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骼从上方落了下来,高度惊人,从骨相上也能分辨出一定的貌美程度。他扭头看了眼陆平锦:“审美从小到大都没变,高的、帅的。” 陆平锦接过手环,确认好准入设备后,直接将适配信号传给了主骨骼:“小沈可不是这样。” 说到沈等则,金钦脸上的笑暧昧了些:“确实不一样,很可爱。” 陆平锦抿着唇跟着他笑,认同了这样的说法。 主骨骼与系统的初次对接非常快,只是粗糙地确认好彼此的接触方法,R24很快便从陌生的身体中醒来,睁开了眼,先看的是金钦。 金钦捕捉到了他身上迟钝的野蛮生机,新奇之余,颇有些遗憾地问:“镕也是这样吗?” 镕是A系列的第一位成功者,也是机器人趋人化的开端,是许多科研人员只能仰望却无法突破的天花板。都不需要回忆,陆平锦直接批评道:“你当年眼高于顶,镕与主骨骼适配的事哪能入得了你的眼。” 金钦摸了下鼻子,正好撞进刚睁开眼的R24的眼神里,他笑了一下:“当时也想去的……再说,镕总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三个字还没落地,R24的兼容过程就历经了一次猛烈的波动。 陆平锦的终端立刻跳出了尖鸣声不断的警告音,但还没来得及处理,这阵无缘无故的警告就消失了。她不敢再走神,盯着进程提议道:“给他起个名字吧。” 金钦没有推辞,不知想起什么,眼神浸在R24眼中的蔚蓝里,笑意有些张狂:“就叫奥河。” 在曾经的奥河下线若干载后,新机器人的备案中又有了一位奥河。 这个词曾经是个告警词,这次仍然不例外,不过时光荏苒,当初的警示意味已经随着时间消散不少,处理人员只是随意地扫了眼,就将这条备案录入了信息库。 奥河一直保持着沉默,直到跳出备案成功的提示,他才眯了眯眼,看着金钦,歪着头笑了一下:“你好,钦钦。” 第10章 太不同了。 金钦偏了下头,同奥河对视。明明是同样的蓝色眼球,载在半尊半身像上是一种风景,与主骨骼适配后又变了一番模样。 微妙的变化实在是不好说,他不想隐瞒,眼神里直白地带了许多探究。 奥河始终坦诚,即使被探寻,他的眼神依然没什么变化。 突然的陌生感带来的疏离没有持续多久,没找到异常的地方,金钦很快松弛下来,碰了一下陆平锦,问她:“像R24这样的机器人,适应训练期大概多久?” 陆平锦摇了下头:“最近机制改革,需要先做测试才能评级。” 现在居然还有评级这种说法?金钦撇了下嘴,没再继续问超出记忆范畴的事情。他眼里有不自知的光,全在奥河身上。 他喜欢机器人,从开创了A系列的镕,到如今的二手奥河,不一样的长相,不同的性格,睁开眼不同的掠夺力,所有的不同都为他们增添了许多人类独有的气质。 “为什么叫我钦钦?”他问。 奥河不可能没有听到,但他脸上的笑容越积越多,却连哪怕一个字都不肯说。 这片刻的金钦非常好说话,也许被新生敲中了心头的**,也许是其他诸如成就感之类的原因,总之,这是一个他人能够被纵容的时候。 于是他抿着唇摇了摇头,彻底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不仅如此,他干脆往前跨了一步,拥住了金钦。 两人身高差了些,金钦直挺挺地站着,以不拒绝的主动接受了这个拥抱。 快分开时,他感觉自己的脖侧被奥河轻轻蹭了一下。他只当短暂的触摸是因为距离太近,丝毫没察觉对方已经在他颈旁嗅了很久。 世间万物都应当有自己的独特气味,金钦也不例外。 奥河有了新的嗅觉系统,一切都在原本的基础上有了新的面貌,他在金钦身上捕捉到了闻起来十分干净的沐浴露的味道。 这非常金钦,每时每刻都处于整装待发的状态。只是还不够,人不可能永远保持洁净,金钦不是一张单面的镜子,他该有大汗淋漓后热腾腾的味道,也应当有心思沉静到极致可以同钢铁比拟的冰凉。 单纯的沐浴液味更像是一层伪装,让他无害,让他表现出可以**控的模样。 这非常不金钦。 奥河闭了闭眼,能听见房间里通风设备运作的声音,唇上有女科学家的香水味飘过留下的细微触感,以及最重要的,皮肤下所有器官都在活动中的微妙感受。 这一瞬间,他捕捉到了对自己的掌控,以及对程序的屈服,让人蠢蠢欲动。 储藏奥河主骨骼的“棺材”很快滑回了原本的位置,陆平锦手动更新了位置记录,做完最后的确认,才好好地打量了一番奥河。 奥河的主骨骼是由鲁机主导完成的,她只对其中掺杂了审美的部分做了些干涉,要说结果,自然是非常满意。 她向奥河伸出手,看高大英俊的机器人曲起手臂,刚才灰蒙蒙的心情也被洗净了:“金钦,他简直是完美。” 金钦被这对组合抛在身后,他任彼此的距离拉大,认真看了几眼才不急不忙地动了脚步:“一般吧。” “金钦的话向来需要‘入木三分’才能理解透彻。”陆平锦不在乎,“妈妈说你完美,你就是全世界的第一。” “我反对,我认为是镕。”金钦慢悠悠地反驳。 陆平锦决定终止这场无聊的比拼:“所以说,金与水很不对付。” 金与水倒像在说我和金钦,奥河随意想着,随着陆平锦拐进一个从未走过的走廊。他察觉到金钦停在原地,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看他。 金钦没有说话,向他挥了下手,插着兜先一步走了。 “没关系,带你去做评级。”陆平锦压根没有回头,却对身旁以及身后的事一清二楚,“先确定你的适应训练期,才能安排后续的事情。” 奥河不知道后续还有什么事情,他沉默着点了下头,听着金钦拖沓的脚步一点点远去,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有时会特意揣测金钦在想什么,可能70%是工作,30%是如何应付以方修盛为首的讨厌人群。看起来非常单调,但有无数种方法去施行,似乎就这样填满了金钦这个人。 以旧观念来想,机器人是单线程,头脑只在必要时聪明,多数时候都是呆板的榆木脑袋。 也不是奥河自夸,他在许多专属于人类的事情上简直是天赋异禀,要他说,他的心思活络程度都要比金钦高几个台阶。 作为人类,金钦的复杂被盛在了简单的形式中,让他这个人单薄得好像一张纸,双面打印,且不允许彩印。 与预设路线的不同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就奥河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