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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说你把我的作业偷走了。” “写不写?”书包带没有被她扯动,季清延依旧单手拎着她的包,站在原地,好听的声音像是含了砂砾。 这样近距离地站着,倪漾必须要抬头才能看到他脸上的表情。 他的身上是柠檬味洗衣液的味道,干净而又清爽。 倪漾脑子里的弦瞬间就断了,耳尖也跟着通红。刚刚还狡黠耍赖的劲儿荡然无存,继续是扯着嗓子嚷嚷道:“写,写还不行吗?” 听到她这样干脆地改变主意,悬在空中的手轻轻松开。 她只觉得肩上的重量再度回归,紧接着,脑顶便响起他低低的笑声。 “我陪你去买。”笑意中还带着些无奈。 学校对面就有一家文具店,同时也卖一些参考书和练习题。季清延显然不像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他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那本口算题卡,又连试都不试就拿了两根黑色水笔。 倪漾转身去拿修正带的功夫,他已经把帐结好了。 “我转给你,”倪漾付完自己的那个修正带,手里依旧拿着手机,“微信还是支付宝?” 季清延正低头看着手机,末了,简短地回了一句:“微信吧。” 说完,他把已经调出二维码的屏幕转向她。 好像……互加微信这样一个倪漾认为艰难的进展,都来得水到渠成。 她翻看了一下口算题卡后面标出的价格,立刻给他转去了一个红包。 明明是个平时花里胡哨的人,但这次的红包没有改标题,也没有加上一个动态表情。 像是这十几块钱有多烫手一样。 哪知道刚发出去红包,该收款的那个人却把手机收回了裤子口袋。 “不用了,”季清延一只手推开文具店的玻璃门,“就当是新同桌的见面礼物。” “一码归一码,今天你帮我一起弄板报,已经算是见面礼了,”倪漾追过去,扯了扯他T恤的衣角,“你收下吧。” 等她出来,他才放开了门把手。 快走了两步跳下文具店门口的三级台阶,他站在台阶下,转过头来冲她笑了:“等你写完这一本再给我转账吧,不然你都没有动力。” “我先去坐地铁了,你到家给我发个微信。”少年唇红齿白,唇角的梨涡像是盛满了夕阳洒下来的金色碎光。 热浪卷着旁边花店摆出来的百合香,绕过她的鼻尖,带起了他的衣摆。 倪漾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机,薄薄的机身卡在她弯曲的指节。 她点点头,压抑着自己痴笑的冲动:“嗯。” 等他颀长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她才接起一直在手心震动着的手机。 是表哥打来的电话,他听起来像是刚下班,还有些匆忙:“漾漾,包裹收到了吗?” “嗯,收到了。”八月的天气,她不过是在室外占了几分钟,背着包的后背就再度湿透。 “御守送出去了?”电话那端的语速很慢,像是字字斟酌着。 低下头,倪漾漫不经心地踢着脚边的石子,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嗯。” “知道是你喜欢的男孩子,哥哥不会反对,”听筒里传来低沉悦耳的笑声,“如果你真的喜欢,等我假期回去,我们见见,可以帮你把把关。” “这件事你不要偷偷告诉我妈妈。”手心已经涔出了细汗,倪漾换了一只手拿手机。 她抬起头,眯起眼睛望向已经被染成渐变的天空:“哥,我刚认识他几天。”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在他要开口之前,倪漾先一步打断,指尖摩挲着怀里的口算题卡,“但我很确定很确定的是,我真的很喜欢他。” 她的十六年从来没有对谁动过心,他是第一个。 认识他的第一个礼拜,她对他的喜欢,有增无减。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Jas.mine小天使的营养液 (不是故意为美女的名字加.的噫呜呜噫QAQ) ☆、星球宇航员11号 季清延每周周末都在上数学拔高课,从初三开始已经几乎成为了习惯。那位老师是南华的退休特级教师,通常都是在家里授课。 学生不多,分高三和初三两个班,一个上午,一个下午。总共只有六七个人,但老师能细致地指导每一个人。 B市的地铁交通线错综复杂,南华和一中地理位置上相距不算远也不算近,但要倒四次地铁。 为了赶上第二天一早的课,季清延索性就先回南华那边的家住一晚上。 冰箱里已经没有什么吃的,他在厨房翻箱倒柜,才找出一桶泡面。 把煮沸的热水倒进纸桶里,再用叉子将盖子封好。季清延小心翼翼地端着泡面快速走到客厅,顺手将沙发边的一盏小灯打开。 暖黄色的灯光,英语新闻频道里主播那毫无感情的语音语调,还有热腾腾的泡面。 这几乎是季清延独居的两年里,他生活的常态。 刚开始他还会学着给自己煮点饭吃,后来随着进入初三冲刺阶段,晚饭在南华吃,也就不用做饭了。 以至于到了高一更懒得做饭,季清延晚上要不然吃点速食,要不然就索性饿着肚子不吃。如果深夜学习饿了,最多也就到楼下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买点东西随便填填肚子。 但他从来不觉得这样的日子有什么不好,总归是要比去到那个陌生的家里好。 面差不多快好了,季清延拿起叉子,薄薄一层的纸盖瞬间便向上卷了起来。水蒸气混杂着香气将他扑了个彻底,一时间,他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叉子在一团面条里刚转了一圈,还没有转散,放在面桶旁边的手机又开始规律地震动起来。 男生只是瞥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字,便拿起接通:“妈。” 从两年前父母分开直到现在,他还会和妈妈偶尔联系,有时一周一次,有时一个月一次。刚开始他还会加上一句“有什么事吗”,到后来,也简化成了一个字的问候。 “清延,吃晚饭了吗?”季妈妈的声音一如往常的端庄和严肃,和他记忆中并无差别。 盯着桶盖内侧锡纸上冷凝的水珠因为重力,而一颗两颗地迅速滑落。他纤长的睫毛不易察觉地抖了一下,随即开口:“吃了。” “今天我给你爸爸打电话了,他说你今晚一个人住回去,明天上老先生的课,”听着电话那端的声音,季清延甚至都能想到她习惯性皱着眉头的样子,“我们也商量了,妈妈还是希望你能来国外读书。你可以在这边读一年多的高中再考大学,或者你想在一中的国际部读完高中再考过来也行,我会帮你提前办好手续。” 不管儿子有没有开口回应,一向叱咤商场的女强人继续说了下去:“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