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没完全死
…… 拥有的时候总是不珍惜的，直到失去了才会念着从前的好。 淼川浑浑噩噩地过着日子，法力逐渐增强，以至于他甚至不需要亲临现场，只需在司雨扇上施法就可完成日常布雨任务。 淼川整日坐在湖心亭与酒为伴，鼎就放在身侧，他总是盼望着泽之会出现在他身后搂住他，拿开他手上的酒，像从前一样温柔地和他说，“师尊，喝多了不好，我抱你回去休息好吗？” 但是这已经不可能了。 在从司木殿回来之后，过了大概三天，青支来找过淼川。告诉他，他们在洞窟中也没有找到别的线索，泽之可能……可能真的死了。 希望一点点破灭。 淼川觉得心中有这无限的涩意。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感情，可能是对徒弟的责任感和那种养了好久花突然死了的悲痛感吧？ 这应该不是爱吧？ 因为自己并没有像泽之说的那样：想拥有，想独占，想把一切觊觎者都解决掉、想让泽之满心满眼都是自己。 淼川有些黯然地望着平静的湖面发呆。 一只手拍上了他的肩。 “泽之？！”淼川惊喜地回头，在看到那双充满担忧的桃花眼后，淼川的神情又黯淡了下来，“青支啊，怎么了？” “你别这样了……你都把自己关起来快一百年了，出去走走吧，你不是最爱出去玩的吗？” “泽之说过会带我下凡的，上次没玩完，我等他回来再带我去。”淼川低着头，有些哽咽地艰难说道。 “淼川……”青支有些不知所措，他看了眼另一个自己。 另一个自己皱了皱眉，在淼川身边坐下，“他真的会回来吗？你自己心里清楚的吧，他不会回来了。” “呜……”淼川压抑着哭腔，别过脸不让他看到自己的眼泪已经落了出来。 “你走。”淼川哑着嗓音小声说道。 青支叹了口气，将淼川抱了起来。 “你……！”淼川湿着眸子惊讶地看向青支。 “听我一次，你不能再关着自己了。”说着便抱着淼川出了司雨殿，向着人间走去。 淼川本想挣脱，但看着青支关切的眼神，又停下来挣扎的动作，用衣袖擦着不断被泪水浸染的脸颊。 一块帕子递到了手上，“别用衣服擦，脸都擦红了，用这个。” “嗯……”淼川接过帕子，柔软的布料像云朵一样轻软，抚过脸颊时仿若无物。 刚出了神界，一大团黑云住了三人。 “这是什么？！”青支惊诧道。 但是没人回答他，因为他们都瞬间失去了意识。 “唔……”淼川的意识逐渐回归，眼睛缓缓睁开，入眼是深紫色并着暗红色花纹的地毯，再往上，是一双黑色的、带有金属装饰的靴子，靴子的主人露出一小截裹着黑色裤子的瘦长小腿，再往上是有着紫色光芒流转的黑色衣袍。 这是谁？这又是哪？ 淼川用一只手撑起身体，想看看面前的人是谁。 淼川从地上坐起来，他终于看见面前人的脸了。 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和坚毅的面部轮廓，以及那双……吻过自己无数次的薄唇。 是泽之！ 不，不可能！ 泽之已经死了，眼前的人不可能是泽之！ 薄唇翘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师尊，不认识徒儿了吗？” 声音比印象中要更加阴冷。 陌生的场景和与记忆中不太一样的徒弟，让淼川感到不安，他撑着地面的手暗暗蓄力，准备情况不对就突袭逃生，“你是谁？” “怎么？我不在的时候师尊又收了很多徒弟吗？我是谁？我是……泽之啊。”泽之坐在椅子上，一手托着下巴，懒洋洋地说道。 “泽之？”淼川有一瞬间地惊喜，但是很快又清醒过来，不，不可能，泽之已经死了，“不可能，你骗我！你到底是谁？” 泽之抬起一只手，黑色的雾气从掌心溢出，困住了淼川。泽之又握拳，淼川就被黑雾拉到了泽之的腿上。 “你！”淼川气愤地挣扎着，但是泽之紧紧地箍住了他的腰。 