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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楼下, 说书人的故事还没有完结。 “萧清羽的生母戚太后, 是极不喜欢萧皇后其人的。在拔除陆勘朝堂势力之中, 戚太后出力甚多,因为摄政太后之名, 萧清羽掌握朝政之后, 她仍然不肯还政。” “因此, 在除去陆勘之后, 萧清羽的对手,成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帝后一党,太后一党,成犄角之势。” “直到永昌二十一年,萧清羽请退戚太后,雍国朝堂上, 自此只有一个声音。这位君王,十余年蛰伏,羽翼终成,又有萧皇后心机颇深,权衡博弈,到今天,雍国国力,已是百年最强。” “却有一点,这夫妻二人,野心颇大,短短数年间,吞并周边数个小国,不久之前,更是攻破传承百年的吴国,将其改为郡县。” 说书人说到这里,突然长叹一声:“萧清羽野心勃勃,天下怕要战祸连绵,我陈国,也难得幸免啊!” 萧子垣放下手中茶盏:“这人倒是看得明白。” 说书人的感慨却没有得到太多认同,大堂中的食客七嘴八舌,各抒己见。 “吴国国君昏庸,便是败了也是应该。” “可不是,咱们陈国可不一样,陛下仁德,京都有骠骑大将军尹东来,边境有宣威大将军沈渐,哪里怕他雍国!” “没错!要想攻打陈国,先要过北边的鄢陵关,那处最是易守难攻,几百年来觊觎陈国的敌军都被挡在关外,难道他雍国就能攻破?” “咱们南边交界的是楚、晋两国,要从南边来,便只能从这两国借道,陈、楚、晋乃是百年邦交,再说楚、晋就是再傻,也不可能让雍国借道的。” “由此看来,雍国要想对我陈国用兵,只能是铩羽而归!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大堂里众人哄笑起来,没有把说书人的担心放在心上。 陈国由上至下,都是这般想法,依仗着鄢陵关地势之利,陈国已经太平了百年有余。 说书人摇摇头,默默地退下了。 萧鎏霜看着这一切,笑道:“便是看得再明白有什么用?这陈国,安稳太久了。” 叫陈人,都被风花雪月软了骨头。 说书人的故事讲完了,萧鎏霜要的菜肴也被盛了上来。 她动筷尝了尝:“的确是好手艺,难怪能在这京都占上一席之地。” 在他们用饭的这时间,后厨有人前来送菜,伙计笑着同他寒暄两句。 送菜的老翁佝偻着腰,离了三分阁之后,进了油铺,买了二两灯油。 当晚,油铺的老板早早关了铺子,往那花街柳巷之中,寻他多年的旧相好。 * “明月姐姐!” “明月姐姐好!” “姐姐今日怎么来得有些晚了?” 阳光正好,花园中草木茂盛,亭台楼阁,十步一景,假山嶙峋,湖中水波荡漾,间或看见几尾锦鲤跃出水面。 亭台之中,十数个年纪正好的小女郎凑在一处,莺声燕语,好不热闹。 尹明月向那些与她问好的小女郎矜持地点点头,其他人纷纷让开,请她坐在主位。 尹明月也没有客气,径自坐下了。依着尹家如今的声势,她的确不用顾及任何人的面子。别人捧着她,已是常态。 “大伯父今日回军营,我得送送他,这才晚了些许。”尹明月淡淡解释了一句。 “骠骑大将军回军营了啊?”有女郎眼睛亮晶晶地问。 尹明月高高在上地看了她一眼:“是啊。” 周围一群小女郎都微微红了脸,上前打探尹东来的消息。 尹东来是京中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当年不知是多少少女心中的如意郎君。后来娶了长公主严若薇,一心一意待她,不纳二色,更叫许多人红了眼。 本来,他们夫妻恩爱,旁人便只能眼红一二。可是这长公主前日不知为何患了疯病,连人都认不出了,被送到郊外庄子上养病。 这便让许多人的心思活动起来,骠骑大将军身边,总要有个为他打理后宅之事的女子吧。若是能嫁与尹东来,便是侧室,按着长公主的病情,和主母也是一般无二的。 更不要说尹东来膝下荒凉,若是生下一儿半女,从此便… 虽然尹东来比这些小女郎都要大上一轮,可这在无边的权势富贵面前,又不算什么了。 尹明月打量着她们,对她们那点小心思心知肚明。她心里颇是不以为然,在她看来,这些人可远配不上自己伯父。 “明月,长公主如何了?”总算有个人没有关心尹东来。 是郑家的郑滟。 尹明月向来目下无尘,但对她的印象还算不错,琴棋书画都是一等一的好,也不像别人一样心思短浅。 尹明月看着她道:“听下人们说,的确是不大好,吃了这些日子的药,便是去了庄子上,也未见好转。” “我家倒是有位大夫医术高超,用不用…” 尹明月打断她的话:“难道还比得过孔雀台中的太医同我府上的大夫?” 这话真是一点不客气,郑滟却是神色不变,点点头道:“是我唐突了。” 尹明月面对众人接连的疑问,也不免觉得不耐烦:“难道你们今日请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白话么?” 其他人顿时讪讪地住了口。 还是郑滟开口解围:“自然不是,只是正好提起,大家便多问了几句。今日邀你来,可是为了做诗会,你看这日光正好,合该出几首妙词。” 尹明月的脸色终于好了起来,她微微点了点头。 京郊尹家庄子上,阳光从木窗照进房中,正午时分,严若薇才缓缓睁开眼。 她脸色苍白,双眼浮肿,一头乱发未曾梳理,看上去凭空大了十岁不止,再没有原来在京都之中雍容华贵长公主的气派。 庄上仆役送来的饭菜已经放在桌上,荤素得宜。尹东来把她关在这里,却没打算虐待她,庄上的人对她还是足够恭敬的。但记着她患了疯病,都不敢与她交流。 严若薇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又愤恨地摔了筷子。在这京郊的地界,厨子的手艺自然有限,严若薇又是吃遍了山珍海味的,如何忍得了这般粗茶淡饭。 可不管她怎么发脾气,这房中只有她一人,没人看得见。严若薇一转头,看见铜镜中自己蓬头垢面的样子,又气怒地上前将铜镜砸在地上,厚重的铜镜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屋外路过的两个女婢对视一眼,这位长公主又在发脾气了。 房中,发泄了一通的严若薇终于平静下来了。叶栖凰…叶栖凰!都是你害的!你为什么没死啊!严若薇恨得面目扭曲。 凭什么这世上所有好处都是她叶栖凰的,就连十五年前那场灭门大祸,也叫她逃了过去,真是阴魂不散! 她落到今