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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愿意侍奉王爷,给王爷为奴为婢,求王爷慈悲,放过我的家人。” 她的眼泪滑下,流到那形态优美的下颌,凝成了晶莹的露珠,仿佛从花瓣间滴落,她忧伤的容颜是江南四月天的烟雨,绕指缠绵。 周怀悯心疼了,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这就对了,乖乖的听话不好吗,非要闹点小性子,你看看,哭成这样,真是可怜见的。” 她的肌肤如同最上等的丝缎,周怀悯几乎不愿意把手挪开,无怪乎顾明熹那样眼高于顶的人会钟情于她,真是妩媚娇娥,无一处不美。 周怀悯将沈绿绮拦腰抱了起来,向外走去:“好了,跟本王走吧,以后自然有你金尊玉贵的体面,连带你的家人也有不尽的好处,本王不会亏待你的。” “阿绮。”柳氏想要冲过去阻拦。 几个侍卫亮出了刀,冷冷地指向柳氏:“沈夫人请留步,王爷给你们面子,莫要再不识趣,你一人冲动,带累的可是这府中上下几十号人的性命,你自己考虑清楚了。” 沈牧带着一身血淋淋的痕迹爬了过来,蹭到柳氏脚下,哭喊着“夫人、夫人你行行好,救救我、救救我啊!” 平阳侯府的下人都跪在地上,互相抱着发抖。 柳氏茫然四顾,无力地垂下了手。 —————————— 京城外,官道十里地。 周怀悯率部策马疾驰,后面有四匹高头大马拉着一辆镶金嵌贝的华丽车驾。 眼看着京都洛安的城楼就要慢慢地消逝在视野中,坐于车驾之中的沈绿绮不再回望,放下了车窗的帘子,缩回了车中。 她的心里默默地念着长生的名字,盼他来,又盼他勿来,柔肠百结,几欲垂泪。 艳阳高照,空气中有一种干燥而焦热的味道。 肃王的侍从取出了号角,急促地吹了两声。 巨大如雷鸣般的马蹄声随之而来,隐藏在官道两侧的骑兵如潮水一般从远处奔驰出来,紧紧地跟在周怀悯后面,在风驰电掣之中形成了严密的阵列。 周怀悯的人马在官道上飞快行进。 然而,过不多时,前方官道上出现了另一群骑兵,直直地朝着这边狂奔而来,马蹄扬起了衰草尘土,卷上了半空。 肃王和陇西王对立多年,彼此之间了若指掌,从那铠甲服色上一眼就看出,来的是陇西王麾下最精锐的骠骑营卫,如今,这一部人马正是归于陇西王的嫡子顾明熹掌握。 他来得居然这么快。却也无妨。 周怀悯冷笑着抬起了手。 尖利的号角再次急促地响了一声,奔驰的骑兵们倏然加快了速度。 拉着车驾的四匹大马也被狠狠地抽了一鞭,昂起脑袋,“咴咴”长鸣。 迎面而来的骑士越来越近,马蹄声震动了道路。 周怀悯手腕一翻,擎剑在手。 骑兵们“刷”的一声,长戟朝前,发起冲锋。 双方没有任何话语,直接冲撞到了一起,如同两股汹涌的潮水,汹涌交错,惊起血腥的浪涛。 顾明熹披着黑色的战甲,少年英俊的眉目间带着冷厉的杀气,一杆银枪疾如闪电般奔袭而来,直刺周怀悯面门。枪尖破开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下一章,马甲掉了,进入火葬场模式。 ☆、第 35 章 周怀悯大喝一声, 持剑挥去。 金石交鸣,火花四溅, 两人座下的战马都嘶鸣着倒退了几步。 周怀悯稳了一下, 催马向前,再度挥剑。 彼此心中有着心照不宣的仇怨, 两个人一句话也不用说,绞杀在了一起, 一时不分高下。 凶悍的骑兵们各为其主, 战得不可开交,刀枪铿鸣, 血肉横飞。 那驾着马车的车夫顾及不暇, 突然整个人被一柄长戟挑上了空中, 跌了出去, 生死不知。 拉车的马匹虽然神骏,却非战马,被这一连番的变故惊吓到了, 猛地扬起蹄子,发狂地向前疾奔而去。 顾明熹虽和周怀悯交手,心神却在那辆马车上,一眼瞥见了那情形, 心急如焚, 拨马转向就要奔去。 周怀悯岂容他脱身,长剑如雷,横扫而来。 顾明熹听得脑后风声, 侧身急闪,然而,虽然他动作迅猛敏捷,那剑仍然砍中了他的后肩,一阵剧痛,热乎乎的液体流了下来,把背部打湿了。 “陈景!”顾明熹一声厉喝。 他连头都没有回,追赶那马车而去。 周怀悯欲再追击,陈景的金刀已经劈头而来,他只能迎战。 受惊的马匹拉着车驾横冲直撞,那车子摇摇晃晃,抖得厉害。 其中隐约有女子娇柔的惊呼声,虽然几乎要被周遭的喧闹所覆盖,但是仍然落入了顾明熹的耳中。 那声音真是动人心魄。顾明熹的心一下子揪得紧紧的。 他狠命地夹击了马腹,催马狂奔,拼命想要靠近那马车。 “阿绮、阿绮,是我,我来了,你别怕。”顾明熹用尽全力,大声呼喊着。 沈绿绮在车中正惶恐无助,竟听见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她原本咬着牙没有哭,这时候,眼泪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那辆马车若风雨中的一叶小扁舟,摇摆欲坠,人在其中都被抛来抛去的,沈绿绮挣扎了半天,勉强爬到车窗边,扯下了那帘子。 她在窗外望见他。 沈绿绮从来没有见过顾明熹那个样子。 他策马而来,英姿飞扬。穿一身戎装,持着一杆银枪,脸上沾染着淡淡的血痕,仿佛带着一股浓郁的煞气,然而,他望着她的眼神,却是那么温存。 呼呼的风声和纷乱的马蹄声交错在一起,从耳边掠过去。 顾明熹骑术精湛,他的战马亦是万中无一的良骏,他伏低了身子,操控着战马,渐渐地靠近了马车。 “阿绮!”他唤着她的名字,竭力朝她伸出了手。 沈绿绮毫不犹豫地接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掌结实有力,一下子就紧紧地握住了她。 顾明熹另一只手中握着银枪,倏然抬手将枪投掷而出,从马车的斜上方穿过,那巨大的力度骤然击碎了车厢,木块四散而开。 沈绿绮还没来得及失声惊叫,巨大的力量从手臂处传递过来,她忽然被提了起来,天旋地转。 时间仿佛只有一霎,又仿佛那么漫长,周遭万物都在她的眼中剧烈地抖了一下,她跌入了他的怀抱中。 顾明熹紧张地抱着沈绿绮:“你没事吧,有没哪里受伤了?有没吓着了?” 沈绿绮急促地喘息着。她从来没有这样接近过顾明熹,整个人都被拥在他的胸怀中。她这时才发现,原来当年的那个孩子原来已经这么大了。 他的肩膀宽阔、胸膛火热,他说话时的呼吸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