淼川想使用法术脱身，但是裹在身上的黑雾限制了他的灵力运转。 “放开我！” 泽之挑起淼川的下巴，拇指按着淼川淡色的唇上摩挲，“师尊还是和以前一样爱闹腾。” 淼川张口就用力咬住了唇边的手指。 “嘶……”泽之有些吃痛，抽出手指开着上面清晰的牙印，泽之冷笑一声，“又想疼了是吗？” “……”淼川抿着嘴，眼中盛满怒火。 “呵，那我就再疼师尊一遍。”说着就掐着淼川的脸吻了上来， 衣衫被扯破的清脆声音回响在空旷的大殿。 “不……唔……” “师尊又要说不要吗？我不想听。”泽之施了个法术，淼川的嘴仿佛被黏住了一般，完全张不开，只能发出唔唔声。 泽之将淼川的衣服扯开，手指捅进了自己朝思夜想的销魂洞。 “唔……！”长期未被使用的小穴突然被异物插入，淼川扭动着身体想挣脱，但是泽之紧紧地扣住了他的腰，扭动的动作反而让手指吃得更深。 “师尊身下的骚穴还是这么饥渴。” “唔唔！” 光是手指的插入，就能感觉到肠肉缠绵地吮吸，泽之的欲望高高顶起，隔着衣物抵在淼川的腿边。 淼川似被烫到，夹紧了腿，施图离肉棒远些，但是泽之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泽之将淼川的腿大大地拉开，跨坐在自己身上，解开裤子的腰绳，露出自己挺立的阴茎，稍稍磨蹭了下洞口就整根捅了进去。 “唔！呜……”淼川泪水夺眶而出，他想哭喊大叫，但是被法术封住了嘴，只能呜咽。 淼川透过眼中的泪水望向泽之，祈求他的温柔和怜惜，但是泽之并没有看向他。 泽之此时只觉得身下的肉棒被肠肉纠缠着，亲昵地绞动收紧，快感蔓延至全身，泽之爽得颤栗，双手托起淼川的翘臀就上下动了起来，看着自己紫红色的阳物不断地在雪白的双丘之间进出，泽之内心的欲望更甚，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空荡的大殿中，皮肉相击的啪啪声和黏腻的水声不断回响，透明的黏液混合着一丝丝红色的血迹顺着柱身留下，又没入紫黑色的衣袍…… 淼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的，因为他早就昏过去了。 再次睁开眼，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体上也并无不适，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罢了。 入眼之处的一切布置都与自己在神界的房间别无二致，但是他知道自己并没有回到神界。 因为，他能感觉到周围浓郁的魔气。 这里是魔界。 发生了什么？ 泽之怎么会在魔族？看起来还不是普通的魔。 这怎么可能，他原先不是人类吗？ 神界有一层结界，是专门阻隔魔族之用的。若是魔族，还有这么强的魔力，他是不可能踏足神界的，究竟怎么回事…… 淼川躺在床上沉思，一串串的疑问袭来，让他的头有些疼，他想坐起身先出去查探查探，但是刚抬起身子—— 一阵金属相撞发出的清脆声音传来，颈间似乎也缠绕着什么东西。 淼川这才发觉自己脖子上多了样东西，他看向床边的镜子，镜中的自己脖子上有一条黑色的金属链子，链子的另一段没入墙壁。 伸手拽了拽，淼川发现链子可以从墙中延伸出无限长，他想扯断、想召唤神力切断，但都做不到。 “哎。”无奈地叹了口气，淼川准备出去看看。 刚一下床，门就打开了，泽之依然穿着那件紫黑色的衣袍。想到泽之先前的粗暴，淼川有些慌张地收回了刚落地的脚，强装镇定地看着泽之。 泽之挑了挑眉，“师尊？你怕了？”然后一步步靠近，唇边微微翘起，眼神却冷得很。 步伐踏地从容不迫，但脚步声却如锤子一般敲击着淼川的心脏，钝钝地抽痛。 “你真是……泽之？”淼川向后缩着，直到后背贴到冰冷的墙壁，他抓紧身下的床单说道。 泽之侧身坐到床上，贪婪地看着淼川。