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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 清明借着余光,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的脸色。 “想看就直接看。”刑罪道 “你难道不好奇,我身为当年案件中的幸存者,到底有没有看到凶手的样子?又或者说,我到底有没有看到整个案发过程…” 刑罪继续看着窗外,淡然道:“或许你的确看到了,但是因为某个原因又想不起来。” 清明侧头看了他一眼。 “我找过你父亲当年的私人医生,岳行风。我也知道了,他一直是你的医生。你七岁时被绑架过,生了场病,那个病让你忘了自己的名字,年龄,还忘了…” …还忘了星光家园,忘了一个叫“小非”的男孩。 当然,后面这句话,刑罪堵在了喉咙里,没有说出口。 见他欲言又止,清明问:“还忘了什么?” “还忘了你的童年,”刑罪继续道:“后来又发生了这起案子,看着亲人离开自己,当时的清明还这么小,一个人独自承受这种世界末日般的绝望,他不是故意忘记的。” 清明看了他一眼,几秒后突然笑了。 “哥啊,” 刑罪愣了下,“嗯?” “如果我能早点遇到你就好了。” 章节目录 迷局 如果我能早点遇到你… 这句话像是重重打了刑罪一记耳光, 他冷不丁的看了清明一眼。 “……” 清明正意兴阑珊的咂摸着刑罪适才的那番话, 虽说也不是什么情话, 却被清明一个字一个字的放在心里反复嚼咽。脸上的笑意毫不遮掩, 活像是个八百年没从爱人口里听过一句甜言蜜语的痴汉一般。 适才自己说的那短短几句话, 在刑罪看来,只是再简单不过的陈述, 也并没刻意的避开清明的痛楚。也不知为何清明会听的这般心花怒放,意犹未尽。 刑罪定定的看着他的侧脸,出了神。 走出内心世界的清明总算感受到身边那道炙热的目光,双手覆在方向盘上, 状若不经意的侧过脸去。 “呃…你这是什么虎狼眼神。” 某人莫名有丝烦躁的道: “闭嘴, 帮帮忙开好你的车,好不好?” 清明扯着嘴角, “遵命,长官!” 结果刚要人闭嘴, 刑罪随即又问:“说说你对这个案子的看法。” 话题猛转,也许只有刑罪自己心里清楚, 他是想借此掩饰住方才一刹那涌出来的情绪。 清明恢复正色, 很爽快的开口: “目前有三点可疑之处。第一:我记得卷宗上是这么写的…警方在现场发现的两组相同脚印, 不属于死者以及家政所有,那很有可能就是凶手留下的, 从这点能推断出,凶手可能是一个人……这点我不太赞成,既然凶手没在现场留下指纹DNA, 说明凶手是个很谨慎且心思极其缜密的人,为什么又会大意留下脚印?” “你意思是脚印是凶手故意留下的?” 清明微微点头。“一般像这种心思缜密,反侦察能力极强的杀人犯,只是杀完人,已经无法满足他们心里的快感。留下脚印,故意抛出一个线索,这是变相的向警方挑衅。” “这个解释有些牵强” 刑罪直接否决。 “第二呢?” 清明继续道:“第二:法医在清晟国夫妇身上发现大量凌乱刀痕以及绳索捆绑过的痕迹,可在三名家政脖子上分别只发现了一处刀伤,且为致命伤。也就是说,三名家政是一刀毙命。通过法医对清晟国夫妇以及家政伤口的描述。前者:表皮割裂处不齐,伤口创面呈倾斜状,很容易能判断出刀是从上至下插进身体里的。在根据现场留下的鞋底印大小能推测出凶手的身高在一米八左右。这点也能大致推断出,清晟国夫妇受到凶手残害时,是半跪或者坐卧姿势,不可能跟凶手一样是呈站立姿势。这样就能解释刀口为什么是从上至下。” 刑罪一边认真的听着,一边又在揣测其他。他注意到清明在谈及父母时,用的是“清晟国夫妇”这个称谓。如果不了解清明的人,会觉得他还是无法正视父母的死亡,用此称呼想要强调自己是身为旁观者在陈述自己对案件的看法。 实则恰恰相反。 清明这下是真真切切的让自己转了型,他不带入过多的感情色彩,不再逃避,而是身为一名警察,在面对案子时表现的该有的冷静和推理能力。 车在路口的红绿灯处停下,清明盯着前方,有条不紊道:“再看三名家政脖子上的刀口,尸检报告中说‘伤口平整入口深’我想,用来杀害家政的刀和刺死清晟国夫妇的刀不是同一把刀。清晟国夫妇身上的刀痕分布凌乱,且伤口表皮割裂处不齐,造成这钟伤口的很可能是带有缺口的短匕首。” 话说到这里,刑罪也反应过来。方才清明说过,家政脖子上的伤口平整入口深,通过多年的刑侦经验,造成这种伤口的一般都是直系中短刀。 刑罪皱了皱眉,靠在座椅上,深邃的眼睛如同平日那般莫测,他盯着前方……清明说的这些,在当年的法医尸检报告中都没涵盖到。他能如此分析,就好像当年的尸检现场,他也在场。 可现实是,十几年后的今天,清明坐在车里,一边开着车,一边和自己讨论案情。刑罪相信,清明说的这些,是他看过卷宗后,从当年简洁的案件笔录以及尸检报告中榨取到的信息,在通过自身经验,将一些细节一帧一帧放大,就有了自己的见地。 自己果然没看错清明。清明有时心豁达却又不盲目乐观,心思细腻起来,一双眼的洞察力甚至能赶上显微镜。 见身边的人默不作声,清明侧头看了刑罪一眼,见刑罪此时脸上的神色,他知道:有关刀的问题,自己不必再作过多的解释。 这时,红灯亮起,车在清明的操控下再次启动。 “第三,也就最离奇的。三名家政基本是在同一时间死亡,而他们的死亡时间与清晟国夫妇的死亡时间相比起来,延迟了大约四十多分钟。而法医在三名家政身上没有任何挣扎痕迹或者绳索捆绑后的痕迹,凶手为什么不捆绑他们?很显然凶手在对清晟国夫妇行凶时,并不担心那三个家政会突然反抗逃跑,这是为什么呢?既然凶手的主要对象是清晟国夫妇,那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