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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定死保龙胎,请皇上放心。” 刘晟挥手令她退下。心中却总是隐隐难安。 未免伤到她身子,他开始继续当苦行僧,一心吃素,最多喝奶。 上一回潜龙池性事太过激烈。温琦玉想想也是后怕,故而也不再撩拨皇帝,配合女医每日看脉喝药。 又过了一个月,入暑了。 干冰倒是不用愁,殿中也算凉快。可不知为何,她的心总是跟着燥热起来,成日里没理由的烦躁,恨不得将屋舍里的一物一什全都打烂了! 女医发觉她诊状,赶紧劝道:“贵人务必保持心宽气顺,若是烦忧过度,得了心悸之症,对胎儿大大不利。臣会在安胎药中加入龙胆草,助贵人去除心火。” 温琦玉觉得女医大惊小怪了,笑道:“不过是天气太闷热,我又一直在屋子里闷得慌罢了。”说是这么说,药自是喝的干净。 这段时间皇帝亦是体恤,不再玩弄她身子,乳茶也早就停了,她一直觉得这胎还是稳的。直到一天早上,她意外见到亵裤上沾了落红…… 温琦玉愣在当场,被扶着躺下,女医仔细问脉后,宽慰她道:“贵人只要放松心情,这一胎虽是凶险,并非保不住。落红也并非凶兆,许多女子孕期都会落红。” “嗯。”她点了点头,小脸惨白,却是怎么都宽心不起来。 四个月了,小腹好不容易高起了,她却比之前更加烦躁。 原本她担心,生了儿子会被赐死。 现在可好了,她还得担心能不能顺利生下来。 哎,怀孕一事真的太过凶险。她根本没有任何准备,就突然面临这样的难关,更是一头热血地勇往前冲…… 她不想病怏怏地躺在床上。换了干净的衣裤后,香云扶着她坐在桌案边,她执笔练一会书法,帮助自己静心。 偏偏,殿外头嚷嚷的声音越来越大,叫她不得省心。 温琦玉皱眉,心道什么人胆敢在养心殿外喧哗? 她凝神倾听—— “得意公公,我们皇后娘娘亲自来给皇上送冰镇绿豆莲藕汤,您再拖下去冰都要化了。”说话的是皇后陪嫁大丫鬟珠翠。 “珠翠姐姐可别为难奴才了,奴才哪有胆子拦着皇后娘娘御驾呀。” “那还不让开!”一个老麽麽呵道。 得意朝皇后弯腰抱礼道:“皇上此刻正与大臣在主殿中议事。放话了谁都不许进呢。要不这碗冰镇绿豆莲藕汤交给奴才,皇上一散会奴才就送进去。” “你这奴才,就不会进去通报一声吗?皇上还会将皇后娘娘晾在外面?” 温琦玉听着觉得无趣,又执起毛笔,静心写字。 唐昕却是突然说话了,嗓音轻快又得意道:“如今有什么事会比本宫肚子里的嫡长子更重要呢?本宫既然走到养心殿门口了,若是见不到皇上人影地回去,岂不让后宫众人笑话?本宫进去亲自呈上莲藕汤就走,不会耽误皇上片刻时间。” 唐昕心道:若是在皇帝与臣工会谈时候,她都能进去送汤,这更能体现帝后情深,也更能体现皇后地位高贵。这才是她要的。 皇后都亲自开口了,得意只好一溜烟儿跑进去通传,很快又跑回来,请皇后娘娘入内。 唐昕的声音清脆如银铃道:“得意公公,看到了吧?下次可别拦着本宫了。” 外头一行人的脚步声渐渐走远。 温琦玉才发觉一大团墨滴晕染在纸上。 “为何没人告诉我,皇后也怀孕了?”她抬头,看向偏殿的掌事麽麽。 掌事麽麽思量一番,答道:“娘娘应当明白,大明朝重祖制,皇后理应先诞下嫡长子,娘娘才可名正言顺诞下皇嗣。” “哦,对,我想起来了。”她笑了笑,泪珠子似脱线的珍珠坠落。 好几个月不曾见到后宫其他佳丽了,她都快忘记她们的存在了。每日刘晟与她耳鬓厮磨,她简直以为皇帝是她一个人的了…… 她突然觉得荒诞,她怎会产生独占皇帝的想法呢? 那个人统治天下万民,统治朝堂庙宇,统治后宫嫔妃,万事万物都匍匐在他脚下。她不过怀上了他的孩子,怎得一孕就糊涂了呢? 脸上笑意加深,眼角的泪水亦是狂涌。 心里反复回想着刘晟的一言一行,突然记起她怀孕初期,皇帝每晚都是软虫,原来全都射进皇后肚子里了。他肏完了别的女人,还来抱她睡觉…… 额上起了一阵阵冷汗,毛笔亦是从手中脱落,她坐都坐不稳,瞬间无力地跪到地上,吓到一屋子人! “娘娘,你怎么了?”几名婢女同时围住她,搀扶她坐回椅上。香云已经转身去找女医了。 她浑浑噩噩,却觉得小腹剧痛,揉着肚子道:“疼——” 沉迷不已(H 尿道py) 养心殿主殿内。 皇帝刚刚散会,偏殿掌事麽麽疾步入内,将方才经过一五一十汇报。 “她现在如何了?”刘晟脸色极差。 “回皇上,温主子已经服下安胎药,此刻静卧着。” 皇帝松了一口气,又将女医叫过来细细询问。 女医答复,说是温琦玉忧思过度,动了胎气。这一胎本就不稳,再精神受刺激,情势更加凶险。如今这安胎药灌下去,也只能勉强保住龙胎。若是温琦玉忧思不解,或者又受什么刺激…… 刘晟竟然背上冒汗。 他起步走向偏殿。 温琦玉平躺在床上,目光落在床尾,闷闷不乐的。 他挥挥手,叫所有人候到外头去。 寝殿内更加安静了,他声音里的细微颤抖亦是无处躲藏。 “又不睬朕了?”他抓住她的一双小手,柔声道。 美人儿虽然没回答,但是极快地瞥了他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这就算是“睬”了。 哎,他心里叹气。她原本就是个娇气的,怀孕以来脾气越来越大,他还没办法,如今只能低头,摆出痛不欲生的表情,苦情道:“若是可以选择,朕也不想当皇帝。不仅要上战场厮杀,在朝堂上权衡,回后宫了还要看玉儿脸色,当个皇帝有什么好。” “哼。”美人儿被他逗乐了,浅浅一笑。 刘晟亦是笑起,将她上半身扶起来,他靠在床沿上,她被圈禁在皇帝怀里。 他恢复了正常语气,在她耳边说道:“朕既然是皇帝,有的事情,朕亦身不由己。” 他并非开国之君,可以随心所欲订立宗制法度。大明朝延续了两百年的国祚,不能在他手里乱了套。 温琦玉点了点头。 其实方才冷静下来,她已经想通了。那个人,毕竟是皇后……迟早会为他诞下嫡长子。皇帝也是为了保护她,才赶着让皇后怀孕。 “那你怎么还不肯跟朕说话呢?”他咬了咬美人莹白的耳廓。 温琦玉在他怀里轻颤,娇声道:“道理是明白。可心里还是难过。” 皇帝放开她耳朵,声音紧绷道:“你成日郁郁寡欢怎么养胎?若是孩子折腾没了……你是不是又要同朕划清界限了?” 她愣住,慢慢地抬头看向他。 两人对视的瞬间,她在他眼里看到无助和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