随后手指一勾，铁链把淼川拽到了泽之身旁，泽之挑着淼川的下巴说：“是啊，师尊当时没杀死我，很失落吧？” 离得近了，淼川才发现，虽然神情不一样了，但是周身浅淡的香味和眉眼的弧度，甚至是眼尾浅褐色的小痣，都和泽之一模一样。 这说不定……真的就是泽之，他没死！没死！ 淼川出神地看着泽之，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哽咽，“我没有想杀死你的……我，我很想你……” “这么多年过去，师尊居然变得这般会演戏了？是因为和青支去人间玩多了学的吗？”泽之心里被淼川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刺得心脏微痛，但是嘴上仍毫不留情地嘲讽道。 他看到了！ 看到青支抱着淼川！！ 他不在的时候，这几人一定发生了什么！！！ 一想到自己的所有物被他人染指，泽之心里就有着无限的恶意。 “没有！”莫名被误会，淼川心里更加难受，“我……我一直在想你，我每天都在湖心亭等你……呜……盼着你回来，但你一直没回来……” 泽之默不作声，只是放在腿上的手捏紧了拳。 师尊……师尊想他？盼他？ “那个鼎……是怎么回事？” “只是为了关你，你在里面只是会沉睡而已……我准备恢复神力就放你出来，但是再开盖时……你不见了，只留下底部的血迹。”淼川吸了吸鼻子又道，“青支查了，也什么线索都没有，这么多年，大家……大家都以为你死了……” 泽之顿了顿，收回了抬着淼川下巴的手，掏出锦帕擦去淼川脸上的泪痕，“那我就信师尊最后一次。” 淼川闭上眼睛，任由泽之给自己擦脸，轻柔的触感离开之后，淼川睁开眼睛问道：“当初，鼎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见泽之沉默，淼川又说：“你要是不愿说……” “当时……”泽之揉了揉淼川的头，继续道，“当时，我一进去就醒了过来，整个身体被黑雾缠绕渗透，带着金光的血从皮肤溢出，骨骼像被敲碎了一样痛。” 说到这时，泽之自嘲地笑了笑，“师尊还记得我之前弄碎了您的髌骨吗，我以为这是师尊对我的报复。” “我没有……”淼川眼睛不自觉地看向自己的膝盖。 虽然当时真的很疼、很恨，但是淼川并没有想要报复回去。 “嗯，我……我相信。”我想相信，我能相信吗？ 泽之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眼中的情绪已经不见了，他平静地继续说：“之后我就疼得昏了过去，再醒来，我就出现在了魔界的领地，是魔界最东边的荒原。” “我想回神界，但是身体里没有神力了，只有魔力，我还不太会使用，只能一边琢磨一边向着西方走去。” “在西去的路上有很多小魔想吃了我，不过都被我用来试法给杀了。” 淼川静静地听着，虽然泽之说得轻描淡写，但是他知道这些经历一定是相当凶险的。 自己一个上古神都不敢独自游荡在混乱的魔界，更何况一个空有魔力、却不会使用的魂体？ 看到淼川眼中的关切，泽之温柔地笑了笑，“总之就是会使用魔力了，然后被上任魔尊带了回去，和他说话的时候我不知怎么的就昏了过去，再醒来他就死在了我面前。” 淼川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剧情？！ “不过魔界这群魔也不在乎谁上位，他们以强者为尊，所以我现在就成为了魔尊。” “……”淼川欲言又止，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该说什么。 “师尊……”泽之突然抱住了淼川，头埋着淼川颈肩，“师尊，我现在回不去神界了，你能陪我在魔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