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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垂眸走进院中,对着谢青玄福身,“给公子请安,奴婢是奉王妃的吩咐,来请县主过去的。” 她站得离谢青玄很远,态度恭敬有余,亲近不足,看着还有点紧张,呼吸都轻轻的。 “知道了,她在屋里,应该马上就出来了。”谢青玄点点头。 牡丹心中一惊,以为是卫熙又胡闹了,于是急急地冲谢青玄又行了一礼,“还请公子见谅,县主还小,若有得罪,还请公子原谅则个。” 谢青玄一下冷了眉眼,淡淡地道:“你不必替她道歉。” 牡丹以为谢青玄是生气了,又见卫熙还未出来,赶忙道:“奴婢这就让县主出来。” 说完,就往屋里走,没想刚好撞到从屋里出来的卫熙。 “哎呀!” 卫熙被她一撞,身子没站稳,往后倒去。 谢青玄目光一凝,大步向前跨了两步,将堪堪倒下的卫熙扶住。 “小心点。”他抓着卫熙的胳膊,颦眉道,又扫了眼牡丹。 牡丹刚站稳的身子,不由又绊了下。 “四叔。”卫熙站稳身子,对着谢青不好意思地笑笑。 她又看向牡丹,问道:“你来这儿做什么?” 牡丹低着头,回道:“王妃让奴婢来叫县主。”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卫熙点点头。 她抬头对谢青玄露出个软软的笑,拽拽谢青玄的袖子,伸手将衣裳递给他。 “诺,我给四叔拿出来啦,您一定要穿好,不要着凉了。” 谢青玄接过衣裳,眼神微柔地低声应了。 牡丹见状,明白自己误会了,悻悻地低下头。 谢青玄送走了小县主,等到了傍晚,又将人迎了回来。 “四叔,我跟你说。”卫熙趴在案上,手里还抓着谢青玄的袖子,“今天我被娘拉着去见了好多夫人,那些夫人看我的眼神总感觉怪怪的,嗯,感觉就是想装作热情的样子,但心底又很抵触我。” 谢青玄任由她拉着自己的袖子,只是听到她软软的抱怨时,颦起了眉。 按理说不应该,卫瑁如今的势头明眼人都能看出端倪,这丫头出去,又没碍着她们什么事,怎么能让她们心生抵触呢? “算了,不管了,反正我也不喜欢她们。”卫熙哼声道,“我本来就不想出去,要不是今天娘非要拉我出去,我才不出去呢。” 谢青玄闻言,倒是不太赞同,道:“你如今病也好了,不必整日在家呆着,还是该出去走走。” “可我不想出去,我就想和四叔一起呆着。”卫熙撅嘴道。 谢青玄刚想再说,却被卫熙打断。 “对了,四叔。”卫熙凑到谢青玄面前,眼睛亮晶晶的,道,“再过一个月就是我的及笄礼了,您要送我什么礼物呀。” 谢青玄看着琥珀似的浅色瞳孔,愣了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浅笑着答道,完全让人看不出他是才记起卫熙的生辰。 卫熙也没看出,开心地道:“那我就等着啦。” 谢青玄含笑点头,心中突然一动。 原来,小丫头已经长大了。 已经到了可以为人妇的年纪了。 可她娇气又任性,爱美又贪嘴。 叫夫人们苦恼,难娶为妇。 ☆、坑四叔的小县主 一连好几天,谢青玄都没再看见卫熙。 鉴于之前卫熙动不动就待在竹澜院一整天的情况, 他想了想, 问承影:“那丫头最近在做什么?” 承影停下帮谢青玄整理书案的手,回道:“听说这几日, 王妃都带着县主出去赴宴,回来也将县主带在身旁, 听说是在教导县主管家事宜。” 谢青玄愣了愣,低垂下眼, “嗯”了声, 垂眸看着手中的书。 承影继续整理书案, 等整理好了,一抬头, 发现谢青玄面前的书,还是那一页, 一动没动。 他偷偷看了眼谢青玄, 发现他眼神没有焦距, 像是在发呆。 发呆? 承影觉得自己冒出的想法异常可笑。 公子怎么可能发呆, 公子脑子里放着那么多事儿,发呆对于他来说, 未免太过浪费时间。 “承影。”谢青玄抬眼看向承影。 承影心中一惊,以为是谢青玄发现自己在偷看他,于是忐忑着心,恭声道:“公子有何吩咐?” “你去将建平所有十七八岁的官家子弟的资料查清楚,交给我。”谢青玄吩咐道。 承影心中冒出奇怪的感觉, 但又不敢问,于是只得憋在心里,应了声。 华磬院。 “娘,今天又事哪家的宴会呀?”卫熙穿好出门的衣裳,坐在椅子旁,等着她娘梳妆。 静安郡王妃对着镜子抿了两下发,觑她一眼,“今天是静华大长公主家,她家的花开了,请诸家去赏花。” “我能不能不去啊?”卫熙苦着脸问。 她这几天已经跟着她娘去了不知道多少个宴会了,不同以往,去了就让她去和小姐们玩儿,这几次,她娘都将她带在身边,陪着各位夫人说话,别扭极了。 静安郡王妃起身,瞥了她一眼,道:“不能。” 卫熙撇了撇嘴,心道,你不仁就不怪我不义了。 “娘,我……我头有点晕。”卫熙用手撑着额头,弱弱地说道。 静安郡王妃已经仔仔细细地询问过御医了,确定这女儿的身体是真的好全了。 这会儿,见卫熙喊头晕,她也没立刻上去“心肝宝贝”的哄着,而是细细地打量了一遍。 没过一会儿,便确定卫熙是在装病。 她放下心,不露声色,对着卫熙道:“是吗?那娘把王御医请来给你瞧瞧?” 卫熙猛地一惊,吓得脸色是真白了两分,连忙摇头,“不了,不了,这点小病就不劳烦王御医了,我们还是赶紧去静华大长公主府吧。” 那王御医和卫熙是老相识了,从卫熙小时候就一直给她看病,卫熙小时候也皮,总是装病逃课,每每求王御医不要拆穿她,王御医总是捻着大胡子笑呵呵地答应,回头就给卫熙弄些苦得不行的药。 卫熙还不能不喝,于是每次捏着鼻子灌下去,总感觉自己没病都喝出病来了。 所以说,姜还是老得辣,卫熙想和她娘斗,还嫩着呢。 静安郡王妃皱着眉看了卫熙好一会儿,直把卫熙看得心哆嗦,才收回视线,轻飘飘地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走吧。” 卫熙连忙起身,走到她娘身边。 和喝那苦得要命的药相比,她选择去宴会吧。 “等等,你去换身件衣裳。”静安郡王府看着卫熙身上喜鹊登枝的胭色上袄和大红遍地金的拽地长裙,颦眉道,“不是说了吗,出门要穿得端庄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