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的健身是陆景然一手抓的，不过我毕竟没有他那么自律，所以我不想他一样有着好看的肌肉线条和八块腹肌，不过我胳膊上的肌肉也是有些型的，腹肌只有六块但也看的过去。 我从出来之后就一直在观察陆景然的反应，果然让我看到他在看到我从浴室走出来后，视线有些不自觉地闪躲。 原本就有些做贼心虚的我心跳就更快了。 想遇见的事物得到了确认，我心里泛上一丝雀跃，面上却是十分平静地走向了陆景然。 陆景然向后退了几步，然后道：“怎么洗澡也不拿衣服？我先去外面等你。” 我叫住了他：“太累了就忘了，哥，你帮我拿吧。” 陆景然转过身来看我，眼神仍是有些闪躲，和我对视的时候，一闪而过有些心虚。 我又向前走了几步，将我和陆景然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了几分，然后道：“不可以吗？哥。” 陆景然将头偏了过去，道：“可以，你在这里等我。”说完就要向我房间走。 像之前无数次为我补习一样，我站在陆景然的身后看着他走向我的房间，然后没一会我就会短两杯果汁进去。 也像曾经无数次我去拿果汁前都会站在陆景然身后看他一会一样，我的心里仍有着不知名的声音在叫嚣，仿佛下一刻就要撕裂开我的身体，然后想着眼前的欲望狂奔而去。 我咽了下口水，然后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然后我就大步跟上了陆景然，进了门口顺便关上了门，由于没把握好力度，门掩上之后还发出了“砰”的一声。 陆景然闻声回头。 我三两步走到了他的跟前，然后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膀，一只手托住了他的后脑勺，不顾一切地吻上了陆景然的唇，就像在品尝一个我垂涎已久的食物一般。 陆景然像是还没有反应过来，于是我舔舐到了他唇瓣的甜美。 我忍不住想打开陆景然的唇瓣，终于是做了曾经想过无数次却不敢做的事情后，我的胆子也愈发的大了。 陆景然却忽然推开了我。 我错愕地看着他。陆景然像是没受到过这么大的刺激，脸颊上泛起了浅浅的红晕，迷人勾魂，恍惚间我有种醉生梦死的感觉。 然后我再一次抵上了陆景然的唇瓣，这一次没有像一次那么莽撞，我轻轻地贴上了他的唇瓣，然后认真地吮舔着。陆景然也没有推开我，反而是双手搂上了我的脖子。我有些被他的这个行为刺激到了，然后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他的门齿，试探性地伸了舌头，感受到的便是一阵湿热和柔软，我忍不住又加重了这个吻。 我和陆景然的唇齿碰撞，我们都有些小心翼翼又格外大胆地舔舐着彼此的醉人心神的口腔，我们像两个迷失荒野的困兽在舔舐着彼此的伤口，又像恶魔正坐在餐桌前在啃噬着渴望已久的佳肴。 我败给了我隐藏许久的羞耻欲望，却也赢了我想拥有的一切。 良久，我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陆景然。 我见他的眼睛有些氤氲，忍不住又在他的眼角落了一个吻，然后抱着他，不舍地看着他。 我好害怕这一切都是我的一场梦。 是陆景然先开了口，语气有些难堪：“你，那个……” 我这才注意到我的身体不知何时就有了不对劲，于是我放开了陆景然。 我一放开陆景然他就想走，我反应及时拉住了他，然后从背后抱住了他，在他耳边轻道：“哥，我爱你。” 我感到陆景然的身子一僵，过了会儿他冷不丁地问了句：“什么时候？” 我愣了下，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陆景然这句话在问什么。 又过了许久陆景然的声音再次站在我耳边响起，语气有些哽咽：“……成源，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我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然后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 耳边陆景然有些哽咽的声音再次响起：“……放开我吧。” 我不敢，于是又紧了紧这个拥抱。 陆景然的声音带着恳求的意味：“成源……” 我打断了他：“想不起来了，可能我出生就注定会爱上你吧，哥，我真的很爱你，这没有什么对不对的，你不要……你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害怕陆景然从此就离开我的恐惧自心脏传向我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最后所有的感受凝聚成了一滴泪，温热的触感快速划过我的面颊，滴在了陆景然身上的薄衫上，很快便晕湿了一片。 