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在饭桌上gan
终于到了底,瞿清决两个臀尖贴紧方徊大腿,腿根颤抖着,连带着穴内一阵阵紧缩,方徊爽得头皮发麻,发出深重喘息声,眼中欲望深深,紧盯眼前人,将他的唇吻了又吻,啃,咬,舔,怎么都不够。 瞿清决感觉自己被塞满了,像十六的月亮一样圆满:“让我多含一会儿,你的榫,我的卯,几十个时辰没见了……” 他们上身摩擦,相互亲吻,下面紧紧契合在一起,方徊摸着结合处,声音深沉:“你越来越湿了,骚货。” 瞿清决风情万种地脱衣,将外袍挂在指尖甩出去,手臂上举,腋下坦露在方徊面前,勾他来嗅,鼻息气流撩动腋毛,痒,隐秘的难耐,瞿清决仰头呻吟,眼尾坠着酡醉的红。 “好哥哥……操死我。” 交背椅不堪重负地摇晃起来,傍晚余晖的浅紫伴金黄交错流泻,椅子腿的影被钉在水泥汀地面上,风中花枝般颤抖,一只蜜色的脚忽然勾上椅背,抓救命稻草般五指蜷曲,紧紧攀住边沿,又慢慢松开,像溺水的人滑落深处。 方徊把瞿清决按在饭桌上干,两腿大开挂在他臂弯里,他箍紧那窄腰向里抽插挺进,桌子开始猛烈摆动,瞿清决在灭顶的快感里精神恍惚,仅存一点意识,惦念那个矮罐,他把罐子抱在怀里,怕摔碎。 这可是方徊母亲的东西。他朦朦胧胧地想。 干完一炮,方徊去庖厨做饭,瞿清决在屏风后清洗身体,不住地扭头往方徊那儿看,看他精赤的后背,看他裸着上身搁那儿摆弄菜品,堆柴火,拉风箱,和他平日里的衣冠楚楚反差很大,充满性张力。 蒸一锅米饭,炒两个菜,一个是水芹炒香干、一个是炒莲藕,都意外的爽口美味,刚做完酣畅淋漓的运动,吃这色香味俱全的清新素菜正好。 最绝的是汤,新剥好的鸡头米,搭配莼菜、虾仁、百合、银杏果、菱角等清鲜之物一起文火慢炖,离火前加一斗牛乳,汤汁的色泽有如皓腕凝霜雪的细腻,口感咸甜宜人,啜一口,鲜美得让人一魂出窍,二魂升天。 “为什么这么好吃!”瞿清决挥舞筷子扫荡桌面,风卷残云般把江南的时令鲜梳喂到腹中,南方温雅的水脉似乎立刻滋养了他,氤氲的热气中他浓眉柔润,黑眸亮晶晶,嘴唇娇红。 “你做饭的手艺到底是跟谁学的?” “我娘。” “她过日子肯定是一把好手。” “对。”方徊笑道:“生活对她来说易如反掌。” 这真是极高的评价,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但方徊的母亲能凭借智慧将贫瘠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方徊拣了些有趣的儿时旧事讲给瞿清决听,瞿清决听得津津有味,不停追问,脑中似乎浮现方徊年少的样子,板着一本正经的小脸,背着娘亲做的帅气书箱,跋涉数十里山路上学。 “好吃是好吃,可是一点儿油水也没有,下次加点荤的好不好?”瞿清决吃饱了,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嗝,开始鸡蛋里挑骨头,又嚣张又嘚瑟,让人恨得牙痒痒。 方徊淡淡道:“多吃素,多进步。” 如此狗屁不通的话听在瞿清决耳朵里,竟然只觉得性感,方徊光着雄健的膀子,嗓音低沉悦耳,在瞿清决眼中就是个蛊惑人心的硬汉。 “方哥哥。”瞿清决臭不要脸的嗲声叫他,坐在他腿上依偎在他怀里:“暖饱了,该思淫欲了……” 方徊跟瞿清决交换一个浓长的吻,拍拍他饱满的臀:“去床上等我。” 瞿清决乖乖躺平,方徊收拾完碗筷就去收拾他,上床前端了盆开水放到床边,盆沿上搭条毛巾。 床上荤事做久了,方徊已经养成习惯,有时候闹到深夜,瞿清决犯懒不想洗澡,东西留在体内第二天不易清理。