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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那些东西还给我。”他轻叹气,“本来我还没下定决心出国的,你那个电话一打来,我一时赌气,就……” 温暖的喉咙一下子被堵得严严实实。 她再一次发现命运的可怕。 但是也可能,仅仅是因为,性格决定了命运。 当时她发现有了身孕,只是因为太过好强,不肯先低头,所以就算想找他,也只是将电话打给了向沐阳。 她这才知道他已经去了国外。 向沐阳一向很喜欢温暖,所以带着哭腔求温暖能不能不要跟二哥分手,他还说,二哥都要去国外读书了,你们快点和好好不好。 温暖呆掉了,一时间六神无主。 向沐阳还在那边傻傻的问,她打电话过来,是不是想和好。 以温暖的性格,她当然不可能说是。所以她说:“永远都不可能。我就是想把他以前送的那些东西还给他。既然他去国外就算了,我自己把那些东西丢掉就行了,你也别告诉他我打过这个电话。” 她丢不起这个人。 就像做完手术后,她蹲在那家小医院的门口,三伏天里抖得像打摆子,却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掉。 还有整个手术过程,她痛得把嘴唇咬得流血,也没有哭喊过。 掉眼泪,她就输了。 她不能输。 即使已经分开了,她也不能输给向图南。 结果向沐阳还是将她的那通电话告诉了向图南,反而催化了他俩的分离。 温暖的心里翻江倒海一般难受着。 就是因为这些阴差阳错,就是因为两人太过相似的性格,才让他们两个都痛苦了五年。 她将脸更紧地贴到他的背上,声音哑得厉害。 “那你知不道我打那个电话的真正原因吗?”她的身体和双手一直抖,就跟当初刚放弃那个孩子时一样,“我其实……其实是想……想告诉你……我怀孕了。” 23、第 23 章 ... 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 温暖的眼里已经湿润, 只能紧紧地闭着。她能感到他身上肌肉的紧绷。 他的人是僵的,声音也是僵的,不敢确信一般问:“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也是哑的。 温暖说不出来, 她不停地喘息着, 拼命压抑着想哭的冲动。 她的身体比刚才抖得还厉害, 几乎快要站不住。 他忽然在她怀里转过身, 双手握住她的肩。 他其实听见了,听清了,只是不敢相信。他想再问一遍,可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温暖早已经哭得满脸泪。 可是他还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只能不断地帮她抹眼泪, 最后重重地摁着她的后脑勺, 将她压到自己的胸前。 温暖终于哭出声。 她的额头抵在他的颈间, 哭得撕心裂肺, 哭得惊天动地,哭得毫不掩饰。 “都怪你……都怪你……我恨死你了……” 这一场大哭,她憋了五年多。 每回想一次,表面就多了一层保护壳,看起来更加坚不可摧, 却不知道内里的伤痕其实又加深了一分。 只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终究,还是落在他面前,被他抱在怀里,才真正哭了出来。 他们的相遇, 是他的人生忽然拐了个弯,原本的一条直线,生生多出了一截圆弧。 她是圆弧上的人,被他带着,来到这条直线上。 然后这条线断了,她一个人孤零零过了五年。 而现在,就像有一把利斧,将那五年多的时光斩去,又将断口接驳,他们变成了从来没有分开过。 温暖哭得喘不过气,身体软得站不住。 他想把她抱进卧室,实在抱不了,只能将她抱到鞋柜上,再紧紧地抱着她。 可是已经太晚了。 暖暖身边并没有孩子,那个孩子肯定没有留下,按时间推算,那个冬天他见到她时,她的身体也不是有身孕的样子。 以当时她的条件,的确没办法留下。 只是假如当初他知道了,假如他在当时就知道的话,他肯定会选择留下孩子的。 她可以先生下宝宝再上大学,或者干脆他们两个一起去国外。他家里有这个条件,他会将一切安排妥当,不用她操一点心。 可是隔了五年的光阴,再说什么都已经迟了。 他的下巴压在她的头顶上,用力咬着嘴唇,却没办法阻止眼泪夺眶而出。 最后,温暖终于哭累了,倚在他怀里,低低地说:“我给你看样东西。” 她从鞋柜上跳下来,脚步虚浮地走向卧室。 向图南跟着她走进去,看着她打开床头柜的抽屉,从最下层抽出一个信封,再从里面抽出一张摺了几摺的纸。 她的鼻头和眼睛都红红的,声音沙哑:“你是爸爸,应该看看。” 他一点点打开那张纸。 是某家他没听过名字的医院的B超单。姓名那一栏,写着:向暖。 向图南的温暖。 “只剩下这张B超单了。”她的声音低而哑,神情是温柔地在追忆,“我真没办法留下他。我觉得他应该是个男孩子,因为有一晚我做梦梦过他。” 他站在那里哭,大声地哭,一直看着她,向她张着双臂。 她想去抱抱他,可是怎么也走不到他身边。 直到现在她都记得他的样子,单眼皮,和爸爸长得一模一样。 她单手捂着嘴,哽噎了一下,眼里又滚下泪来,却又含着笑。 “我为他抄了一个月的,我觉得他肯定已经投到更好的人家了。”她抽了一口气,笑道,“这事以前只有我知道,现在多了一个你。你是他爸爸,该看看他的。” 可是他完全看不懂那些专业术语,还有那张黑白的图片,也是完全看不明白。 她的指尖指向一个地方,低低的:“我问过医生,就是这里。这里就是他。” 他其实还是看不明白,只知道这里曾经是一个小生命,是他和温暖的。 她用手抹了把脸,重重地舒了口气。 “你知道我的,我刚刚那样为他哭过,以后我不会再念着他。”她的手抚上他的脸,轻声道,“我告诉你这些,又不是为了看你内疚。你个大男人,哭什么啊?你以前可不这样的啊。” 他终于也不掩饰自己的眼泪。 他心疼那个已经永远定格在一张纸上的孩子,更想重回到五年前,抱抱那个才18岁,却要独自承受这一切的温暖。 她抽了下鼻子,踮起脚,亲了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