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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绝涵的笑声幽幽响起,非是耳朵听到而是直接传入心底。 司诺溪身体骤然一僵,心脏像是被一片一片的割裂撕扯,剧烈的疼痛自心底蔓延开,像是一只拿着刀的手一路在他身上乱划,令他头皮发麻,呼吸混乱起来,连同灵力的运行也不那么顺畅了。 疼!真的好疼! 司诺溪迅速离开尘土飞扬的那片位置,凌空虚立,握着剑自半空中清晰的看到下方的灵力迅速收拢成网,冰冷的光芒在其上闪烁,很快缩成一小团,将些许飞进其中的石块割了个七零八落。 司绝涵站在网的外面,发觉里面没人猛的一记灵力直击上方。 司诺溪握紧了拳,猛的退避:“灵灭丝网,这东西父亲竟也给了你。拿来用在我身上,还真是……” 拿他收缴来的武器对付他自己,司家,呵! 极力平复呼吸,看着重新收缩成拳头大一团的灵灭丝网,司诺溪神情冷峻。 灵灭丝网丝丝缕缕无孔不入,太过难缠,必须尽早解决! 眼眸沉了沉,手上雪崖剑猛的灌上灵力,原本炫白的剑光竟透露出几分血色来,红的狰狞,而司诺溪的脸色却是愈发苍白,咬紧牙,对准重新展开扑来的巨大的网,狠狠一剑劈下。 猩红的光引得天地都有些变色,方才还是艳阳高照,此刻却陡然密布了层层黑云,阴沉沉的压下来,一道闪电猛的划破天空,光芒晃眼。 司诺溪不管不顾,凝神一剑劈开灵灭丝网,来不及去看成果如何,迅速反身一剑横挥,落下地去。 背后不知何时又窜上十几人来,剑光冷冽面目狰狞的看着他。 “五公子,莫要挣扎了。” 司诺溪皱着眉回头看去,是一个中年模样的男子,蓄着些短短胡须。 “司安大人。”司诺溪冷哼一声。 此人乃司家族长的心腹,实力不高但是诡计无数,不费一兵一卒杀人于无形,极得信任。 司绝涵大喝一声:“司诺溪!灵灭丝网是家族宝器,你竟然也敢毁?!”手里抓着破成两半的银网,司绝涵怒气冲冲的看向司诺溪。 而司诺溪却清晰的在其眼中看到一丝笑意,诡谲阴森。 司诺溪无视,手中长剑紧握,腰背挺得很直,谁也看不出他此刻身体里的翻江倒海,好似五脏六腑都乱作一团,满嘴的血腥味。 司安一手提着剑,一手负于身后,一派冷静好似没见到这翻倒了无数树木和人的混乱山顶,一派老成的劝道:“五公子,您是少族长,不可任性。” 司诺溪面无表情,冷冷道:“我既然离开司家,就绝不会再回去,司安大人这声少族长,诺溪担待不起。” 司安笑了笑,脸上的浅淡皱纹都展了展,语调威严:“五公子十岁与雪崖剑结契,自那时起便已是司家少族长了,司家乃仙门大家,可不是你想走就能走的。” 司诺溪抿唇,不愿与他多做辩解,直接转了转眼看向四周。 方才打斗动静极大,毁了不少地方,这周围的树木已经断了个七七八八,地上也躺倒不少人。不少隐在其中的弟子露了身形出来,粗略看去起码还有五六十个人,围在他周围。 当然,肯定还有没现身的。 司绝涵既然领了人在这里,司柔必定也在,她那一身的毒让人防不胜防。 司诺溪抿紧唇压下气血的翻涌。 司安看了看他手中丝毫不动摇的炫白长剑,以及平淡神情下愈发苍白的唇色,眼中多了几分赞赏,换了口气好言相劝:“五公子,及早和我等回去,你是族长亲儿,族长想来不会太生气。” 司诺溪扯扯嘴角,回想起之前血玉石通讯司绝涵说的话,道:“不是说格杀勿论么?这会儿怎么又说不会太生气了?” 司绝涵脸色顿时阴沉沉的压下来,看向司安,果然见其面色严峻,正皱着眉头看他。 司绝涵瞪了司诺溪一眼,急忙道:“司安大人,司诺溪打伤大姐又残杀几十家族子弟,大姐现在被父亲惩戒,伤重甚至出不了门,绝涵只是一时心急,说的气话。” 司诺溪挑眉,嘲讽的扯扯嘴角。 原来司柔没来啊,也好。 他其实料到司绝涵那句格杀勿论信不得,不过那又如何,杀不杀的,于他而言已经没有太大意义了。 再到刚才,他只是故意说出那番话。 他司诺溪不是什么好人,司绝涵逼他,他又如何愿意让其好过! 用血玉石乱传族长命令,呵,好像要领重罚的吧?! 今日此事注定不得善了,怕是……又要开杀戒了。 慕沉,如果你看到这样的我,会不会嫌我?会不会怕我? 司安看了司绝涵一眼,不打算在这种时候同他纠缠,落了司家嫡系的面子,只道:“大小姐因为贸然行事损耗家族弟子才被责罚,三公子假传信息一事,等回去后族长自有定夺,眼下就莫要说了。” 看向司诺溪,司安又道:“五公子,血玉石之苦你已然体会过,此痛剜心,任你有通天之能也忍受不了,还是老老实实回去的好。你依旧好好做你的少族长,何乐不为呢?” 司诺溪抿唇,半晌沉默。司绝涵此前停了片刻没再控制血玉石,他好不容易才平复一些。 忍不了吗? 忍不了又怎样。 没关系,他忍习惯了。 抬眼看了看天色,黑沉的云依旧压在头顶,日头已经远远的落到了西方,光芒暗淡,完全照不透头顶这片黑云。 司诺溪喃喃出声:“天快黑了。” 司安也转头瞧了瞧落日夕阳,点头道:“是,天快黑了。五公子莫要任性了,回家吧,你父亲还在等你。” 司诺溪一顿,慢慢看向司安,眼眸中一片沉沉之色,满是复杂。片刻,淡淡道:“司安大人果然厉害。” 知道他想要什么,知道他渴求什么,关键时候还借着时机拿来利用,此等心性,确实可怕。 司诺溪垂了垂眼看向自己的左臂,仿佛能看到那乱糟糟的纱布,眼中冰冷散去几分,轻声喃喃道:“可惜了,司安大人说的太晚,我已经……将自己赔了个干净,一点都不剩了……” 比起司家,那个所谓的家,和让他一点点冷了心的父亲,他现在更想看慕沉勾着唇角笑一笑。 慕沉,慕沉…… 司安并不解其意,但是观其神态也隐约猜到,他这是不愿意回司家的意思,冷下神情:“五公子竟是连血缘亲情都不顾了,看来是铁了心要离开司家。但是五公子你要知晓,雪崖剑是永远属于司家的,而与雪崖剑有生死契的你,除非死了,否则永远摆脱不了雪崖剑,也就离不了司家!” 沉沉的夜幕开始笼罩下来,司诺溪沉默。 他本想说清楚,让司绝涵将他不回司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