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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不让她洗碗,一个劲儿小声说着“我来”。 柏婷荷转身看了丈夫一眼,桑秦愣住了,她哭了,一手还搭在小肚子上。 桑秦恨恨一撇头,转身上楼去了书房。 柏婷荷终于是没忍住小声啜泣,邱姨擦了擦手,小声道:“夫人,别伤心坏了身体。” 柏婷荷冲她摆摆手,兀自上楼去了。 一大家子的事情,做佣人的插不上嘴,也不好多说话,邱姨将盘子冲洗一遍再放进洗碗柜,收拾餐厅,看着大而华丽的屋子,叹了口气,空得都有回音似的。 桑野不知道后来发生的这些事情,他开着帕加尼一路往嘉南去,小型停车场有些逼仄,他差点都没找到地方,这里进出还不太容易。 桑野怨念地小声叨叨:“昨天我傻逼了我为了那狗烝把车停这儿。呸。” 他还没呸完呢,看见他的阿斯顿马丁旁边站着个身长腿长的人在抽烟,跟这积灰的小停车场格格不入,可不就是林烝么! “次奥……”这什么牛鬼蛇神!怎么在这里堵着他呢!桑野忿忿:“当董事长就可以不上班的么!” 那边林烝划拉手机应该是听见了引擎声,抬头一眼就看见了他,快步走过来:“桑野!” 桑野挂了倒车挡就跑,地方小拦不住他,桑野骚包地想:爸爸赛车的时候你个狗烝还在吃奶呢! 他一路倒车,在转弯口甩了个分毫不差的漂移,转头就冲停车场外边开。 后视镜里林烝快走了几步就停下,举着手机消失在转弯处,桑野冷笑一声。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停车场拦闸了。 桑野疯狂摁着喇叭,值班室里却一个人都没有,更没有给他开门的。 后边林烝慢悠悠晃过来,慢腾腾挂了打给停车场管理人员的电话,桑野趴车窗边回头瞪他:“你无耻不无耻!” 林烝笑了下,露出白牙,掐着他下巴往他嘴上亲了一口。 桑野撇过头去:“我呸!” 林烝低声笑起来:“早上的花也没要?他们都投诉我了。” 桑野白了他一眼,干脆把车又倒回去,从车里出来把钥匙扔还给他,靠在车头自己也点了根烟。 嘉南这边除了商务大厦就是市政厅,这时候早过了下班时间,回家的回家,加班的加班,地上停车场也没什么人,夜色漫过来。 “你在这里等多久了?这么殷勤恭候着爸爸呢?”桑野不再和林烝好脾气,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林烝晃晃手机,屏幕上明晃晃的汽车定位软件,桑野心里还怀着一点林烝在等着他来的隐秘骄矜,这会儿被他铲得支离破碎。 “我看我车被你开出来了,就来瞧瞧,”林烝说话的时候可轻巧了,他还笑,“你不会以为我在这儿等了你一天吧?” 桑野要被他气死了:“行,你行!我会把你的车偷了吗!” 他往帕加尼上闷声踹了一脚:“砸坏你多少钱啊?我赔辆新的送你!” 林烝笑坏了,上前来牵他的手:“赔吧,肉偿。” “去你妈的肉偿!”桑野往他手上拍了下。 他情绪不太对,林烝立时收了笑:“怎么了?” 桑野拧着眉头没做声,最近糟心事儿太多了,他不痛快。 林烝没多问,情人从不多问话,只互相抚慰,他亲了亲桑野的脸颊。 桑野挟烟的手指着他:“你要再摁着我你试试,我让你老城区的那块地都拿不到。” 林烝笑说:“这么凶啊?” “那可不是么,”桑野在短暂的时间里快速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重新把笑容挂起来营业,“到时候你求我都不管用。” 林烝近距离看着他,觉得好笑:“你要怎么抢我的地?砸钱?” “那可不是么,除了钱我一无所有,”桑野骚包地笑,“有了钱我无所不有。” 林烝从这话里品出点不同寻常的孤寂,或许因为他们太相似,也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 林烝可以肯定桑野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让他不愉快的事情,并且这样的事情还不仅仅是因为他。 如果桑野真的记恨昨天晚上那档子事情,早开车把他撞了,还能被拦一拦就真的不走? 桑野抽完了一根烟,情绪好了不少,他准备回家再喝点小酒,结束一天的行程投入床的怀抱。 拉开阿斯顿马丁的车门,刚要说声:“我走了。” 林烝把手搭在他车门上,又把门给关上。 “真想打架呢吗弟弟!”桑野火气烧起来,又被林烝的亲吻给浇凉了。 桑野挣了两下没挣动,又因为林烝吻技还行,他也挺享受,这就莫名其妙地算了。 吻得挺温柔,有些腻人。 他和林烝之间有着某种说不出来的契合,这也是桑野相处两三次就挺喜欢他的原因。 林烝不多话,不多问也似乎不多想。 公事私事一分,商场上没个真心话,私事上还挺和谐。 但他还是觉得有点说不出的变扭。 一时半会儿还没明白变扭在哪。 亲完了桑野推开他一抹嘴,瞟了眼林烝笑说:“宝贝,你这空窗空久了吧?要不要我帮你找几个少爷先解决一下啊?” “不用,”林烝又点了根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是个专一的情人。” 桑野笑出来:“谁和你是情人?” 林烝点了点他的嘴:“你。” “我能单方面解除关系不能?”桑野开玩笑道,“不想要你了,嫌弃。” 林烝说:“不能。” “凭什么啊,一点都不民主。” 林烝微微眯着眼睛看他:“我不能任你挑选。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我靠,弟弟,”桑野笑起来,“你是不是还得等你觉得不想要我了才能放我走?你看上我哪一点了你说,我尽早改。” “重新投胎吧,”林烝低声笑说,“不然没机会。” 桑野笑得肩膀发颤,上前亲了亲他的嘴角:“宝贝儿你今天还挺乖,骚话说得真合我意。” 林烝点点烟灰,淡声说:“怎么就骚了?” “啧,我说骚就骚,你怎么又不上道了呢?学乖一点啊心肝儿,”桑野拍拍他,“爸爸走了,夜里记得想我。” 林烝低声哧了声:“你住市中心那个小区?几楼?” 桑野知道这是他汽车定位的功劳,笑说:“问这个做什么,你要来爬床?” “唔……”林烝口里带着烟草味,轻轻地啄了他一口,“晚安吻。” 桑野懒理得他,挥挥手开车走了。 32层楼高,屋里黢黑,他把所有的灯都开了,房间里充斥着亮光,还是空荡荡。 桑野又起身把它们一一关上,只留了床头一盏。 淋浴的时候摸了摸嘴唇,兀自笑起来,这也是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