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珠点唇,荑指弄舌
上午的课程结束,楚莹莹和他道了别。她没有立场插手程氏兄弟的矛盾,再三确认程驭霄一个人能处理就离开了。偌大的教室很快就剩程驭霄和程雁行两人。 不管那小王八蛋想干什么,程驭霄背起书包就准备去食堂待着,尝尝顾凛给他做的午饭是什么滋味。 “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去。”程雁行这会忽然玩起了兄友弟恭的把戏,关心起他哥哥的午饭了。程驭霄心里不屑,抱紧装着饭盒的书包,有意离他远远的。 “哥哥。”程雁行又唤他一声,纵使坐在那,也不显得落于人下。他仰头时清绝的眉目仿佛蒙了雾霭的雪顶,琉璃似的眼仁像盛了初融的雪水,只看一眼,便心生出期盼,想要拂开那层薄雾窥见整片风光。 程驭霄再退一步,促然移开落在这人面上的目光,还是不吭声。 他似是听到一声叹息,但又捉摸不清是错觉还是真实存在的。他只警惕地瞪着程雁行,听这人说道:“为什么不看看我送你的东西?” “我想看的时候会看的。”程驭霄偏不从他的意,打算下午回家的路上就随手扔到某个垃圾桶里。 “蛊虫是要喂食的。哥哥,那是护神蛊的食料。”知道不说清楚盒子里的内容,程驭霄是不肯看了,程雁行便不再打哑谜,直接说明了里面的东西。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骗我?”程驭霄嘴上这么说,手里已经诚实地拿出了盒子打开,狐疑地探进食指搅和里面的十几粒小拇指尖大的圆润丹药。 这不知材料的丹药闻起来倒是挺香,不似食物的香气,更像细致研磨的上等香料,轻轻嗅上一嗅便觉得安逸舒适。 程雁行的回应是以灵气化成的利刃割破指尖,起身走近程驭霄说:“你站定了,且相信我不会害你。” 他戳穿了程驭霄要逃跑的打算,反而让程驭霄觉得不爽,带着一肚子不服气站在原地看他准备怎么对付自己。 “它很饿,还没有激发作用,所以一直在你的识海内沉睡。如今我替你唤醒它,记得每隔一周就喂养一次,否则饿死了就白费苦心了。”程雁行捻起盒子里的一枚丹药,夹在受伤的指腹中间揉搓碾磨,不消片刻便混着血润湿了指尖。 那艳红的颜色瞧起来,无端地有种旖旎淫靡之感。程驭霄不敢多看,恼怒地说:“你不取走它,还要我喂养?” “它不会害你,反而益处甚多,我为何要取走它?”程雁行不答应,程驭霄也没办法把识海里的小虫子拽出来甩到他脸上,气得说不出话。但这人的下一步动作紧接着就打消了他的怒气,吓得他差点跳起来。 程雁行将指尖轻轻点在他的下唇上,向唇角一划,程驭霄的唇面就留了艳丽的颜色,像抹了层鲜红的口脂。 他的一张平平无奇的脸经这抹红色一点缀,竟透出勾人的韵味来。 “张嘴。”程雁行压了压柔软的唇肉,提出更无礼的要求,惹得程驭霄闭紧嘴,非要和他对着干不可。 “哥哥,别再惹我不高兴了。” 他以为闭上嘴就能躲得过吗?程雁行抬起空余的另一只手捏在他的咬肌处,稍使点劲就强迫他张开了嘴,伸进食指进去搅弄湿热的口腔。 香气和血气混杂着滚进喉咙,程驭霄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察觉到识海里沉寂许久的蛊虫开始躁动,最后自发地开始吮吸进入他体内的味道。 蛊虫月牙白的身体染上了淡淡血色。随后一阵清明畅快的感觉涤荡了识海,连那些雾蒙蒙的地方都隐约有散开的趋势。 这是……这是在洗练他的识海?程驭霄好歹懂些东西,眼睛不禁放起了光,咬着那根手指含含糊糊地问:“这蛊是怎么炼成的?” “这回不觉得我在害你了?”程雁行的问题叫程驭霄羞愧不已。 废话,天大的好东西,怎么能是害他呢?识海修行比不得肉身,能找到的法子屈指可数,放在哪里都是传承的至宝。灵魂偏生又是修士最看重的东西,他恨不得程雁行再往自己体内多塞几个护神蛊。 但程驭霄十分嘴硬,就是不服软,冷声说:“别扯弯弯绕绕的东西,你不肯说就算了!” “我说了,你肯信吗?”程雁行轻微翘起嘴角,似是在自嘲。“我重炼了本打算用作本命蛊的材料,按照书上的所说,以灵力和精血饲养许久,中间失败了数次,才炼出这么一个。终究是修为不足,否则哥哥的护神蛊应该到达三品之上……” 程驭霄果然不信,他左右扭头,试图拜托程雁行的禁锢,口中还嘟囔着:“你纵容其他人折辱我,现在又做出这些事,我怎么相信你的本意是好的?” “哥哥,我并非圣人。凭你以往做过的事,我杀了你都不算什么,当真以为那时我不怨你吗?” 但是现在不同,现在哥哥是他的人,不止身子是他的,以后连心都得是他一个人的。程雁行又强硬地塞进中指,夹起程驭霄的舌头搅动,逼得他眼角泛泪,难受地干呕出声。 湿滑的舌头像蛇似的几乎夹不住,但在狭窄的口腔内无处可逃,反倒成了吮吸舔舐两根手指的动作,不断分泌的唾液很快濡湿了他的第二根指节。 排斥的反应落在程雁行眼里成了挑逗,湿漉漉的口水沾了满手,指尖的刺痛根本不足以抚平他心中涌出来的魔性。 程雁行强迫程驭霄的脸离自己近些,几乎快亲上来了,冷冷说道:“哥哥,你吃的苦头足够多了,还不打算向我服软吗?只要你开口说一句,我就让你回到以前的生活。”不过得待在他身边,哪里都别想去。 不好,这小王八蛋又要入魔!程驭霄“呜呜”叫两声,用力咬住程雁行的手指,几乎快咬破了那层白嫩嫩的皮肤。 程雁行骤然清醒过来,有些慌张地撒开程驭霄,两抹淡淡的红晕浮上脸颊。他草草擦掉手上的口水,重新恢复冷清清的模样,仿佛刚才要兽性大发的人和现在站在那里的青年不是同一个人。 装,你就装!程驭霄狠狠擦过嘴角,考虑到自己的人身安全,颇为不情愿地叮嘱道:“整天这样像什么话!你快点领悟白墨老祖的注解,控制一下魔性。” “好,听哥哥的。”程雁行答应得很干脆。 “那叶文度……”这事儿他还没忘呢,但见程雁行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难看起来,程驭霄赶紧解释: “我保证不和他发生什么事!就是……就是想做个了断!” 他做什么事还得和人做承诺,说出那么羞耻的话,活得真窝囊!但能有什么办法,现在能联系叶文度的只有小王八蛋。 当然承诺也是骗程雁行的,他去找叶文度,可不就是去勾引报复人家的吗? “你最好是。”程雁行半信半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