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钉截铁道:“反正华盖星君以色侍人,今儿个是通天太师,若二郎真君在,估计也能千方百计爬到真君床上去。” 最后一句尚未说完,哪吒双拳已握得咯吱作响,怒火烧的眼睛赤红,哪还有半点‘宽宏大量’的样子。敖丙未来得及阻止,他一脚踹翻面前山石,山石崩裂,四处飞溅。背后那几人吓得一跳,看清哪吒,脸色大变,哗啦一下全跪倒在地。 “刚刚是谁在大放厥词?!”哪吒气急,视线森冷地从地上一排乌黑的头顶扫过。 一排人默不出声,哪吒冷笑一声:“好,你们不肯指认,在背后妄议天神,全送去斩仙台。” 善财抬起眼眸,太师果然还是那个太师。 地上的一排人头埋的更低,哆嗦着身体。敖丙阻道:“上斩仙台未免太重了,罚去看守仙山便是。” 哪吒还在生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敖丙知道如何安抚他,也知道他这是在气别人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手在他胸口处自上而下抚着,哄道:“你刚才还说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怎么说没有办法控制。若是因此事惩罚得这么重,以后更有人要借故编排我仗势欺人了。” “他们胆敢!”哪吒愤愤。 敖丙朝善财使眼色,善财老大不愿意地弯腰在地上跪着的一排人打了个赶紧走的手势。 待人走得远了,敖丙刚松口气,哪吒奇异地安静了片刻,忽然道:“本座要成婚。” “嗯?”敖丙讶然。他们早就成过婚了。 “本座要告知六界,通天太师要娶华盖星君,”他顿了一下,“嫁也行,本座不介意是嫁是娶。第一次成婚只有咱们俩,这次,本座要全天下都知道,华盖星君是本座的!” 第二十五章 (二十五) 婚讯如一粒浑圆的小石子,投进天宫这池平静的湖里,荡起的涟漪不剧烈,却一圈一圈荡出去,一直荡到六界皆知,皆知通天太师与华盖星君不日就要成婚,然后才是轩然大波的哗然。 古往今来,阴阳调和乃正道。但天神们活得足够久,见得足够多,对一切的包容性也就强。可再强,那二人断袖断的如此高调,委实过分了些。 更要命的是通天太师,不晓得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最近很爱在天宫各个府邸闲逛,哪儿人多就在哪儿小坐片刻。众人震慑于他的威严,原本热络的气氛,他一来,立时冷下去。太师置若罔闻,还笑着提醒大家,接着聊啊,大家接着聊。 和蔼可亲的太师远比曾经冷若冰霜的太师更令人毛骨悚然,但无人敢表现出来,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被打断的话题。说起西天世界大势至菩萨以智慧之光普渡世间,使众生能解脱血光刀兵之灾,得无上之力量,太师便笑呵呵地接话道,大势至菩萨固然能得威势自在,但当初本座一时迷失心性,险些化魔酿成大祸,让众生葬送在本座手里,若不是华盖星君临危不惧挺身而出,只怕如今也没有大势至菩萨散发智慧之光的地方。 众人急忙点头附和着,气氛陡然凉了一瞬,太师丝毫没有意识到是自己的缘故,仍满脸期待地等着他们继续往下聊。 有一人受不了尴尬境地,令起一话题道凡间有一棋痴,不甘心自己命运被天掌控,与神下棋,以自身为黑子,跪死在棋盘一角,最终胜天半子。 哪有这样的凡人,若是有,也早就飞升成仙了。众人一顿唏嘘,感叹凡人之所以为凡人,就是逃不脱神掌控的命运定数。 太师又插话了:说起下棋,本座倒是没见过比华盖星君棋艺更精湛的人,本座在他手下过不了三招,便节节败退,直至一败涂地。 他没听出众人在感叹凡人的气节,真的当在谈棋艺。 也无人敢出言提醒,氛围又诡异地安静了。风扫过众人的窘态。 终于有人打破寂静,道今日天色不错。 太师忙道,确实不错,华盖星君偏爱在这种天色里品茶参修,他道行极深,众仙对本座的三昧真火束手无策,他能深入火海化本座执念。 一群乌鸦嘎嘎飞过。 什么话题都能扯到八竿子打不着的华盖星君,众人终于反应过来,太师这是闲来无事,炫妻炫恩爱来了。 太师端详着自己的手心,等众人的话题,半晌没等到,只好施施然地起身,再加一句,和众仙谈天真有意思,以前怎么觉得没趣呢?本座下次还来找你们。对了,本座即将与星君成婚,待日子定下,诸位都得来啊,不来就是不给本座面子。 在全天宫都知道二人即将完婚后,成亲的日子却还未定下。为了这个日子,哪吒和敖丙起了争执。 敖丙的意思是待天劫过后再成亲也来得及。明知天劫将至,却在此刻分神操办婚礼,简直儿戏。毕竟是众神闻之色变的量劫,哪吒不把天劫放在眼里,他不能跟着一起胡闹。 可哪吒一刻也等不及,心里长了草似的,恨不得第二日就将婚礼办了。他的理由是,谁也不知道天劫究竟什么时候来,虽说当初算过是三个月内,但掐算只是算个大概,不能保证一定就是这个时间,保不齐天劫来时迷了路,晚了一年半载怎么办,难不成他也要跟着等一年半载? 他这是强词夺理,敖丙不与他继续往下争论。他就可怜巴巴地蹲在敖丙面前。 “以前咱们说好,大事听我的,小事听你的,可凡间百年,可曾有过一桩大事?”想起凡间百年种种往事,委屈中泛着甜丝丝的味道,哪吒继续软磨,“只此一次,依我好不好?” 敖丙不为所动,转过身去。 哪吒哼哼道:“不肯天劫前办婚礼,难道是怕我渡不过天劫,害你成个鳏夫?” 他这个人总是百无禁忌,能力过强养成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说话也不过脑子。敖丙听着却心头一跳,转过眼望着他道:“能不胡说么?” 哪吒不觉有何不妥,想着敖丙若真成了个小鳏夫,天天给他守寡,他是莲花化身,说不准还会拿着一节藕睹物思人。一个绝色的清冷星君披着素白的麻衣,捧着藕在湖边默默垂泪,这画面既酸楚又有趣,竟然幻想得停不下来。 敖丙叹了口气,妥协道:“依你。” 哪吒大喜过望,不过脑子里的画面还挥之不去,接着道:“要是我真没渡过去,身归混沌了,你可不能忘了我,你得为我守着寡,一千年一万年都要守,要记着我,念着我,不能想别人。” 敖丙视线落在地上,默不作声,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 细长指尖捏住他的瘦削下颌,将他的脸掰过来,哪吒逼他正面对着自己,“听见没有?你已经忘记过一次,不能再忘了我!要为我守身如玉。” 他自然不会让敖丙守寡,就是再有十次天劫,也不能拿他怎样。他只是霸道地想占有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