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要素过多不好概括 彩蛋说俺也一样
周朝某些方面确实很担得上这个家的大哥。比如,行动迅速,杀伐果断。比如,很会挑中对面的弱点,一针见血。 他第一时间去学校找到暮成雪,开门见山告诉他:“离我两个弟弟远点,自己去提分手。” “你们学校院领导我都熟,到时候奖学金评优你一个也别想拿,毕业了也不给你过政审。好好掂量吧,就算你抱他大腿,过几年周清玩腻了要成家,你能有好日子过?” 暮成雪一点儿都没有怕他的意思:“那你为什么不跟他说呢,他又不会听我的,觉得我好欺负?” “不敢,不敢。”周朝阴阳怪气道,“谁敢欺负您啊?肚子一挺就来上门敲诈,在学校里规规矩矩的,背地里干这种事,谁敢欺负您啊?” 暮成雪已经给这家人磨出了相对较强的心理素质,他知道这会儿周朝已经有点气急败坏了,否则不会这么拉下脸来跟他斗嘴,所以反倒很轻松:“你自己跟他说去,你说他不听,我说他也不会听。”说完背着书包就要走。 “暮成雪。”周朝很少直接叫他大名,“你这书包,我刚认识你的时候就在用,都磨出毛边儿了。” “你家里条件不好,我也知道。开出租一天能赚多少,还要养一个心脏病人,一个小姑娘。你以为周清他们不知道?他们清楚得很,就是觉得一时新鲜,玩玩就丢下了。你听我的,现在及时分手,我给你一笔钱买断,你出个数,别太过分就行。” 看暮成雪没什么反应,他又补了一句:“想拿奖学金我也能帮忙,这种事背后水分很大的,还是说你想保研?” 暮成雪拿出手机拨通电话,按了免提,语气平平地跟对面说:“喂,我要跟你分手。” 对面的周清显然还没睡醒——周末的早晨,除了暮成雪这样要做实验的学生,真没几个起得来的——“什么东西?你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暮成雪把电话一挂,“你看,你还不如自己去教训你弟弟。” 他这种冷淡又挑衅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周朝,一个箭步上前就揪住了他的衣领子:“贱货,我看你是——” 他们交谈的地点在实验楼的器材室,这会儿做实验的学生已经拿好器材开始工作了,根本没人来这里。一想到这,周朝就放了心,三下两下把他做实验的白大褂扒下来,里面的衬衫穿了很多年,扣子都钉过好几次,一扯就掉了一地。暮成雪挣扎着要喊人,被他抓起一块擦电脑屏幕的羊毛布料塞了满嘴。 眼看着内衣就要被扯下来,器材室的门“砰”一下撞开了:“谁在里面?干什么?” 暮成雪趁着周朝发愣的功夫,抽出手拿掉嘴里的羊毛,喊了一声:“学长!” 周朝还没想好怎么解释,荀铮就冲到他面前给了他一拳,正好对着脸,年轻人血气方刚,这一拳下去,毫不夸张地把他打出满天金星。跟在他后面几个学生不明所以,看学长先动手以为进了贼,哇哇冲上去一顿狂踹,周朝平时再怎么健身,也干不过这一群大小伙子,缩在地上蜷成一团护住头。 一团混乱的功夫,荀铮迅速把白大褂捡起来给暮成雪,让他先裹严实,这才示意后面的学生们先停手。大伙儿第一次碰到这阵仗,有点意犹未尽,停下来还七嘴八舌地商量要不要拿绳子把他捆起来报警。周朝从地上费力地爬起来,抬起脸,就跟人群里一个女学生打了个照面,顿时暗叫一声不好。 秦熙熙很夸张地“哟呵”了一声:“哎,这不周肆他哥嘛?” “周肆是谁?” “你认识他?” “他不是贼吗?” 一群人吵吵闹闹里,秦熙熙的嗓门儿高得整层楼都能听到:“就是每周末都来找暮成雪那个男的,计算机学院的呀!这男的是他大哥,我见过的,不会有错。” 荀铮想到刚进来时暮成雪被他压在身下衣衫不整的样子,脸一黑,“这人怎么回事?学弟,你联系下那个周肆,让他过来。” 暮成雪到底没把事情做太绝。他没叫周肆过来一起丢人,简单地跟大家解释,周朝听说周肆跟自己关系好,以为周肆逃课是自己唆使的,所以在器材室吵起来了,才闹了这个乌龙。荀铮当然不相信,但是暮成雪都这么说了,他也没办法。其他人看周朝的眼神里则带了十足十的鄙夷,当着他的面就搁那儿阴阳:“啧啧啧,神经病,拉屎拉不出来还怪马桶。” “就是,我高中开始我妈就不管我交朋友了。” “什么巨婴啊,自己逃课还找理由,还玩告家长这套,真恶心。” 虽然平白让周肆背锅不太好,不过总比让周肆有个强奸犯哥哥好多了。秦熙熙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联想到周肆高中那会儿跟个小鸡仔一样被他哥拎着去补习班,也觉得情有可原。 周朝出了学校之后第一时间直奔车里,冷静了很长时间。