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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低着头,睫羽微湿,低声道:“多谢太傅。” …… 谢青玄从马车上下来,迈步进王府,余光瞟见不远处一辆眼熟的马车驶来,想了下,觉得这马车回来的不是时候,便站在原地,等着马车过来,问问那马车里的小姑娘为何这个时候回来了。 马车停在面前,谢青玄将双手背在身后,清清嗓子,目光投向车门。 车门被打开,樱红下走,对着车内伸出手。 谢青玄看见车外探出个小人,模样精致,灵巧逼人。 “你……”谢青玄的话骤然顿住。 因为,他发现,小姑娘看见他,一下就哭了,泪珠啪啪往下掉。 他的心骤然一紧,眉间如刀锋般凌厉,大步走到小姑娘身前,沉声问道:“谁欺负你了?!” 小姑娘紧抿着唇不说话,推开他往里走,走得又急又快。 谢青玄愣了下,皱起眉,几步赶上,抓住卫熙的手腕,抄了近路,将人带到竹澜院。 “我与你说话,你躲什么?”谢青玄将挣扎的卫熙按到椅子上,皱眉道。 卫熙见挣脱不过,只好憋着气坐下。 谢青玄见人安分了,便在对面坐下。 抬眼,见她白皙细嫩的脸上还挂着几滴残泪,不由缓和了语气,问道:“宫里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卫熙不说话,扭过脸不看他。 谢青玄无奈地轻叹口气,手指捏住卫熙的下巴,转向自己。 “又忘了?上次怎么和你说的,与你说话,要对着人。” 卫熙闻言,心里的委屈压都压不住,一下涌出,泪水又涌了出来。 四叔总是这样教训她,要不是因为他的话,她才不会忍着呢,她都被宁无双欺负了,他还要教训她。 手背触到冰凉,谢青玄微微一愣,抬眸向小姑娘看去,对上一双眼尾泛红,水光盈盈的明眸。 “乖,别哭了,告诉四叔,到底怎么了?”谢青玄喟叹一声,捏着卫熙下巴的手,顺势而上,抚上脸庞,用指腹轻轻擦掉晶莹的泪珠,柔声轻哄。 卫熙被人细语哄着,更委屈了,一噎一噎地哽咽,好半天,才嘶哑着声音道:“有人欺负我。” 谢青玄眉心一拢,冷声道:“谁?” 惹得小姑娘哭得这么伤心,实在可恶! 就听到小姑娘一噎一噎地说道:“四叔。” 谢青玄一愣,没反应过来,以为卫熙在叫他,应了声。 良久不见小姑娘再说话,谢青玄才恍然。 他紧盯着小姑娘的眼睛,伸出手指指向自己,一字一句问道:“我?” 小姑娘吸吸鼻子,重重点头。 就是四叔欺负她!要不是他让自己忍着,她才不会被欺负呢! 谢青玄询问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小姑娘为何说是他欺负她了。 他想反驳,却见小姑娘红着鼻尖,泛着水波的眸子瞪着他。 无奈,他忍了又忍,伸手捏了下那秀气的鼻子,好声好气地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错。” 卫熙轻哼了声,“本来就是您的错。” 谢青玄想起什么,伸手拉过她的手,轻柔地展开。 细腻白皙的手掌上红了一片,间杂着红血丝,显得格外可怖。 “疼吗?”谢青玄颦眉抬眼看向卫熙。 卫熙撅起嘴,娇滴滴地撒娇,“疼。” 谢青玄叫人拿来东西,亲自为卫熙上药。 他皱着眉头,神情专注又认真,手下的动作轻柔无比。 卫熙原本紧张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后来视线不知怎的,就转到眼前人低垂的侧脸上。 真好看啊,她痴痴地看着谢青玄。 “我先前说的都不作数了。” 卫熙愣愣地惊醒,迟迟地回道:“啊?” “若是有人挑衅你,你只管还回去,一切有我。” 卫熙看向谢青玄,微张着唇,良久才弯眼应道:“知道啦。” 作者:卫熙:委屈! 谢青玄:乖。 作者菌(叉腰):今天的我很粗长! ☆、脑残粉——卫熙 卫熙回府没多久,王妃就知道了, 听说谢青玄将她带回竹澜院后, 愣了下,没说什么, 只是说卫熙离开竹澜院后,来找她。 卫熙在竹澜院赖了好一会儿才去了华磬院。 “娘。”卫熙笑着给静安郡王妃行礼, 回来时的阴郁完全散尽。 静安郡王妃招她上前,又拉着她坐下, 低头拿起她的手掌检查。 白皙的掌心已被包上了一层纱布, 凑近了, 可以闻到其散发出的草木的清香,不刺鼻, 反而让人身心舒爽,可以看出, 是极好的药。 “不怪你整日往你四叔那儿跑, 他也是真心疼爱你, 用得药竟比我这儿的还好。”静安郡王妃喟叹一声, 挥手让丫头将药膏收起来。 卫熙侧目瞧了一眼,见丫头手上拿着几个碧玉的小瓶。 她往静安郡王妃身上一靠, 仰起小脸,道:“我知道娘是心疼我呢。” “我还没问你,你手上的伤是哪儿来的?为何又那么早就从宫中回来了?”静安郡王妃抚着卫熙细软的发,颦眉问道。 卫熙其实伤得不重,就是心里委屈, 如今在她四叔那儿被哄了好一阵,早就好了。 她没心没肺惯了,此时听静安郡王妃问起,她很是随意地答道:“我们分座位,我恰巧坐在宁无双旁边,不小心踩到了她的裙子,她就被她推倒在地上。” “她前些日子不是被封了县主吗?今日就迫不及待地穿着她那身衣裳显摆来了,我又不是故意的。”卫熙言语嘲讽。 静安郡王妃听得眉头紧锁,语气沉沉地道:“她们威远侯府还真是放肆,不过是个空有封号,无俸禄更无食邑的县主,仗着宁贵妃在宫中有几分宠,行事竟这般嚣张!” 卫熙颇有些幸灾乐祸,“不过徐太傅也将她赶回家了,让她回家换身衣裳,她肯定要气死了!” 静安郡王妃目光微动,看向卫熙,“你说你们的夫子是徐太傅?” “对啊。”卫熙点头,“我也没想到呢,我还以为会是宫里的女官姐姐教我们呢。” 静安郡王妃轻笑一声,轻敲了下卫熙的额头,道:“你们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徐太傅可是一代大儒,屈尊来教你们这些小丫头可是你们的福气。” “我知道,他老人家还教过圣上呢。”卫熙小声嘟囔,“所以才觉得太严肃了嘛。” “就是要严厉威严些好,好好治治你们身上这娇气的毛病。”静安郡王妃嗔一眼卫熙,“尤其是你!” 卫熙扭着身子撒娇,“娘怎么这么说我。” “说起徐太傅,倒是让我想起他和你贺夫子的渊源。”静安郡王妃将卫熙揽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