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愧是尤尼卡，轻松跨过紫罗兰遍地的巫师，梦境的主人一如既往的美丽与强大。”奈特含笑看着白色的渡鸦落在少女的肩头，他们过于熟稔，奈特赞美的言辞里不自觉带上些玩笑的意味。

    “吾主说笑了。”坐在枯木上的尤尼卡逗弄了一下小鸟转过头面向奈特，额前螺旋状的长角将淡金色的长发分开，柔顺地披散下来。即便是眼睛处蒙了一条白纱也不足以遮挡住她仙子般的容颜。

    奈特并未被眼前的美人所动，只是随意伸出右手让微弱的奥术元素在指尖绕动。

    “吾主所系念之人想必已经找到了。”

    奈特没有回答，抬了抬手指。那一小簇元素飞向空中融入到尤尼卡的结界溅起波纹。尤尼卡和奈特一起仰头看向荡漾不休的涟漪。

    良久，少女问道：“您还是执意如此吗？”

    “对不起。”他不知在向谁道歉，或许是婉言相劝的少女，也有可能是被迫卷进命运轮回的劳伦斯。变回去的龙瞳里是无法言喻的悲伤。

    尤尼卡轻叹一声，起身款款走向奈特。命运将一切注定，她不会阻拦。

    “‘红霞之月挂于苍蓝的天空，远古的气息把心之碎片逐渐相连。互相呼唤的声音被战火所焚烧殆尽，在种子沉睡的彼岸有着早已转生的你们，愿真诚守护的纯白不被沾染’，我会为您祝福，您的梦境里会有您所希望的一切。”

    余音回荡，似在天边又似萦绕耳畔。少女早已不知身影，诺大的庭院只剩下奈特定定地看着逢春的枯木。

    “劳伦斯……”奈特喃喃念叨着，回忆着很久很久以前他心爱之人的脸庞。但是太久了，奈特唯一能想起来的就是那双和星辉一样璀璨的眼睛，但是那双眼睛最终黯淡无光。

    尤尼卡的到访并没有打乱奈特的生活，奈特慢慢地在走廊里闲逛。他曾陪同劳伦斯在紫罗兰度过多年，三百多年过去，这座毁于他愤怒的龙炎下的学院早已重建，甚至还增加了很多以前没有的东西。奈特摸了摸松木做的扶手，百感交集。

    他应当爱护人类，因为这是他诞生之初便肩负的责任；他也应当憎恨人类，这座城市里每一个活着的人，他们的祖先，都是害死他爱人的凶手。罪人与无辜者都已与祸害里飞灰湮灭，火焰焚烧的痕迹会随着时间消退，王城历经的灾痛也被人遗忘。但人类对于名利的渴望却有增无减，这座满载罪孽的学校如今却是亚南克斯王国最负盛名的摇篮。

    真是可笑。

    或许烈火该再次将这里吞噬。

    “奈特！”

    银发男孩如梦初醒。

    “奈特，你跑哪去了！我正四处找你呢！”

    小白龙刚发出两个音节，就被阿尔弗莱德不由分说地拽走。幸好，没人发现刚刚被奈特触摸过的扶手上有一层薄薄的冰纹。

    “奈特，你犯了大错知不知道！”阿尔弗莱德越走越急，到最后竟然扯着奈特跑了起来。

    “啊？”

    “啊？你还敢啊？”阿尔弗莱德简直要被奈特气死了，“你就这么没心没肺吗，道格拉斯先生让你在门口罚站，你跑哪去了！”

    “道格拉斯？”

    “就是刚才叫你起来的教授！他现在就在老师办公室里呢，说你扰乱课堂又不肯认错，让你出去罚站你还跑了，奈特，你疯了吗！”

    刚才满脑子都是过去的回忆，奈特这才想起来他在课堂上干了什么，他顿时慌了阵脚，哀求地问向阿尔弗莱德：“阿尔，我该怎么办呀，主人肯定很生气的，我不想再被打屁股了！”

    金发男孩刹住脚步，转过身一脸冷漠：“进去之后，记得认错态度好一点，老师说不定会可怜你少打两下。”然后打开门，趁奈特不备一把将他推了进去。

    沉重的木门咣当一声合上，善良的阿尔弗莱德双手交叉握拳低头为可怜的白龙祈祷。

    奈特刚走进办公室，扑面而来的就是劳伦斯的怒气。好在那个老头已经发完牢骚上课去了，没有人会看见他被主人惩罚。这是他在不幸中仅存的一点万幸。

    劳伦斯还是架着他金边单片眼镜，冷淡的眉宇间却不再存留从容淡定。奈特不敢直视怒火中烧的主人，低着头用余光怯怯地瞟着坐在椅子上的劳伦斯一步一步蹭过去。

    “主人……”

    “转过去，自己把裤子脱掉，露出你欠揍的屁股站好。”

    奈特没想到自己已经把劳伦斯气到了这种地步，一点贵族教养的体面都没有说话如此直白，奈特傻愣愣地站住不知所措。

    “还要我重复第二遍吗！”

    “不！不，主人，我错了！”奈特连声说道。

    他迅速脱掉院服短裤，白色的内裤包裹住他丰满的臀肉像是某种美味的面点。奈特抓着布料的边缘有一秒的踌躇。

    “六十！”

    “啊！主人，我错了！不要加罚，我这就脱掉！”

    白色的衣物滑落，奈特含着眼泪把自己的巫师袍掀到腰窝位置攥好。两条白皙的长腿和晕染了浅粉的臀瓣暴露在劳伦斯眼前。

    “啪！”臀肉一抖，劳伦斯用手中的钢尺横穿了奈特屁股。

    劳伦斯不给奈特任何喘息的机会，反手重合在刚留下的红痕上。

    “给你个机会，奈特。告诉我你跑哪去了！”劳伦斯把尺子压在男孩屁股上的红凛低声警告。

    然而小白龙却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一二，男人目光一沉，扬手继续把力气叠加于受了罚的皮肉处。

    “啪！啪！啪……”光从声音就能听出来劳伦斯用了多大劲。又薄又坚韧的钢尺反复啃咬一个位置，男孩臀瓣处那唯一受虐的地方肿得越来越高。火辣辣的痛楚不断积压，奈特觉得自己的屁股马上就要烂掉在劳伦斯手中，虽然事实上那里只是肿得鲜红欲滴连点青紫都没有。

    “啪！”第二十三下钢尺叠加在奈特高肿的臀肉上，冲击力把瘦弱的小家伙打得脚跟离地，前倾摔向地面。好在劳伦斯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奈特，才使得小家伙少了次和大地母亲的亲密接触。

    “主人，”奈特顺势抱住劳伦斯的胳膊哇得一声大哭起来，“主人，奈特知错了，主人饶了奈特吧！”

    “饶了你？我哪一次没饶过你，结果你惹的祸还不是越犯越大！我把斯加特因的姓氏赋予你，是叫你在它的庇护下认真修行，不是给你四处胡闹用的！”既然小东西永远都是记吃不记打，那就不能怪他不留情面，劳伦斯平定了一下自己的激荡情绪，看着已经吓得缩成一团的奈特冷冷说道：“跪到桌子上去，我会让你好好看看你的屁股是怎么被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