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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音阖上眼,谦卑地躬身道:“遇上了些事,耽误了。” 君自心不在意地摆摆手,“没事,由我亲自来谈吧。” 寄无忧试探地问:“看来,君少爷是有事找我徒弟?” 君自心笑着默认,便也不再多客套,直言道:“公子,昨夜我与楚兄打得投机,想必你也见着了,君某如今再无他求,只期望楚兄能在我府上留一段时日,与我练剑斗剑,作陪一阵,这样可好?” 寄无忧微妙地笑了两声,心道这君小少爷若真这么在意阿月,对他们来说,便是最好不过的情况。 他向楚九渊那里偷瞄过去,发现少年竟也正望着自己,虽还是那张缺些温度的面孔,寄无忧也能明白他的意思。 阿月绝不会愿意被困在这小地方,甘心去做君家的食客。 他凭着神识传去二字:“放心。” 楚九渊双目微张,神色轻动,又立刻恢复常态,微微颔首,以示回应。 “阿月似乎也很有兴趣,实在是好事。”寄无忧说完,环抱起双臂,故作烦恼地皱起眉,“只是我们也正赶路,不便在此地久留,否则就得错过那十年一次的毒王宴了。” 君自心吃了一惊,立刻上前问道:“莫非你们二位也被邀请了?” “那倒不是。”寄无忧扶额皱眉,继续扯谎道:“我们听闻只要肯花钱,便有人愿意带我们一同赴宴,这一番找,一定费不少时间,实在不能在君家久留啊。” 傻乎乎的小少爷哪里知道自己受骗了,遭了寄无忧一顿忽悠后,当即喜形于色,对他道:“那二位可不必再费力气了,我已被毒王邀请,你们随我同去的话,这几日就可以住在君府了!” 寄无忧心中已乐得不行,却还是要费力忍住上扬的嘴角,故作惊讶与庆幸状,答应了君自心的盛情邀请。 ——毒王宴的入场资格,成了! 第三十章 之后的几日,倒是难得的平静。 楚九渊陪着那君小少爷一同练剑,两人虽然一仙一凡,但在剑术上却意外地投缘,一对剑痴聚在一起,白天便连他们半点人影都见不着了。 阿月不在,寄无忧这几日过得无聊,但也能称得上是清闲。 出发前往毒王宴的那一日。 湖中小亭。 青年抿一口酒,含一条小鱼干,翘腿而坐,好生自在。 雪球坐在他边上,啃完草后,饶有兴致地蹬了蹬他的小肥腿,那姿势,就好像他不是一只小兔,而是一位刚刚出浴的贵妇人。 它伸了个懒腰,妖娆地扭上前,扯住了寄无忧的袍子。 “人家的月月呢?” 寄无忧眼皮动也不动,自顾自地嚼着嘴里的小鱼干。 见青年半点反应没有,雪球不悦地竖起两只兔耳,大喊一声:“理我!” 寄无忧慵懒地睁开一只眼,余光瞥向这只断袖兔,缓缓出声道:“你说人话我就理你。” 雪球小声哼了一小声,遂才补了一句:“你徒弟呢?” “一会儿就到。” “一会儿?可这都——” 雪球刚一抬高声音,忽又闭上嘴,站立的两腿悄悄放下,四肢着地后,转而极弱极细地喊出一声:“唧唧。” “怎么?” 寄无忧睁开眼,一张写满嫌弃的女子面孔骤然映入眼帘。 蓝音环抱双臂,垂眸看他。 寄无忧挑挑眉,起身靠在小亭长柱上,皮笑肉不笑地说:“蓝姑娘,稀客啊。” 少女撇撇嘴,一双眼眯得极细极小,薄嫩的小唇无声地动了动,才十分不情愿地冷冷开口“寄公子,马车已经到了。” 寄无忧双瞳微张,略敢意外,“阿月已经回来了?” 蓝音点点头,她不自觉地皱起眉,心里那点不耐烦都在脸上写了个完全。 “他们都在门口等……您了。” 寄无忧这才起身,拎起缩成一团的雪球,跟在蓝音身后,向君府的大门处走去。 雪球小声咕哝:“喂,你哪里惹这女的了。” 眼前的背影离得远远的,刻意地加快步子,时不时传来几道唉声叹气,就好像他们是什么害虫灾兽似的。 寄无忧耸耸肩,“谁知道。” 但,蓝音极度厌恶他的理由,他其实能猜到一二分。 就在前几天,因为她与君家二小姐有着一样的名字,寄无忧便试探地问了两句,谁料蓝音忽然脸色大变,瞪大双眼,快步离开了屋子。 那之后,但凡见到他,蓝音的表现都带有一丝隐隐的排斥,也许她并非有意而为——但作为一个富人家的侍女,她的做法欠缺妥当。 万幸的是,除了糟糕的态度以外,她分内的事倒都做得周全。 蓝音领着寄无忧来到门口,便快步闪走,没了人影。 楚九渊远远望见他,双眸一亮,徐徐上前,问:“师父,都准备好了?” “嗯,我行李少。” 一旁的君自心闻声看来——果真是没什么行李,寄无忧从头到脚,一身行头,不过一把贴满灵符的怪剑,和一个绝不离身的酒葫芦。 君自心摇摇头,可惜地说:“寄公子原来也懂剑,只是这些日子,都没见你展示过身手。” 寄无忧半阖着眼,看不清其中色彩如何,嘴角却还是勾着弧度,道:“我一个俗人,哪里会懂剑?” 寄无忧的自嘲落入君自心耳中,反倒叫他以为是一种高手的自谦,完全误会了的君小少爷颇为欣赏地看向他:“若不是一会儿就要出发,真是想请我的朋友们来府上一趟,大家志同道合,一同聚聚才好!” ……嗯? 寄无忧听到这儿,沉下的双眼忽然亮起,他眼里一闪一闪,就像是孩童哭闹一番后,终于拿到了自己心仪的玩具。 “君少爷,你认识的那些朋友里……可有万家的人?” 万家? 楚九渊听到这二字,心下稍稍一动,总觉得在哪儿听过,可一瞬的思索过后,总又想不起是在何处听过这名字了。 “自然是有。”君自心答得很快,毫无隐瞒戒备之心,“寄公子可是认识万家的人?” 寄无忧极为隐秘地轻哼一下,立刻笑着应道:“我与万老爷认识多年,这临走之际,想托你带一封信给他,可好?” 寄无忧说着,从宽袖中取出一封已封好的黄皮信纸。君自心一下接过,答应道:“小事一桩。” 他叫来一个下人,吩咐几句,便递过信纸,加急送往万家去了。 待到二人上了马车,楚九渊瞧见青年一脸心情大好,才问:“师父,万家是?” 寄无忧一下睁开眼,歪过头,盯着对方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那个折你纸灯的,这就不记得了?” 楚九渊点点头,“忘了。” 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