我抱着陆景然的力气不受控制地松了下来，陆景然转过身，眼圈泛红。 对视的一刹，陆景然先是错愕，然后有些心疼地看着我，惋惜道：“可是，我们是……”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我潜意识里不想听，于是我再次打断了他：“可是我爱你啊，哥。” 说完又有些心慌，因为我不知道我在陆景然心里到底占了几分重量，所以我也就不知道这句话到底能不能打动他。 不等陆景然做出任何反应，我闭上眼再次吻上了他。 这一次我们只是老老实实地贴着彼此的唇瓣，没有刚才那么疯狂。 我小心翼翼地拉住了陆景然的手，他顿了一下，然后回握。 我心里忍不住的狂喜。 那天之后，我和陆景然便正式交往了。 一次陆景然双休日刚好有空，我问了他要不要去看电影，后来我们都觉得两个男人一起去看电影实在奇怪，最后选择了去附近的体委打篮球。我们打得满身大汗，接近傍晚回家洗了澡，和父母一起吃了晚饭。吃完饭厚我又和陆景然一起出去散了步，路上人有些少的时候，我偷偷地牵起了陆景然的手。陆景然并没有偏头看我，而是也偷偷地回握着我的手。 那时候我感觉我和陆景然就像是普通的同性恋情侣一样，摆脱了亲缘关系这层沉重的枷锁，我们也是会有一搭没一搭地漫无目的聊着天的彼此相爱的两个人。 我以为我会和陆景然就这样一直在一起，我知道我们是亲兄弟，领不了结婚证，我们的关系一辈子也不能合法，但是我并不埋怨，因为我和我爱着的陆景然已经在一起了，如果不能结婚，我打算和他谈一辈子的恋爱。 直到同年暑假发生的那件事故。 高考成绩下来没几天，我们一家人就开始商量今年的暑假该怎么度过。我很想去旅行，和家人一起，更是和陆景然一起。虽然从前我们也经常去旅行，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这场旅行中我和陆景然不再是亲兄弟，而是一对即将步入热恋期的情侣。我知道这于我而言注定意义非凡，所以我很想去旅行。 陆景然并没有任何表态，我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否和我一样，但我认为是这样的，我认为他心如我心，我也认为他像我喜欢他一样喜欢着我。 他只是羞愧于表现出来，又或许是不善言辞。 遗憾的是，我们的父亲并没有同意。 他的理由也很充分，一方面是他又逢一个事业的上升期，根本抽不出时间去组织家庭旅行的事，一方面是我的年龄也到了，又是一个漫长的暑期，刚好是一个考驾照的好时期。 父亲平日里是个很祥和的人，家里的小事他不会过问，但是决策的事情他说一不二。因为知道有父亲这个阻力在，我幻想的和陆景然的甜蜜旅行可能要泡汤了，我忿忿反驳，企图驳回父亲的主意。 可惜一切都是无济于事，我扒完了饭，一言不发地回了卧室。 本来美好的心情因为对旅行的憧憬而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久久不能平复的烦躁。 夜深了，炎夏的燥热被晚风吹散，我没关窗，也没开灯，只是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窗外。 虽然不能去旅行了，但是我和陆景然仍然是在一起的，届时让他常来驾校看看我，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旅行了吧。 退而求其次是我产生失落的感受，我放松身体，重重地向后一倒，心里还是很想去旅行。 就在这时，我的房门忽然被敲响了。 此时已是子夜，我父母都是作息规律的人，这个点肯定早就睡下了，所以来敲门的肯定只有陆景然。 还不等我回应起身，我的房门便被推开了，我侧过身，借着月光看清了来人。 果然是陆景然。 “哥……”我喊了他一声，想诉苦，却不知从何开口。 没一会陆景然便坐在了我的床边，我感受到身旁的被褥陷下去了一些。 “怎么还没睡？”他问我。 “睡不醒。” “我以为你是晚饭没吃好呢。”陆景然语气有些不正经了。 我在充满夜色的房间白了他一眼。 “也不开灯，开着空调，窗户也不关。”他话语刚落，我的台灯便被他打开了。 台灯照的是暖光，不似白炽灯那样明亮，但是由于在黑暗中带了太久，我还是需要适应一会儿。 我再次睁开眼时陆景然已经把窗户关上了，还顺便拉上了窗帘。 我赤脚下了床，觉得这样的氛围不做点什么，实在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