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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的诗号,帝鬼终于出现在战场中心。而帝鬼的到来也给步步溃散的魔军打下了一剂定心针。
漆宴孤鸣目光穿过一道道焦灼的战线落在远方的魔世据点,良久用幽幽地口气说道:“帝鬼此魔素有战修罗之名,所谓的中苗五大高手或许并无与其一战能为。”
“真不需要我出手?”
“没有必要。”
漆宴孤鸣:“那么你究竟让我的人去做什么了。”
“作为夜銮台的主人你不清楚吗?”默苍离反问道。
漆宴孤鸣瞥了他一眼若无其事道:“这都是我留给苍狼的助力,少浪费。”
“虚假的身份让你产生了感情。”
“我不喜欢欠人什么。罢了,”漆宴孤鸣一摆手,足下一转便要离开了,“我让俏如来上来。”
“嗯。”
夜銮台中大多是人造的影行,这种东西作为间谍是最合适不过。
只是不论是让影子潜入魔世还是默苍离此刻做下的军令都太过危险了。
以帝鬼的势力逼退中苗五大高手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魔族与人族之间也确实还是存在着时间的差距。再加上这五人或许两两之间能够默契配合,可是五人联手却会显得各自为政。
这可不像是默苍离会犯的问题。不过……
修罗国度那边魔世通道前的结界被破那一日他算是已经打过“招呼”了。
行军打仗一向不是他乐意去做的事情,如果不是沉沦海之约效用还在,他直接出面对付修罗帝国也无所谓。但哪怕那两波人无论是哪一个都满心想要撕毁盟约……
总不能让长琴无焰难做。整个魔世难得有明事理的人,难得有愿意相信元邪皇不只是为了一统九界的人。
……………………
“你不该管修罗国度的事。”帝鬼的怒气在看清从破碎的剑阵中走出来的魔的那一瞬间达到了最高,“更不该帮助人族。”
红衣的魔一身沥血,慢下步伐倒还想听听他有什么说法,只是听及如此不过是冷笑一声封狼斩拔地而起。“吾本不想与你争斗,但你真的知道收集元邪皇遗物的后果吗?修罗国度帝尊。”
他身后白发的人终于抬脚缓步踏来,青色的衣袂轻扬,自有空灵美感:“逝去的魔还是永远长眠在时间的灰烬之中吧。”
封狼斩格挡住帝鬼攻势,握刀的手拧过刀刃翻转直向帝鬼面门斩去,血色的刀光如同炽热的火焰燎原而过。帝鬼仰身躲过刀光贴脸而过,染江山弦鸣再起。
刀光琴音接连而出,攻势密不透风,一人红衣舞刀,一人白发抚琴,相同的眉眼截然不同的气质,一人成魔,一人为圣。
“想要撕碎沉沦海之约?你还没有这个本事。”红衣的魔封狼斩落下斩断王座扶手,一双血红的眼如阿鼻地狱走出的修罗,魔之本相毫不掩饰。
白衣的人微吟浅笑,一派风雅,十指轻抚七弦却是森然的寒意。
“幽暗联盟,你们好的很。”帝鬼怒极反笑,他没有主动招惹反倒是被人看轻了。
好一个暗盟,好一个封狼北顾。
五指抚过刀身,红衣的魔长眸稍眯:“与胜弦主无关,只是单纯……手抖而已。”
白发的人抬眸虚虚扫过一眼,抱琴而起,那一身与魔世氛围全然相悖的圣气却在那一瞬间如海浪荡开,被波及的魔兵瞬间尸骨无存。被斩断了一只翅膀的殁神翼只能在地面匍匐,随同着其他的伤患一道退下。
红衣的魔挥动封狼斩气劲随刀光弥散生生从魔世密密麻麻的兵将之中斩出了一条道路。火与血交织的开路之上是挑衅,用最实际的办法拨动最敏感的弦。
人有三魂六魄,当人死亡之时命魂将于另外的两魂七魄脱离投入轮回,而保藏着情感与记忆的两魂七魄便会消散。
万卷书之故,情魄未散反而依靠灵能凝聚了肉身,但注定要消散的事物天底下没有什么是能够完全阻止与改变的。
命定如此,一世人一世魔。
一方面顾念着儒家,一方面有关注着魔世深处,这样的他比先前还要不如。可现实如此现实,就如从未信任默苍离不会对他产生杀意一般,亦是从不信出了手的墨家矩子还有收手的时候。
俏如来能感觉得出不论是师尊还是先生心情都不算太好,但是他又有什么办法能,除了硬着头皮上也别无他法。
“燕风先生。”漆宴孤鸣还没去喊俏如来,倒是对方先找了上来。
☆、第五十六章
漆宴孤鸣稍稍愣了一刹那,或许是因为那个称呼,随即便是带着儒雅浅淡有礼的笑回应:“俏如来。”
俏如来攢着佛珠心绪还不是很平静,仿佛有谁一不小心扯断了串联起的菩提子,四散跳动的菩提子落在心口的鼓皮上噼里啪啦。
“默苍离在等你。”漆宴孤鸣见俏如来一时也不像是能讲出什么话来的样子,无奈也只能是无奈。
俏如来脚步一顿,接道:“先生也在等俏如来吗?”
漆宴孤鸣:“此话何解?”
“俏如来虽愚钝,却也能感觉到如今的先生与先前有所不同。”
“有何不同,不过是骷髅挂皮。”漆宴孤鸣眼神一动,单薄的唇上下轻触。
这句话就不同了吧!不过还是现在的先生要较之过往更冷淡些,莫名与师尊有些相似。虽然还是摄政王那张面容却让人觉得内在的灵魂却是岁月沉寂的孤独。
心事重重。
“先生与师尊没那么亲近了。”
漆宴孤鸣瞥了他一眼,略显突兀地笑了一声,却没有给予俏如来回应,反而是拖着层层叠叠的衣袍也走出了破阵八方的气势。
俏如来有心再问,却也明白若是迟了,等待自己的便又是严厉的数落。师尊对他一向毫不留情,哪有对先生那般多少会有所缓和。
“师尊……”
“嗯。”
“燕风先生他……”俏如来踌躇道。
默苍离侧头:“你叫他燕风先生?”
“啊,是,师尊有什么不对吗?”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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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边总是没有多少人气,他如一阵风,如一场雨,一阵腥风,一场血雨。
漆宴孤鸣在作出了最终的决定之后去了一趟流萤谷,这是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苗疆国葬上发生的事情那时候的他是第一时间知道的。交杂着他人记忆与情感的灵魂很难不在这种时候产生波动。
启晏孤鸣到底是谁的孩子,这么多年过去了,已经没有人会琢磨这个秘密背后的阴谋。但竞日孤鸣出口的那一刹那,便是逼迫漆宴孤鸣死在中原。
会痛苦的吧,自己的儿子从出生到死亡自始至终都没能够逃离权位争夺的漩涡。
“数次过而不拜实为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