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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得拿主子来压压他,他就说着偌大衍州城里就没有不怕他主子的。 皇帝再大,能管的了天下每一块地方? “算你识相,那就带走吧。” “可以,不过,只我一人。” 刁奴愣住,刚要说不行,后颈似被一股力量扼制住,强烈的生存欲望忽然激起,他改了口:“行,那就你一个人。至于那位,可以放他走。” 易之虞又笑了。 束在刁奴脖子上宛若死亡的压力骤然消失,他庆幸起来,幸好没说出把那人也留下的话。至于少爷怪罪,去他的吧。眼前的生死才是最重要的。 “时候不多,你们先回,不用等我。” 燕青和燕朱两人怎么会让自家的主子在自己面前轻易被带走,两人刚一动,被荆照秋拦住。 “不用,让他去。” “喂,你怎么这样啊?”燕青不高兴。凭什么他们主子被捉去,这一位一点儿都不担心。还是每天睡一张床的,心肠怎么这么硬!? “我怎样?你说说。”荆照秋反问他一句。 “你……你……你冷血!”燕青你了半天,最后骂了句荆照秋冷血,气呼呼地别过眼去,再不看他半眼。 荆照秋摇摇头,看燕朱。 “那你说说。” 燕朱不像燕青那么冲动,但心里仍有些微词。他们忠心于主子,自然希望主子身边的人也能全心全意对他。 “笨死了。刚还觉得你们聪明,这会儿全笨死了。你们的主子花招比你们加起来都多,难道还怕了那张哲书不可?就凭那几个人能拦得住他?况且,他主动就范,必是有理由的。”荆照秋摇摇头,心道,怕是要让谋逆之罪成为铁证如山,“他让我们先回,不用等他。意思还不清楚吗?” 燕朱一时犯傻,确实没听明白。 “收拾东西,回京。” 荆照秋说完,转身就走。 燕青在后面喊:“那主子……” “他跟得上。”荆照秋头也不回。 当日,燕青燕朱虽充满疑虑,但仍听从荆照秋的话收拾行李,三人先行出城往京城去,只是驾车的速度放慢许多,一路上也留了许多标记。 当夜,荆照秋在车厢里呼呼大睡时,燕青坐在车外气得半死,被燕朱推去睡觉。 “你睡吧,我守夜。” 燕青哼哼两声,指指睡着的荆照秋:“你看他!”一点儿都不担心,睡得和猪一样。 燕朱无奈地摇摇头。 “你啊,瞎操心。人家的事,你怎么说的清楚。” 燕青刚要说什么,听得里面似乎翻了个身,便闭上嘴不说话了。 没睡着的荆照秋睁开眼,摸l摸肚子,小东西,他好着呢,不需要担心对不对?随即,眯上眼睛。恍恍惚惚中,终于睡了过去。直到第二日清晨,睡梦中的荆照秋忽然有所感,猛然睁开眼,正看到坐在他面前的易之虞。 “回、回来了啊?” “嗯。”易之虞脱了身上沾了露水的外衣,另换了一件,靠在荆照秋身边闭上了眼睛。 眼底有青青的印子。 赶了一夜的路呢。终于赶上了。 只有在身边,才感到莫大的满足。 马车摇摇晃晃向前行驶,燕朱赶着马车,燕青骑在马上。从马头上望下去,从车窗的帘子里能看到,荆照秋半靠在车壁上,眼睛一丝不错地盯着易之虞睡着的脸。 燕青撇撇嘴,倒不再说什么不担心的话,只是仍和燕朱道:“看看!爷赶了一路,一句话都不对咱们说。真是区别对待!” 他还想知道爷昨个到底干什么了呢。今早,又怎么快马加鞭赶上来的?但看主子披霜带露一夜骑马没睡疲倦的样子,他还真不好意思问。 结果,就见迫不及待爬上马车的主子光是对着那荆照秋发呆了一炷香时间! 一点儿都没觉得困! 第38章 普通人 “拿的什么?” 随易之虞脱下的外衣一并放下的还有两个小包, 荆照秋拿起来看,问易之虞。 易之虞翻个身, 头枕在他腿上, 说:“从张府里取了些东西。” 荆照秋打开看, 是一本账目, 列的名目粗粗看来似乎是建造生祠所用的东西,可账册却是写的观音庙所用,只是所支取的东西, 名目众多数量巨大, 远远不止能修建一个观音庙。三丈金身塑像十八根金柱汉白玉的台阶琉璃瓦…… 莫说一个,便是十个观音庙也足够了。 “怎么拿到的?”这种账本都是藏的死死的, 哪是一进门就能翻到的? 易之虞睁开眼却不答话, 脸靠在荆照秋的小腹前,能听到肚皮底下的微小动作。 “你听,是不是动了?” “哪有?”荆照秋拍开他的手。 “大概是我听错了。”至于之前的话题却岔开了。 荆照秋注意到他脱下的外衣和之前不一样, 似乎是临时换了一件。 “你换了件衣服?” 易之虞脸色很自然:“对,临出城到成衣铺买了一身,之前的弄脏了。”溅了了点儿血, 总不好带回来污了荆照秋和孩子的眼睛。 “这又是什么?”荆照秋边说边打开, 却是几个包子, 似乎一直放在怀里, 还热着, “你还去买包子了?” “半道上看到有卖包子的, 便想你应该一早便饿了。” 荆照秋咬了两口, 便觉得心里也热热的。 易之虞瞥见他嘴角的笑意,心满意足闭眼,终于安心睡下。有再多冷硬心肠的人,都不愿意把外面腌臜之事带回家,污了家里人的眼睛。 “!你说什么?谁?是谁?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我的儿子。”他再不喜欢这个断袖的儿子,也容不得他人撒野。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这是在狠狠打他这个宰相的脸面! 张平气势汹汹大发雷霆,指着跪在地上的人:“查,去查,我要知道,是哪个人胆子这个大。呵呵,倒要他好看!” 当日,张平便立刻进宫,对着皇帝喊冤,要皇上给他做主。 “微臣犬子被那恶徒所伤,如今已不能人道,请皇上为微臣做主,找出真凶!” “哦,果有此事。” 身穿五爪金龙燕弁服,腰间束着琥珀腰带,相貌约二十七八的样子,却是英俊不凡气度不已。 “确有此事,请皇上做主。”张平就地跪下。 “爱卿请起,朕自然相信爱卿所言,即日让人彻查此事,定给爱卿一个公道。” “谢皇上。”、 君臣之间又相互恭维了半晌,张平才抬脚离开,等没了人,皇帝脸色立刻便垮了下来。 “人走了,出来吧。” 皇帝招呼了隐在帘帐之后的人,一双长l腿迈进,正是易之虞。 “小民参见皇上。”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