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家养的金丝雀
吃完饭，何彦径直去刷了个牙。刷完牙出来看程昱并不着急睡觉，而是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影。何彦只得安静坐在一旁。 他们就这样一个在沙发这头，一个在沙发那头，一起看完了一部好莱坞电影。 电影看完程昱伸了个懒腰道：“困了吗？睡觉吧。”这才走过来拉起何彦的手。 这次他直接没给何彦抽回手的机会，而是握得死死的。何彦尝试着挣了两下就放弃了。 程昱将何彦拉到卧室，就进了浴室洗澡去了。 何彦就那么忐忑的在原地站了那么一会儿，就又被展架上那一排排的泰迪熊玩偶吸去了目光。不觉便走近了用手指戳一戳，拿起来看一看又放回去。 一只两只也就算了，这一排排的还正对着床……看着就渗人……这奇怪的收集癖……何彦一想到还要在这里几个月就一阵恶寒。 程昱穿着浴袍从浴室里出来，看了看何彦道：“看什么看？你以为我装了摄像头偷拍你啊？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孙子？” 听到程昱的声音何彦才转过了身。 何彦试探道：“我是想说你一个大男人……房间里怎么这么多泰迪熊……你还有这样一个嗜好呢？” 程昱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道：“……那个……装饰品，不喜欢扔一边去。咳……你还站着做什么？过来睡觉。” 何彦这才缓缓地挪动到了床上，就那么侧身躺在了床边，他要是稍微那么翻个身整个人都得掉下去。 见何彦躺下，程昱便也上了床，关了灯。屋子瞬间暗了下来。 跟一个陌生男人躺一张床上睡觉这个事情……何彦整个人都在排斥。整个身体都绷直了。肌肉无法控制的隐隐发着抖。 黑暗里，他感受到程昱在他身旁躺下，手伸过来抱住了他。他的呼吸就在何彦的颈后。 灼热地呼吸喷在他的脖子上，让何彦的身体又僵硬了几分。他一动不敢动，像一只随时会被惊飞的小鸟一般。 程昱感受到了他僵硬的状态，不免笑道：“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没…没紧张。”何彦很后悔，他不该开口，这一开口连声音都是抖的。 程昱轻笑一声道：“你平时嘴那么厉害，非要争个输赢。现在声音还发着抖，不是紧张是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这么害怕我？” 程昱将何彦翻了个身面对着自己。适应了黑暗，房内倒也能看出模糊的影像。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何彦的脸颊，然后拨开他额前的碎发吻了吻他的额头道：“睡觉吧。” 说完将何彦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何彦就那么被迫地听着他的心跳，一下一下，铿锵有力。 很久很久，何彦才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可渐渐地何彦的身体再一次僵硬起来……他感受到对方的东西正直愣愣地顶着自己的腰腹…… 感受到何彦身体的变化，程昱道：“睡不着吗？认床吗？” 认什么床啊？这是认人啊。心想谁被别人那么个玩意儿顶着睡得着啊？ 何彦很无语，清了清嗓子道：“你……你下边……咳咳……” 这一“提醒”不要紧，直接把程昱一直隐忍着的最后一根弦崩断了。 “你！”程昱喘着粗气一个翻身将何彦压在了身下。俯身亲了上去。 何彦躲之不及，已经被程昱擒住了口舌。程昱呼吸愈发粗重，近乎粗暴地吻着他，他的吻霸道得何彦毫无招架之力。 何彦伸出手推拒着，却被程昱一只手固定到了头顶。其后是更加疯狂的探入，纠缠，舔舐，吸吮。他尽情地扫荡着何彦的口腔，吸取着他的唇舌。 “唔……”何彦轻微地战栗和抑制不住从嘴角溢出地轻吟使他疯狂。 何彦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最后程昱在他的嘴唇上舔了一下似乎才满意地放开了他。 何彦重重了呼吸着新鲜空气。 程昱轻轻地在他的脖子上印上了一吻，重新躺回了床上。 何彦不觉呼了一口气，却又有些疑惑。 程昱重新拥抱着何彦，将头埋在何彦的颈间蹭了蹭哑声道：“睡吧。” “你真打算把我关在屋子里啊？” “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了。” 