇怪了。 最后当徐酒岁好不容易脱了鞋拎在手里,脚得了解放,看着挺高兴地抬起头望向他时,只看见男人皱着眉,沉着脸,望着自己。 徐酒岁:“……” 尼玛德,又怎么啦? 她就弯腰脱个鞋的功夫,怎么又成阎王脸了? “还不浪漫?”他拧着她的脸转向窗户,“我上次在多媒体教室听见班里的小姑娘在讨论,有本的主人公在热气球上求婚,把一群小姑娘感动的痛哭流涕,疯狂呼喊这算什么绝美的爱情——” “哦,然后呢?” “热气球上不就图个蓝天白云?”薄一昭问,“你现在看见的是什么?” 徐酒岁盯着还没她脑袋大的窗户往外看:“……蓝天白云?” 男人露出个“你看,我就说没区别”的表情,松开了她的脸,满脸严肃:“心中有想法的话,外面的云都是我爱你的形状。” 徐酒岁:“??????” 是渣男的味道。 徐酒岁恍惚地想,薄老师跟她说的情话屈指可数,难能可贵的是,句句都是车祸现场。 他的声音还算客气。 生疏而礼貌。 瞳孔微微缩聚,乔欣显然只觉得此时此刻待在这多一秒都是浪费她的时间和生命,勉强维持着高傲,她终于忍不住瞥了他一眼,只见他满目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她笑了笑,摇摇头,表示道歉不可能。 薄一昭“哦”了声,没说什么,像是葬礼上的牧师一般用告别遗体的遗憾表情瞥了眼固执的年轻女人。 “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谈。”他建议。 徐酒岁不觉得他们还有什么好谈的,但是三人还是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就在乔欣的保姆车里,里面还算宽敞,多了个司机和上次见过的那个经纪人。 她看向徐酒岁的目光也很不友善,这大概就是主仆同心,徐酒岁不好说什么,徐井年却是两腿自由地舒展开来,撩了撩眼皮:“注意你的眼神。” 徐井年以前也不是什么乖孩子。 直到初三的事后惹了祸,害得她姐不得不跑去纹身工作室打工认识了不该认识的渣男,他这才有所收敛…… 第60章: 男人冲她温和而友善地笑了笑。 在这个微笑里,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 三分钟后。 徐酒岁一脸茫然地站在走廊上,身后是一扇刚刚温柔关起来的大门。 她低下头,撕开手里的棒棒糖的包装,塞进嘴巴里,腮帮子鼓动了下吸了吸,是甜滋滋的草莓味。 ……………………所谓奖励,就是一颗棒棒糖。 心情像是做云霄飞车,大起大落到觉得人都快苍老十岁,徐酒岁默默抬头看着斑驳的走廊天花板,认认真真地在想:你妈的,这狗男人,是不是在耍她? 这人是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天天上网看她粉丝怎么骂人。 顺手截图“我同学的姐姐”抄送微信“年年有鱼”,友好询问:你哪个同学上课玩手机? 没一会儿,#心疼乔欣#的话题也迅速窜上了热搜榜。 徐酒岁切出去看了眼,原来是乔白莲发了条微博动态,就三个字俩表情—— 【乔欣:我没事「微笑」「微笑」】 下面粉丝那个心疼的哟,恨不得给她直播哭丧了。 把徐酒岁骂的哟,恨不得连她祖坟都给刨了。 徐酒岁却觉得乔欣大概也疯了,在这种充满了漏洞的事实上撒谎,分分钟就是要被揭穿的啊? 现在这些粉丝帮她骂的那么起劲,等被揭穿之后发现完全是他们的乔欣女神先惦记别人的男朋友,先撩者贱,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也是。 【岁岁平安:许绍洋知道了吗?】 【小船:天呐!真的是你?!】 【小船:师父还不知道,他只知道有人山寨你,安排联系律师要告到你倾家荡产……】 【岁岁平安:……】 【岁岁平安:帮我问问他,是袁隆平老爷爷太努力让他吃太饱,还是他有病?】 【小船:QAQ啊?我不敢问!】 【岁岁平安:……】 放下手机的时候,徐酒岁的脸色变得不太好。 “行了行了,要我说他们不信就不信吧,”徐酒岁抬起手揉揉眉间,打断了姜宵的直播,“既然他们觉得我的手法可以卖一千二百块一个小时,要不以后我顺应民意涨价算了。” “嗯,赶紧涨价!这些孙子一边骂我,一边疯狂私信我问我要你店地址呢!”姜宵微微眯起眼不屑道,“也不知道是要去砸了你的山寨店铺,还是要去捡便宜。” “……………………………………你好烦啊。”徐酒岁被他头头是道分析的心惊胆战,嫌弃地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暗恋你老师呢?” “哟哟哟,”徐井年一边往嘴巴里塞馄饨一边嘲笑,“恼羞成怒到说话都不讲逻辑啦?” “你不暗恋他你给他的裸、照点什么赞?” “这你都看见啦?微信阅过既赞是国际通用基本礼仪,你他妈不是你说的吗?再说了薄老师身材真好啊,那腹肌,啧啧!” “……你大学也别清华北大了,努力下全奖学金出国吧?” “为什么?” “走远点,我不要家里住着个惦记我男人腹肌的生物,”徐酒岁面无表情地无情道,“男的也不行。” “等他知道你腿上那套市中心复式楼首付的来历,他就不是你男人了。” “………………介于你薄老师这辈子不认识也不可能认识许绍洋,所以这个秘密就让我们带进棺材里好了,或者等他老到举不动刀了在告诉他,”徐酒岁死死地盯着她的亲弟,警告似的说,“就这么愉快地说定了,望您心中有批数,这叫善意的谎言。” “你这样对薄老师不公平。” 徐酒岁就像自己把他揍了一顿似的那么愧疚,然后又忍不住感同身受,看着徐井年打人,她有点明白了那天薄一昭对她的生气感受—— 至少现在她恨不得把徐井年吊起来抽。 “太不像话了你!”她站起来,走到少年身边不客气地踢了他一脚,“他是你老师!” “你少拿老师来压我,”徐井年一脸不高兴,“他要是个正经八本的老师还能泡学生家长?” 徐酒岁心想一个月前你还不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