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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坐于水榭中的她青丝披拂,颔首敛眉,活脱脱便是画中人。 已经再无人提起苏萱了。 论美貌,论才华,论德行,她都与同时代的姑娘不在同一个程度。 还有谁对荣仙女不服吗?不存在的。 然而离奇的是,她没有嫁人,一直陪伴在自己母亲身边。初开始一心要为女儿觅个好人家的荣夫人也没了这个心思。毕竟世上素来只有神仙姐姐,有神仙阿姨神仙阿婆吗? 荣夫人去世后,荣平就消失了。 有人说在山林中看到她,有人说她已成仙了,看到王母娘娘来接她…… 幽树花盛,水平风清,沙滩上远远走来两个人。 “你这样光明正大跟我走动不怕别人误会?” “你不娶我不嫁有什么误会的?” “林缈”荣平抬眸看向身前疏朗若神的青年:“你看上去恢复的不错。” 自从吃下那颗丹药后,她便渐渐的有了一些前尘的记忆,只是非常模糊,仿佛时空中一段遥远的回声,但她能直观的感受到林缈力量的增强。 “等你彻底痊愈了,是不是我们就可以重回仙侠大陆?” 林缈不语,似乎在确认什么,荣平紧赶着问道:“你即世界,你若彻底恢复,陨灭殆尽的仙侠大陆是不是可以重启。” “那很难,非常难,虽然这些小千世界在我的权限内,但我也要遵循法则,我能做的,非常有限。你在小千世界见到的所有的我,都只是一缕神识。” 他伸出手来,抚向她的发顶,荣平脑海里条件反射性的冒出一句诗,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但眼瞧着那玉白的指头离自己越来越近,荣平忽然迟疑:“可以不要消除我的记忆吗?” “只有贴近角色的性格技能行事,才能更好的融入小千世界,而不被规则清除。一纸空白最好着色,多余的眷恋,是负累。” —— “小姐,小姐,快醒一醒。” 荣平睡梦中觉得有人在推自己,她微微一动,便不由的哎呦一声,却是脖子酸痛的仿佛要断掉。 “什么小姐,该改口叫王妃了。”嬷嬷扶着她坐直,嗔怪道:“您怎么就自己睡着了,王爷还没有来呢。” 王爷?荣平吃力的睁开眼睛,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龙凤金烛台光芒摇曳,红罗锦帐绣的是鸳鸯戏水,大红缎被精织出双重喜字。房间内黄花梨大条案上铺着大红锦绣罗袱,桌子上五彩泥金高座圆形如意碟,搁着红枣,花生,桂圆,糖莲子。 早生贵子?这是洞房花烛夜啊。 荣平一扭头看到黄铜鎏金等身镜,终于明白自己为何脖子疼了,她头上戴着硕大的凤凰展翅大花冠,项上挂着八宝璎珞大项圈,稍微一动,就叮当作响。 新娘子是我? 满目灼红刺激的荣平一个激灵,瞬间头脑清醒了。 ... 61.皇子妃1 “王爷也真是的, 虽说事务繁忙, 但您是正儿八经选了良辰吉日,大红花轿抬进来的正妃, 再怎么说, 头一个晚上也得到您这儿来过夜呀。” 嬷嬷一边说一边恼恨, 只叹荣平委屈。荣平此刻早顾不上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只叫道:“快些把花冠钗环给我卸了吧, 实在是太重了, 我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那怎么行呢,这还没见着王爷呢。” “不管了, 摘吧。” 嬷嬷大感意外, 自家小姐眼里心里只有一个人就是安王爷,每次见他时, 连衣服都要换掉好几遭, 一个微笑都要对着镜子练习好多次,生怕自己出了一丝疏忽。今晚上这么重要, 怎么偏松懈了?难道是心想事成,所以便行事放纵起来? “缕儿,你去准备点吃的,我这会儿饿的很。” 荣平摸摸肚子, 发现饥肠辘辘,她终于嫁的了如意郎君,心情激荡,竟是快活的从早到晚吃饭都顾不上了。 等到她好不容易把一身负累去掉, 缕儿才捧着一碟子桂花饼走了进来,荣平捏了一块放在嘴里一嚼,立即摇头:“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皮不够酥软,馅料又甜腻过甚,桂花也不是新鲜桂花,倒像是烘干过的陈年桂花,如果是陈年桂花那做饼子就应该直接用花沫子而应该用花浆或者花酿嘛。” “嫁人第一晚上就不要这么挑剔了嘛。” “哎,男人都没了,总得有口称心如意的饭吃呀。”荣平四下看看,随即把桌案上的红枣倒了,把室内摆放的菊花撸了,让丫鬟去厨房摸了个鸡蛋,随后把炉子上吊着的热水撇开:“古人说的好,夕餐秋之落英,这个落英指的就是菊花,今晚上我们吃菊花涝。馨香满口,青嫩可爱,虽然不能呵气如兰那也可以呵气如菊。” 缕儿噗嗤笑了:“小姐倒是看得开。” 红枣菊花蛋汤美美一碗下肚,荣平顿时活了过来。 她瞧瞧室外黑洞洞的天空,也顾不得什么规矩礼数,洗漱完毕,躺倒睡觉,大好鸳鸯锦被孤身独眠,瞧着有点凄凉,然而她却仿佛茫然无觉,黑甜一觉,睡得人事不知。 这天晚上荣平做了一个梦,梦见她对安王痴心一片,携带大量财物进入安王府,但安王依旧对她不冷不热,她费尽心思要讨好他,却总是弄巧成拙。安王出征,她随行伺候,哪知酒宴上有敌方奸细混入,搏命行刺,眼瞧着明晃晃剑刃转眼即至,安王随手抓起身边的荣平挡在了自己面前——荣平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又低头看看胸膛殷红温热的血流,绸缎一样,软在了地上。安王当即下令缉拿刺客,随后看了看她的尸体,俊美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他轻描淡写的叹了口气:“可惜了,还是个美人。” 荣平从噩梦中惊醒,出了满身的冷汗,她下意识的抚摸自己的胸膛,还好,还是完整的。这个梦境过于真实,她连剑刺进胸膛的寒意和疼痛都还记得清清楚楚,以至于辗转反侧,再也无法入眠。 “现在安王在哪里?” “在王氏那里。” 荣平微微皱了皱眉,这王氏她有些印象,曾经是安王身边的大丫鬟,比安王大几岁,是安王的第一个女人。安王冷宫出生,不受宠不讨喜,唯一一个赠予他温暖和关爱的人就是王氏,也因此对他对王氏非常依恋。 原来她的新婚之夜是被这个女人截的胡。 “小姐,您是正儿八经的王妃,有名位的,那王氏充其量是个有些体面的奴婢,我劝您把规矩摆起来,好好整治她一番。” 荣平闻言,摇了摇头,美艳的面容上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