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受气,别说外人了,他亲爹在世的时候都不敢这么把他踹到地上打,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最气人的就是周清偏偏这个时候给他发消息,大概是昨天接了他一通电话,想起来这个哥哥还没死,问他要不要中午过来吃饭,暮成雪也在,然后就发给他一个餐厅的定位。 他一看,这餐厅就一普普通通家常菜馆,只不过离学校很近,暮成雪放学出校门走两步就能到,暗骂一声废物东西。 周朝到底还是黑着脸去了,当然,在此之前收拾了一下仪容仪表暂且不提。他到了地方一停车,跟旁边一堆学生的共享单车电车和教职工的商务车一对比,简直就是鹤立鸡群,这倒是给了他一点底气,昂首挺胸进了定好的包间。 周清不在,周肆暮成雪像两个小鹌鹑,一看到他就缩在一起,低着脑袋,好像餐桌突然变好看了。他冷笑一声:“可以啊,看来我不在的时候,你把他们两个伺候得挺满意啊。” 他故意把伺候两个字说得特别重。谁料暮成雪看了他一眼:“周大哥,你开的车,我从认识你开始就在换,都没重样过。” 周朝给他这么一说本来有点得意,随即反应过来,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你家里条件好,我也知道。开公司一天能赚多少,还有两个弟弟给你帮忙。你以为我父母他们不知道?他们清楚得很,就是知道你们一时新鲜,玩玩就丢下了。你听我的,现在及时管教你弟弟,我都能配合,别太过分就行。” “暮成雪!”周肆都听傻了,“你说什么呢!你怎么跟大哥这么讲话!” “那他跟我这么讲话就可以了?”暮成雪反问,“他还在学校里对我动手动脚,我还没动回去呢,够可以了。” 周肆这才知道大哥干了什么好事,想帮大哥,暮成雪气鼓鼓地看着他,想帮暮成雪,大哥看上去脸色不太好,正左右为难,周清很是时候地回来了,若无其事地拍拍周朝的肩膀,“大哥站着干什么?快坐,等会儿菜就上来了。” 周朝通过这顿饭,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暮成雪现在硬气了。 不管是因为周清承诺娶他,还是因为上了大学他觉得自己有安身立命的本钱,都不重要。周清点菜都紧着他喜欢的甜口,周肆先给大哥加水紧接着就给他加,他都能想象自己不在的时候这两个人怎么把暮成雪当祖宗供着。想到这儿周朝火气就很旺,心里盘算着得给他点教训。 暮成雪下午没实验,本来难得空了半天,周清是想带他出去玩玩的,但是周朝一句话就给否了:“带我去你们现在住的地方,我要看看。” 他嘴上说“看看”,实际上一进门就快准狠地拎着暮成雪进了卧室,反手把门一锁,两个弟弟都被关在外面。暮成雪给他摔到床上,头晕眼花的,给他一整个人压上来,差点喘不过气。 裤子一脱就被人插进来的感觉是真的难受,周朝也不见得多舒服,但是看暮成雪皱着眉想推开他,心理上就舒坦很多:“还嘴硬吗?啊?还嘴硬?” 他问一句话,就按着暮成雪往里捣一下,又疼又涩,暮成雪咬着牙道:“你不带套,我怀上了就去你公司闹事。” 这小孩已经完美拿捏了他的软肋,周朝原本热火朝天的大脑被这一盆冷水“刷”一下冲冷静了,退出去问:“你有吗?” 暮成雪瞪了他一眼,起身去床头柜翻了一盒出来,周朝注意到这一盒有五个就剩一个了,心里莫名的就有那么点不是滋味:“你们多久用一盒?” 他这话一出口就觉得很别扭,感觉自己好像孩子妈进了放飞自我的男生宿舍,两边都尴尬还要没话找话。暮成雪提到这个,更不高兴了:“昨天才买的。” “你们是不会找别人吗,还是几辈子没干过这事了,我白天要上课要做实验,晚上还要被折腾。也不知道一把年纪活到哪儿去了,云云都知道写完作业再看电视……” 周朝听他一边絮絮叨叨地抱怨,一边笨拙地给自己带上套,突然有点理解为什么周清愿意在这破地方陪读,暮成雪固然别扭又死板,但相处起来并不会烦。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还在坚持一些他们已经不相信的东西,带着他们没有体会过的温度,掀开世俗琐碎却值得留恋的一角。他知道暮成雪不喜欢他,也不喜欢周清,不愿意跟他们有任何主动的纠缠,但不妨碍他逆来顺受地承欢之后,本能露出一些能称之为“可爱”的内核。 “云云是谁,我怎么没听过?” 暮成雪似乎想起来了什么,手上停了一下:“我妹妹,暮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