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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局长送牌,不喝都不行,他们打一杯一番,没喝啤酒,啤酒太胀,他们喝的白酒,一小盏约莫一两,喝到后来王局长都主动往酒里掺水,瞧着差不多就说算了,桑野这才有一会儿喘息。 他对烈酒不拿手,不像傅知非这老混蛋,他画画找灵感就喜欢喝一点儿,酒量深藏不露。 晚上上桌的时候傅知非歇够了已经醒了酒,酒桌上还能顶得住,桑野就不太行。 他只喜欢喝红酒品味儿,不喜欢这么胡吃海喝。但因着他那一句“我也爽快”,少不了被副局拿捏劝酒,他脸上笑着,胃里痛着,早已骂了一肠子的坏话——这喝的……是生怕他不能猝死吗! 冲剂事先偷摸喝了两包,没想到还是不顶用,桑野扶着卫生间的洗漱台,眼前的镜子里映出一张有些苍白的脸,他的嘴唇都在发颤——那是吐得。 他的胃疼都已经把撒酒疯的劲儿给借走了,醉都醉不了,清醒的感觉到自己的胃像在拧毛巾一样卷攥着,疼死他了。 桑野用凉水洗了把脸,顺着额发往后一梳,把头发打乱,手指顺着头皮重重地按过去,这才清醒了不少。重新拨齐头发,微微一甩,顿时头晕,桑野感觉到自己这会儿是真有点撑不住。 他站直了想往外走,胃疼却牵扯着神经,让人直不起腰,一个劲儿要往下栽。 外边早就看出不对劲的傅知非快步走进来把人一扶:“桑野!” 桑野撑着他的手呼了口气,感觉眼前的灯光重新亮起来,刚刚那一瞬的眼黑得到缓解,桑野摆了摆手:“喊什么,喊得人头疼。” 傅知非拧着眉头把烟熄了:“你去休息吧,别喝了。” 桑野站起来揉了揉胃:“嘁……我走了你哄他们啊?就你这脾气,当着他俩你笑得出来吗?要是和王局长私下喝茶你还好些,这样的官腔场合,你有个屁用啊!” 他说话还不能激动,不然扯着胃疼头晕,桑野顿了好一会儿才说:“还不是要靠爸爸我。” 傅知非冷笑:“靠你?靠你进医院去吗?” 桑野跟着他往外走,一边说:“你少小瞧人了。” 身边路过服务员,桑野叫她倒了杯热水来,就着吞了药丸。 傅知非的眉头锁着还要说话,桑野先一步竖起手掌:“行了儿子,你管不着我,我也不会听你的。” 傅知非气得牙疼:“我看你是迟早要完。” 桑野被他说得发笑,口袋里手机响,他摸出来看了一眼,是林烝,他没接,推门又往包厢里去。 傅知非抽出一支烟:“我在外面抽一根,你别喝了,我出来的时候和王局打了招呼,他会给你拦着点。” 桑野笑说:“谢啊!不愧是我操心劳肺的老父亲。” 傅知非点了火:“滚吧,我烦死这样的应酬了。” 桑野嘿笑两声,走进去了。 傅知非摸出手机,给林烝打了个电话……他刚才就瞧见了桑野手机上的来电显示。 林烝来得很快,简单说,他打电话的时候就在温泉山庄门口。 所以当傅知非和他说,桑野在作死要玩完的时候,林烝当即就进来了。 傅知非都没想到林烝会来得这么快,就像一晃神从地里冒出来一样。 其实他都没说那么直白,他只和林烝说了桑野的胃病,还有他现在在犯胃病。 傅知非原本是打算等他们喝完酒就找桑野的那个女秘书把他送回去,只是提前和林烝打个招呼,叫他晚上给桑野开门,好好把人照顾一下,没想到人就来了。 林烝看见傅知非站在门口,就知道事情还不算严重,他问:“桑野人呢?” 傅知非皱着眉头说:“你来了怕是他反倒要不乐意。” 林烝扯着嘴角笑了下,那意思好像在说,我也不介意。 傅知非果断选择不去管他们简单粗暴又难以捉摸的感情模式,伸手往门里一指。 林烝拉开包厢就往里走。 这会儿桑野正和副局扯皮呢,王局长这和事佬,还劝那副局长别喝了,再喝撑不住。可那位副局自己都上了头,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楚,犟着的劲儿憋在头上从嘴里喊着“再来一杯,不然就是瞧不起我”。 桑野觉得好笑,他原本也瞧不起人家,要不是为了工作顺利,政审能在明年早些通过,他才懒得管这事儿。 桑野一脚勾在椅子脚上,时刻提醒自己别倒,一边说着“不行不行,我真喝不了了”,一边把酒杯往嘴边放。 啤酒的苦味几乎都能勾起他胃酸的海啸,金黄的颜色和气泡,白色的浮沫飘在杯沿上,有些恶心。 酒杯刚刚抵到唇边,桑野是真的喝不下。 门却开了,他心里一松,嘴上就喊:“非啊,来来来,帮我承了这杯的情吧!可不能扫了局长的兴!” 他还没看清来人是谁,也看不清,头昏脑胀全靠意志撑着呢。 林烝看着他苍白脸色上不健康的红,还有他手里的那杯酒,眉毛几乎要拧成一个疙瘩。 王局长很诧异:“林……” 他一个字没喊全,林烝抓了桑野的手接过酒,往餐桌转盘边一敲:“王局长,这是敬你的?” 王局醉醺醺的脑袋还没转弯,门口的傅知非也走进来。 “不,不是我,”别人不知道林烝家庭背景,王局长知道一点,他不惹林烝,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桑野,下巴往旁边一抬,“都喝多啦!也别互相为难了,我看这也喝得差不多了……” 林烝伸手往副局那边一磕杯,一杯酒饮尽,那头副局看见林烝眼睛都睁大了。 林烝做城市功能用地,开发苏河名人故里文化长廊的时候他们见过,这个人有多不好惹他清楚,何况许市长说是要退,但还没退呢,林烝他惹不起。 这会儿副局手里拿着酒杯发呆,不知道这杯酒他要不要喝……他也有些喝不下了,真的要吐。 桑野晃悠悠站起来看着林烝,以为自己醉了,还揉了揉眼睛。 他眼睛发红,眼角也有些胀起血丝,他起身的时候还晃了一下,皱着眉头说:“林烝?你来干什么?” 林烝没说话,桑野还要说什么,没说出口,胃酸先和林烝打了个招呼,桑野一捂嘴就想吐,要去卫生间都已经来不及了! 林烝脱了身上外套塞到他手里。 桑野到底没忍住呕了出来,废了他一件高定皮夹克,兜了他一肚子坏水。 林烝看着都难受,更不要说桑野最后吐得都见了血丝。 屋里暖气热,林烝抱住了桑野的腰,给他擦了擦嘴,桑野大概是感觉到来人安稳的气息,晕乎地靠在林烝肩上。那边傅知非倒来冲剂已经开始联系医院。 林烝抱着桑野,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子,像是一条出了洞的冷血毒蛇。 他的小金丝雀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