何彦道：“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程昱叹了叹气道：“你就这样在我身边呆着就好。不用做事，我养着你。” 何彦自嘲道：“可是你都不问问‘金丝雀’的意愿啊？” “既然是家养的金丝雀，那就应该好好的呆在笼子里，或者你觉得金丝雀还有选择的权利吗？再或者你想回去重操旧业？嗯？” 何彦气极，“你！” 程昱叹了叹气，缓和了语气道：“好了好了。如果你真想做事，我在公司给你安排个职位，你这几天先好好调整一下，公司的事容后再议。睡吧。” 何彦就那么僵着身体被程昱抱在怀里，不知道过了多久才传来程昱均匀地呼吸。何彦试着挣脱了一下，反而被抱得更紧了。 “我去一下卫生间。” 程昱这才松了手。何彦起身在黑暗里斜了他一眼，才摸索着去了卫生间。 打开卫生间的灯，何彦看向镜中的自己，咬了咬牙，拿起一旁的牙刷刷起牙来。 刷完牙回到床上，刚在边缘躺下就又被程昱一把搂了过去。何彦也没再反抗。 何彦是真的有些困了，这一次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早上，何彦是在机械音的噪音下醒来的。 他从不睡懒觉，今天也并没有。他看了看时间，才早上6点。 何彦揉了揉眼睛，就那么走出了卧室。正看见程昱在厨房研磨咖啡，刚刚正是咖啡机磨咖啡豆的声音。 看到何彦出来笑道：＂吵醒你了?＂ “我正好在煮咖啡，要不就尝尝这个咖啡怎么样？” “好。” 可没过多久，何彦就看见程昱站在咖啡机前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动不动了，过了一会儿还去拿来了说明书。 何彦走近道：“……我来煮？” 大学的时候何彦就去咖啡厅打过工，对煮咖啡还颇有些心得。 程昱转过身看了看何彦后，指了指咖啡机示意他过去。 何彦走过去看了看，程昱之前摸索着已经把咖啡粉磨好了。 “研磨好的咖啡粉要用这个压实，水箱在这个位置，取出来加纯净水就行……然后要打开这个开关预热……接下来是萃取……” 程昱看着何彦认真专注的给他讲解＂咖啡的制作方法＂。不免笑出声来。 何彦抬起头疑惑地看了看他，从旁边拿出两只咖啡杯道：“你加不加糖？” “不加。” 何彦将煮好的咖啡递给程昱。自己也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程昱喝了一口咖啡道：“未来十多天我可能会比较忙一点，差不多就住在公司了。但是不要觉得我不在，你就可以出去鬼混。” 何彦看了看他没有回话。 程昱抬头看了看手表，放下咖啡杯道：“7点左右家政的阿姨会过来给你做早饭，那边公司知道家里的密码。你喝完咖啡可以再去睡一会。”说完在何彦脸上亲了一口才满意地拿着外衣出了门。 门关上的那一刻，何彦整个人这才放松了下来。和一个陌生人共处一室，对方还莫名其妙表现得十分亲密……怎么看怎么奇怪。 何彦想给叶枫打个电话，但一看时间尚早，只得作罢。于是打算把屋子大概转一圈。 不转还好，这一转又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难怪连主卧都放了那么几列展架的泰迪熊。因为其它房间已经放满了。全用方型透明盒子密封后一一排列在展架上…… 何彦连忙关上门退了出来。 唯独只有一间书房还没有被严重“污染”。之所以说“没被严重污染”，因为里面的书架上还是放了一只。 何彦走过去看了看，这一只绒面上布满了干涸的泥迹，看起来脏兮兮的。 何彦心想这么脏，怎么在密封前没有清洗一下？而且和其它的相比也没什么不同，怎么单独放在书房？ 不过，何彦总算找到了一间还能呆的房间。 往后的两天何彦大多数时间都呆在书房的沙发上翻翻书架上的书。书的类型很多，他看得也很过瘾。 而程昱，就同他自己说的一样，确实暂时没再回来。看来工作上确实繁忙。 但是这两天何彦发现一个问题，程昱会时不时拨打一下有线电话。何彦偶有来不及接听的情况，下一刻他的手机就会响起来。 然而电话接通后，很多时候俩人并没有什么交流。有时候甚至只听到何彦的一声“喂？”就笑着把电话挂了。 何彦无语，这是什么幼稚行为？幼稚行为归幼稚行为，发展到后来，何彦听到电话响就会心中一惊。 他虽然每天有很多时间可以随时跟叶枫保持联系，可时间再长一些就不行了。 他很担心叶枫，也想念叶枫。 叶枫，你要好好的……再给我一点时间…… 等你好起来……我们一起离开这里，我们去厦城，或者任何一个城市…… 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