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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捕捉到。他也没躲开,干脆与成洲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走了过来、懒散地冲吉他挥手:“我就说好像听见你的声音了,早。” 239 “……哦,早。路哥你也在,真巧啊,哈哈哈。” 吉他愣愣地看着一身睡衣的路见屿,慢半拍地跟着说。 “是挺巧。”路见屿眯眼笑了一下,对成洲说,“你们聊?小飞有事找你就让他进来,我先去洗把脸。” “他没事。” 成洲抿嘴,先是放下琴、把路见屿睡衣最上方散开的纽扣一一系好,又拉了拉对方的衣领,最后干脆侧了下身,有意无意地遮住了吉他看向路见屿的视线。 然后扭头,蹙眉对吉他道:“可以滚了?” 吉他一脸呆滞地点头。房间门便被迅速甩上了,无论再怎么敲都没人应答。 240 乐队成员正式得知这回事,是在又一次聚餐里。 也许这样显得很小气,可成洲其实不太想让路见屿再和其他三个人走得那么近、甚至有时比和他还要亲近;可他又想让他们都知道他终于又找到了路见屿,甚至除了三人,他还想邀请工作室的其他成员、邀请全部的朋友、邀请自己认识的所有人——他恨不得告诉世界上的每一个人,路见屿喜欢他,他和路见屿在一起。 成洲和路见屿一起赶到餐厅时,另外三人已经坐在了包间里。一见到他们,热火朝天的闲聊就戛然而止,六道视线直直落在路见屿身上。 成洲刚准备说些什么,就见吉他一扁嘴、竟然直接哭了起来。 241 他一边哗哗地流着眼泪,一边走上前搂住路见屿、含糊地说了一大堆根本听不清的东西;接着键盘跟了过来,对成洲威胁的目光视而不见、也和路见屿拥抱了一下,虽然没哭、可明显同样很激动;最后,就连一向沉默寡言的架子鼓也过来揽住了路见屿的肩膀。 欢迎回来。他说,不走了吧? 路见屿回抱他,说,嗯。 242 成洲看着被三人团团围住的路见屿,一时有些无措、又有点莫名其妙的不高兴,只好趁其他人都没注意时轻轻拽了拽路见屿垂在身侧的手。 路见屿正用另一只手揉着吉他的脑袋,大概是感受到了他的动作,偏头过来看他,冲他笑了一下。 无奈、揶揄,又带着点孩子似的欢快得意。 成洲忽然又高兴起来了。 如果路见屿喜欢的话,他想,那让其他人稍微这么靠近一会儿,也没什么关系。 243 这些日子里,他们几乎每天都会见面,在同事面前若无其事地聊天、再在没人看到的角落里肆意拥吻。他们一起吃晚饭、一起看电影,然后随便找个房间做爱、在彼此的怀里入眠又醒来。 成洲觉得自己要被这种让人窒息的幸福淹死了。路见屿的温度、路见屿的声音,就连在会议室谈论公事时对方一个不经意投来的眼神都让他浑身发热、不能自已。 唯一的一点缺憾是,他们还没有再去过彼此的家里。 如果不在外面过夜,成洲总是会尽量找些理由、或者趁路见屿不注意时开车绕远路,好拖延与对方在一起的时间。有很多次,邀请对方回自己房子的话都到了嘴边,却只是在舌尖滚了一圈、很快又落回喉咙,消失不见。 他还是掌握不好这种分寸。 路见屿的所有话成洲都会听,可他却不太敢轻易提出要求,生怕有关这件事的话题会引发什么不太美好的回忆,破坏节奏,毁掉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亲密。 244 成洲思考了很久,才想起拿猫做借口。 因为怕猫单独待着会闷,一般出差或有重要的表演不能回家时,成洲都会把它寄养在附近的宠物店、然后再尽快接回来。 路见屿来看他演出的那一次就是如此。 一共也离家没几天,猫不仅没抑郁,反而又胖了半斤——不过没关系,他可以稍微撒个小谎,就说上次猫回家后、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很没精神。路见屿肯定会追问怎么回事,那时候,他就可以自然地叫对方来家里看一看…… 路见屿这会儿正趴在他怀里昏昏欲睡。成洲心里盘算着,又幻想了一下路见屿走进自己家的画面,正心满意足地打算关灯休息,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大声响起来。 路见屿立刻被吵醒了,睁开眼有些迷蒙地看向他。 成洲的心瞬间软成一滩。他先是迅速按掉铃声,安抚地拍了拍对方的肩,正准备挂电话时,却因为来电显示上的名字顿了一下。 “谁啊?”路见屿朦朦胧胧地问,“要没不方便就在这儿接吧,外面冷死了。” “没有不方便。”成洲回答。他对路见屿永远没有什么不方便当面讲的电话。 但只有这件事,他还没和对方说清。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按了接通。那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 “有空的话来医院一趟吧。” 她说。因为离得太近,路见屿显然也听到了这句话。 “你爸刚下了病危通知,应该快不行了。” 第62章 245 他们来到医院时,病床上的人已经没有了呼吸。 男人鬓发苍白凌乱,枯瘦的、满是皱纹和黑斑的脸上带着惊恐不甘。医生护士费了一番力气才合上他的眼,低声道了几句节哀后鱼贯离开。 隐约弥漫着腥臭味儿的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相对而立。 246 成洲站在床的一边,对面是一个气质沉稳的黑西装女人。她垂眼看了会儿床上人可怖的遗容,抬手将短发别到耳后,然后不着痕迹地掩住了鼻子。 “真可惜。”她精致的画眉轻轻蹙起,“再过两天,他就能看到公司上市的发布会了。” 成洲听着这仿佛真的带着怅然的叹息,忽然想起了女人——另一个女人。他想她好像从没有这样平和镇静的时候,只是永远沉溺在她的悲伤、怨怼和神经质的兴奋里。或许那之后,那场车祸之后,她才终于平静下来——那时的她是什么样子的?也许像现在躺在病床上的男人一样涕泗横流、满身污秽、到最后也不能瞑目,也许是其他模样。他没看到,所以无从想象,事实上他也已经很久没有再想起过她了。 而现在男人、这个几乎没有在他的生命里正面出现过的人,正以相似的方式退场。 和对方那少到可怜的、且总是伴随着愤怒和冲突的交集一幕幕地划过成洲眼前,又化为齑粉飞速消散。 “是。”他说,“真可惜。” 247 成洲走出病房后,原本正靠着墙等在外面的路见屿立刻上前。西装女人看到后者时诧异地一挑眉:“路总?” 路见屿冲她略一点头:“廖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