所以他提前准备好开水,等闹完了,开水变温水,让瞿清决撅腚趴在床边,自己直接撩水帮他清洗。 瞿清决美滋滋地想,自己可真有眼光,挑中这么个温柔细致的男人,净等着享清福吧。 翌日他们就要分离,瞿清决毕竟是杭州知府,管理下辖一个城三个县,德安县虽大,却不该是他久居之地。 他走陆路回杭州城衙门,发现蒋昌才、秦会徕二人还在蹦跶,简直不可理喻,朝廷的查办令怎么下得这么慢!他忍着恶心跟他们谈政事,二人在言语中打探京中近况,近来瞿清决忙着甜蜜,哪有空留心这个,连瞿清恒写来的信也没拆,只能语焉不详,在口头上陪他们打打太极。 花五日把积压的公务处理完,算算梁羽奚也快到德安县了,瞿清决借着招待部堂公子的名头往回赶,夏末初秋,路旁草木依旧葳蕤华荣,他在细雨中策马奔腾,归心似箭,每个毛孔都在叫嚣对方徊的思念。 这不是装出来的热恋,很多时候人满怀激情是因为年轻,到了恋爱的时节,一心投入轰轰烈烈的爱,把心灵的寄托、无处安放的青春统统投入其中,瞿清决太清楚了,曾经他对薛兰宁就是这样,与其说是爱一个人,倒不如说是爱上爱情,爱上陷入爱情的自己。 但此时此刻,去他娘的爱情,瞿清决只想要方徊这个人。 未时到达县衙门,出太阳了,杂役正扫雨后潦水,院子里积着大片明亮水洼,方徊不在,典薄说他去东南田间指导作业了,瞿清决想出门找他,但千顷青绿里阡陌交通,很容易错过那个人。 瞿清决坐在大堂里等,等得心焦如焚,肺腑灼烧,桃子吃在嘴里也不香了,咬一口就扔掉,左等右等,终于等到一群人走到衙门正院,方徊被众星捧月围在中间,低头听旁边的小吏说话。 “诸位若有急事,现在及时报上来,我跟方县令有要事商谈。”瞿清决高高站在门槛内,面容威正。 众人见知府亲自下了逐客令,纷纷告退,未几仅剩瞿清决和方徊二人,中间相隔斑斑点点未干涸的晶亮水洼,像泛白的星空,方徊嘴边噙了点笑,仰头朗声问:“敢问瞿知府不辞辛苦赶来,究竟有何指教?” “没什么,就是想跟你探讨一下……榫卯工艺。” 新秋雨色妍, 晴遗星光院。 榫入玉纹檀, 莹水卯中潋。 方徊两步一句,吟出一首不露骨的艳诗,榫是凸起,卯是凹陷,两者紧紧契合构成一体,只要木头不朽,就能牢固千年。 榫嵌入滑腻的檀木卯,潋滟晶莹的水丝丝渗出,瞿清决牵引他的手向自己身下摸去,贴在他耳边轻声道:“你的卯,已经湿得不行啦。” 梁羽奚闯入衙门大堂,西边余晖崴进画堂深处,青砖地整洁得动人,折射大片淡金夕光,两侧靠背椅也干净无声。 朝堂上的二品大官不过十几个,他们的子女同样地位非凡,梁羽奚身为浙直总督之子,所到之处无不是受到王公贵族般的款待,一把手亲自来接,马夫车轿提前备好,就差敲锣打鼓迎他进城。 唯有德安县,非常寒酸,非常怠慢。 仲雅哥不知道我要来吗?他阴郁地想着,走到中堂山水八条屏下,愣住了。 满眼娇色。 话梅条的朱砂红,柿子糖的焰火红,冰糖杨梅的清紫红,盐津李子的粉雪红,红糖杏脯的胭脂红……粉和红的盛宴,泼辣娇爽跳进眼帘,墙上挂着悬泉瀑布,桌上摆着大碟小碗,敷满糖霜,容纳这流动的粉红湖海。 黑檀木桌案边放着桃子,软稠蜜粉的一只,像吸饱了果脯们的甜蜜精魂,粉扑扑地坐在桌角。 这么可爱,偏偏被咬了一口,连牙印也是可爱的,梁羽奚能想象到瞿清决咬它时的模样,贝齿陷入白肉,汁水四溢,唇珠压在细茸茸的粉皮上,被搔得有些痒,悄悄抿一下,洇湿了两片唇,晶亮。 梁羽奚伸出左手,食指的指腹压上那片果肉,柔白滑腻,蜜汁渗上指甲,黏液温稠,瞿清决舔过的,瞿清决的唾液,瞿清决的舌。 缓慢,用力,掐进果肉里,梁羽奚低声喘息,恍然听到一声呻吟,是瞿清决的声音质感,喉结性感颤动,透着深酒红色的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